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挑衅
“早啊！王叔，劳烦给我包四个馒头！” 清晨天才刚蒙蒙亮，楚青便早早动身去了膳房里拿了些馒头准备给袁师兄月儿他们带过去。 “唉，楚青今天这么怎么早啊！” 膳房里的王叔见到他颇为诧异。 铸剑山庄的规矩向来十分严谨，每日寅时便会让弟子们起床用完早膳然后在试炼场上集合练剑。 大部分的弟子为了争取能多睡上一会儿，一般都是趁着中间歇息的时间赶来用早膳的。 王叔在这里做了六七年的厨子，今儿个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早就起床来吃早饭的！这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勤奋的已经不多见咯！ 一时之间对面前这个来庄内都没多久的新弟子顿生好感，硬是拉着他东拉西扯闲聊了好一阵。 面对面前这位中年矮胖大叔的热情，楚青强颜欢笑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待他还不容易出了膳房，听到不远处传来山庄其他弟子一片说话谈笑声后，楚青内心是极其无奈和郁闷.. 竟然都已经这么晚了！ 他这一宿几乎没睡，好不容易想赶个早给他的小伙伴们带点馒头过去吃吃，结果却被这厮给拖住了.. 他抿了抿唇连忙垂下头快速寻着后山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便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手中刚用纸包好的馒头掉落在地。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耳边响起那人怒气冲冲的低吼声。 “真是抱歉，这位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楚青连忙蹲下身摸索着滚落在地上的馒头，一边不停朝那人低声道歉。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那人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哎哟！这位小师弟瞧着面生的紧啊！瞧瞧，这脸蛋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那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男子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比楚青高上一大截。原本还算是清秀的五官却因他眉眼间露出的轻蔑刻薄之色而变得让人升不起半分好感。 男子身侧的另一名弟子凑近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探究的目光在楚青身上来回打量着。 “呵，你就是前些天林师兄带回来的那个...呃..那叫啥玩意儿来着？”男子说着询问的眼色瞟向身后其他弟子。 “叫楚青..”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低声提醒道。 “噢！对，楚青是吧！想起来了！”男子顿时恍然大悟，突然想响起了什么般伸出手在楚青眼前晃了晃，却见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丝毫反应，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哟，还真是瞎子啊！” 那轻佻的语气让楚青下意识皱了皱眉，却听得男子继续开口问道： “就是你说要拜莫庄主为师？我听说这几日都是大师兄在亲自指导你练剑，不如今日我就来领教一下师弟的高招！” 男子说着神色一凛，骤得拔出佩剑整个人快速朝楚青袭来！ 楚青一惊连忙狼狈躲闪着，感觉那凌厉的剑气时不时在耳边划过，他下意识护着手中包好的馒头。 男子见他不论自己如何出手，就是不肯出剑同他过招心中不由怒气横生！ 抬眼却见他似是很紧张手中的馒头，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手中剑锋突然调转朝着楚青怀里的黄色纸包刺去！ 纸张被划开的清脆声响起，白色的馒头瞬间从里掉出散落在地。 楚青正欲弯腰去捡，却忽觉那明晃晃的剑尖行至身前，此时要躲已是来不及！心中顿时惊惧万分，下意识抬起手护着自己的头。 瞧见他胆怯的模样，男子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持着长剑的手腕灵活转动。 只见那长剑“唰唰唰！”几声！飞速在楚青身前上下左右晃动着，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 只听得布料裂开的嘶拉声响！楚青神色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便被他一脚踢在胸口，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胸前的衣襟随之大敞开来露出大片嫩白的皮肤，丝丝凉风如同数条细小的虫般往心口里钻。 听得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他慌忙抬起手欲将衣服拢上，却惊异地发现衣襟上的扣子全都不翼而飞！ 那男子收回佩剑，随手将几枚青色纽扣扔到地上。 “好！” “吴师兄好功夫！” 围观的弟子纷纷拍手叫好！ 一只白色的鞋骤得踩踏在其中一个馒头上，冰冷的剑锋紧贴着皮肤，楚青的下巴被迫抬起！ 男子居高临下看着楚青此时狼狈的模样，细长的眼底满是轻蔑之色，“啧啧，还以为你功夫有多好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还妄想拜莫庄主为师！我呸！” “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声，莫离月快速跑了过来将楚青从地上扶起，“青哥哥，你怎么样？你的衣服怎么....” 见楚青沉默地摇了摇头，莫离月抬起眼怒瞪着面前持剑站立的男子道：“吴大川！你真是太过分了！这样欺负一个新人算什么本事！” “师妹别误会啊！我这不是好奇想跟他切磋一下武艺嘛！”被唤吴大川的男子讪讪笑着，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傲然之色？ 莫离月轻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一番辩解之词，“楚大哥到现在还在练最基础的挥剑，根本不会一招半式，又如何会是你的对手！以后不准你再欺负他，不然我....” “月儿，别再说了..” 楚青皱起眉头，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话，感觉到四周朝自己身上投来的各种讥笑的眼神，楚青只觉此刻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会吧？这都来山庄大半个月了还在练习怎么挥剑？” 吴大川一脸不可置信，音调都跟着高了好几分，生怕在场的其他弟子听不清似的。 其他经过的弟子闻言纷纷好奇地围观了过来，不过片刻的功夫，膳房前本就不算空敞的空地变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吴大川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他看向莫离月身侧始终保持沉默的楚青，语重心长道：“哎呀，楚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什么都不会，师兄我也不会对你出手，你说是也不是？” 将楚青此时羞愤的神色收尽眼底，吴大川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带着几个要好的师兄弟一同离开了。 众人见好戏已然结尾，这才纷纷散了场。 莫离月道：“青哥哥，你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这个吴大川一直想让我爹收他做入室弟子，可是我爹自接管山庄来只从每次练剑比试的魁首挑选收为徒弟，袁师兄自入庄后，就一直稳坐历届魁首的宝座，而吴大川却只能屈居其二。他定是听到了我爹那日在大殿说只要你进了前十就收你为徒的话，心中不平衡存心来找你的茬呢！你以后见到他就躲远点，知道吗？” 楚青点了点头，问道，“月儿你不是和师兄他们在后山等我？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莫离月道，“还不是看你这么久都没有过来，袁师兄不放心怕你迷了路，这才让我过来看看！咱们赶紧走吧！”莫离月说着拉起他的手，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始终站在原地不肯动，不由疑惑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楚青抽出被她拉住的手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馒头拾起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可惜了这些馒头，本来还想趁热给你们带过去的....” “哎呀，不过几个馒头而已，我们早上一般不吃什么东西！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袁师兄他们都该等急了！”莫离月说着上前将他手中馒头随手扔在地上，拉着他两人快速朝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