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心中有怨
散发着些许湿气的地面之上,秦阳正努力地做着安静的美男子,确切地说,是在装一个身中剧毒的美男子,马上就要瞪眼上天的那种。 “怎么还没有来,胆子真是比老鼠还小……” 不屑地瞥了撇嘴,秦阳于心中暗暗诽谤,话说他入戏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但却是迟迟不见吴迩身影,谨慎也不用到这个程度吧,况且是对于一个身中剧毒、倒地不起的美男子来说…… “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三只蚂蚁……” 倒地、处于无聊状态的秦阳,干脆是放空自己玩起了数起了蚂蚁的游戏,在其卧倒的正前方,时不时地有几只毒蚁爬过,五颜六色的,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数蚂蚁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萎靡依旧,人还是没等来,秦阳却是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情不自禁泛起几朵泪花。 话说,这年头做个演员还真是不容易,太累了。 正当秦阳准备翻个身换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时,悉悉索索脚步声忽是从不远处响起,刚欲动弹一下的秦阳,身立马是僵住不动,继续演绎事业。 “终于是出现了吗!’ 于心中冷笑两声,秦阳不屑,他倒是想看看,吴迩到底是想玩出个什么花样! “师兄,救我,师兄……” 断断续续、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般穿着粗气,秦阳俨然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的一棵稻草般,试图努力抓住。 “呵呵,这不是我的好师弟吗,如今倒是舍得称一声师兄了?可惜啊,晚了!” 皮不笑rou笑,典型的虚情假意,吴迩站立,双手抱于胸前,十足地的小人得志模样,见秦阳凄惨如此忍不住嘿嘿冷笑一阵,出言冷嘲热讽自然是少不了的。 “是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何会身中剧毒却浑然不知?” 说实话,面对着吴迩这种欲拒还迎的小风sao,秦阳真的很想抽死他,说话为什么非是要留下个悬念,躺在地上很辛苦的好不好,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不就是为了最后的一哆嗦吗,现在倒好,竟然是卖起了关子! “是你!” 一声悲怆呼声带着几分委屈,加上之前因为长长的哈欠眼角浮现的几夺泪花,逼真到不要…… 实则在心底,秦阳已是有几分不耐了,若是眼前该死的吴迩在不将他遇害的真实原因说出,他绝对会暴起杀人,展现一下凌厉手段,不带丝毫的含糊,至于自己想要知道的下毒过程嘛,大不了时候费上一番手脚,来个屈打成招! “对,是我,想不到吧,是不是想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对你?我的好师弟!” 此时的吴迩,一改平时温文尔雅、将师兄弟情发挥到极致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狰狞的嘴脸,内心黑暗可谓是暴露展露。 见吴迩如此作态,秦阳知道,吴迩已是魔怔了,落入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死循环中,不可自拔。 “吴兄,虽说平时对你却是少了一份师弟应有的恭敬,但你也不必谋我性命、如此待我吧。” 气息仿佛处于弥留之际的秦阳喟然长叹,说起来倒颇有几分心酸委屈的味道蕴含其中。 “你恭不恭敬关我何事?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你竟然一来便是夺走了属于我的传承,知道吗,为了丹酒道,我放弃了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放弃了属于我少主的位置,却跟着那老不死的流落在这荒蛮之地数年,没想到,最后却是被你夺了传承,我不甘啊!” 凄厉仰天长啸,吴迩面色狰狞,一声不甘,仿佛将他所有的心酸委屈道尽。 原来,吴迩本事一世家大族的嫡系长子,也许若干年后,偌大的家族便是会处于他的掌控之下,届时必然是万人之上的主宰,称之为呼风唤雨也不为过。 但一次偶然机会中,吴迩碰见了酒老,也见识了神奇的丹酒道,瞬间惊为天人,深思熟虑,跺脚咬牙,最后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离家出走…… 当然,是那种有目的的离家出走,比如,跟随在酒老的身旁,徐谋丹道之密。 一晃数年过去,跟随在酒老身旁的吴迩可谓是尽心尽力,任苦任劳,全然是放下了尊贵的少主架子,于此同时,丹酒道的基础准备在其潜心钻研下也是被掌握了十分,只等核心的传承,眼看就要到拨云见日开的一天,却是没行到被半路杀出来的秦阳摘了桃子,毫无征兆。 猝不及防之下,吴迩差点是被突如其来的sao闪了腰…… 他不明白,秦阳到底哪一点比的上他,让酒老如此推心置腹,相见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便是将丹酒道最为核心的传承悉数授于秦阳、 鲜明对比中,吴迩可谓是被打击地体无完肤,他不服! 不服之下,心生歹念,于是有了眼下的一幕,或者说是吴迩想要看到一幕。 对于秦阳,吴迩心中无恨,怪只怪秦阳出现的时机不对,在一个错误的地点,遇见了一个错误的人,然后拿了错误的东西,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狰狞一笑,吴迩道:“所以今天这一切,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怨不得他人!” “若是你没有接受那老不死的传承,说不定,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十足的虚情假意的话,说完后,吴迩就准备动刀子了,取出一把灵性十足的匕首,发出嘿嘿冷笑,“接下来,该是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了,丹酒道的传承,是属于我的!” 缓缓俯身,宛若准备享用猎物的猎手般,手中寒光闪现匕首散发摄人寒芒,尚未靠近,秦阳便是从上面感受到了悄然散发的血腥之气,此物,不善! ‘不能再演下去了!’ 在吴迩手持匕首的瞬间,秦阳马上便是有了决断,低喝一阵,一拳狠狠捣在好好整以暇的吴迩腹部,其中力道,血煞魔体之力,加上迈入筑基,秦阳全力一击的力道可想而知。 “啊!” 猝不及防之下,吴迩于瞬间吃看个大亏,几乎与瞬间发出哀嚎之声,身形如同被人抖落的破麻袋般,庞大力道之下,愈飞愈远,直到数丈后,方才响起轰然落地之音。
白皙面庞,于瞬间变得潮红一片,丝丝鲜血从嘴角留下,神色扭曲间,夹杂的是nongnong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在进入常雾谷之前,我已是将毒药混在灵酒之中,亲眼见你饮下,更何况之前一番激烈搏杀,瘴气入体,混合之下必然是会毒发身亡,为何你没有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吴迩惊呼,面上涌起一股更为浓郁的潮红,“难道,你根本是没有中毒?!” “答对了,可惜没有中奖!” 摊手做无奈状,秦阳叹息,难怪,原来自己体内的毒竟然是要以常雾谷中瘴气为引,方才会发作,难道自己之前察觉不出来了,有心算无心,果然是防不胜防啊。 好在,自己有神异的妖火,管他什么剧毒,一入体内便是将其焚化虚无,不留丝毫祸患。 “不过,这吴迩,今天必须死!” 今日吴迩的算计,让得秦阳心中生寒,被如此歹毒之人算计上,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更何况,从秦阳接下酒老传承的那一刻开始,吴迩心中已是有了滔天之恨,化解不开!。 既当下之景,只有战了,灭之而绝后患! “传承之事,我无欲无求,全然听从酒老安排,从未争过,吴兄何必苦苦相逼?” 微微叹息,实则暗中,血煞魔体已经催动到极致。 刚才吴迩一番‘煽情自述’中,秦阳从中得到了些许有价值的情报,比如吴迩的来历,自称少主,绝对不简单,不简单的背后,对应的是棘手的程度相抵上升。 万事小心为上,总归是没错的。 “哼,废话少说,今日我便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至于你,一个荒蛮之地的小修,还是去死吧!” 毫无争议,吴迩心中多年的积郁于此刻彻底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井然一副魔怔的姿态,对于秦阳所述事实,他已是根本听不进丝毫,杀欲,充斥脑海。 “去!” 手中短匕发出鬼嚎之音,原本宝光充斥的匕身不知何时浓郁黑气笼罩其上,丝丝红芒于其上诡异闪过,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随身之物,端是不凡。 “哼,怕你不成!” 俊逸面庞之上,毫无拘惧色,一个纵身上前,蓄势多时的血煞魔体展露凶威,方寸腾挪之间,将那来袭匕首击的节节后退。 没过太多的言语交锋,一场大战就这么于常雾谷中爆发。 而激战中的两人谁都是没有意识到,在围地成谷的一座山巅之上,一道身影静静站立,浓郁雾气飘然其上,无形中凭添了几分飘渺之意、 “你终于还是动手了吗……” 一声喟然长叹,道尽心酸,无奈紧随,卿本佳人,奈何从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