32 才女
别人可能不了解,但是做为安国公白府后宅的女人们,都非常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府里的玉姨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在时就极受白鸿礼宠爱,甚至若不是白老夫人压着,宠妾灭妻这样的事,铁定会发生。 只是白鸿礼到底碍于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维持着府里的现状,并未刻意再去做些什么。 玉姨娘玉明涵在的时候,白府后宅的女人,哪怕是薛静仪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她。玉明涵不争,不代表白鸿礼不在乎。所以,只要还长点心的女人,都不会去招惹她。 如今她虽然不在了,可看着白鸿礼的态度,大家还是能明白。玉明涵这个人无论生死,在白鸿礼心中的位置始终如一。 如今白玉瑄却是用这个当做搪塞白玉珂的借口,别说白玉珂不笨,就算是她真笨,她也还明白,这个忌讳,她触不得。 为了几株胡姬花轻易就去触犯白鸿礼的底线,白玉珂如今还没有这个胆量与勇气。所以听完白玉瑄的话,白玉珂愣住了,甚至眉头都微微皱起。很显然她来之前没料到,这个向来与世无争的五meimei,居然会这样拒绝自己。 而此时最高兴的当属白玉瑛,刚才她在白玉瑄这里吃了亏,还没扳回来一局,又来了一个白玉珂。生生的又给了她一记闷棍,打的她到现在心里还憋气。 如今见这两个人斗到一起,白玉瑛眉眼间俱是兴奋之色,恨不得两个人斗得两败俱伤,她才最高兴呢。 见白玉珂不说话了,白玉瑄依旧是眉眼带笑的表情,眸底清明一片,甚至连半分起伏都没有。 一时间,四周寂静一片,三个主子不开口,身边的婢女更是小心的噤了声,哪还敢随意造次。 本来白玉瑄还在心下计较着,要如何能同时将这两座门神都顺顺利利的请走,还不损失她两碗粥的时候。眼尖的她却悲剧的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某个不是很受她欢迎的人物,已经到了小院门口…… “惟有兰花香正好,一时名贵五羊城。早年我在一本扎记上面看到,这胡姬花又称之为兰花,是花中难得的君子之花,本来就极为珍贵。如今五meimei院子里的花又是玉姨娘亲手培植的,自然更为宝贵。三meimei素来崇尚君子之风,想来也不会真与五meimei争这个花中君子吧。”人刚至,声音也随之而来。 本来在院中沉默的三个人,同时本能的的将目光放到了门口,见一身水粉对襟衫配着凤尾长裙的白玉瑾,此时正眉眼俱高的站在门口。 白玉瑾本就生的极美,这一点,连白玉瑄都不得不佩服,薛静仪虽然强势霸道了些。可是说到底当年也应该是个美人,不然当年也不可能入了白老夫人的眼。毕竟时至今日,与锦城相距不算太近的凉州薛家,也算不得多出名。 不过是早年,白老夫人与薛家的老夫人有一些私交,后来白老夫人听说薛老夫人得了一女,长大后出落的越发美艳,这才动了心思的。 而白玉瑾几乎是继承了薛静仪所有的的优点,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白玉瑾极有才华,经常出口成章。这一点,在前世的时候,白玉瑄也特别佩服。 毕竟像她们这种长在深闰大院里的女人,读个女则女诫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的,像白玉瑾这样会做诗,又写得一手好字的深闰小姐还是相当少见的。 所以,前世的白玉瑾虽然因为自幼订婚的未婚夫,还未等到她长大就早早过世,可是最后却还是嫁进皇宫,成了宠极一时的后妃。虽然最后的结局也不见的有多美好,到底还是荣宠一时,羡煞了不少人。 如今她一进门,先是随意做了两句诗,赞美了下白玉瑄院子里的兰花,可是,最后还是将问题扯到了白玉珂讨要兰花的这件事上。 薛静仪虽然与孙姨娘不见的有多对盘,可是这几年,府里的势力其实隐隐的也是分成两派,薛静仪拉拢着孙姨娘一派,极为强势霸道。
刘姨娘带着自己的长女一派,温和从容,不争不抢。暗地里,白玉瑄甚至觉得,秀芝应该也算是一派,毕竟她的那点心思,白玉瑄都看明白了,极为精明的薛静仪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呢? 此时,白玉瑄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白玉珂与白玉瑾前后脚的过来,她不得不时刻提醒着自己,两个人有可能是商量好了才过来的。 想到这些,白玉瑄神色未变的看向了刚刚还愣神,如今已经从容一片的白玉珂。她很想知道,白玉珂若真是与白玉瑾商量好了,她们今天给自己准备的又是什么样的宅斗大戏? 听白玉瑾这样说,白玉珂似乎是带着几分了然的笑了笑,看向白玉瑄的目光隐隐的透着几分歉意:“长姐提醒的是,是珂儿鲁莽了。只是前几天过来的时候,见着这花开的正好,又碰巧娘亲这几天睡的不踏实,这才想着过来讨要两株的。如今听长姐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姑姑院里似乎也种着胡姬花。虽然不见的有五meimei这里的长的好,不过用来安神,想来还是够用了。” “姑姑她老人家这几天身子一直不太好,病情反反复复的,昨儿转醒之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据婢女回报,到现在还没醒呢。咱们身为晚辈,又怎么可以随便去打扰她呢。左右不过几株兰花,一会回报了娘亲,支了银钱出去买就是了。总不能让孙姨娘难受着不是。”白玉珂的话音刚落,白玉瑾明显带着几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同时急急的开口。 而听白玉瑾这样说,白玉珂似是后知后觉的忙摆手说道:“是珂儿考虑不周,一时心急,只顾着娘亲,忘记姑姑她老人家还在病中。珂儿当真不孝。” 看着两个人似是自导自演一般的模样,白玉瑄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却还是如之前般的平静,她现在突然觉得,与其自己参与进去,其实还不如就这样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