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门（一）
“这也不一定。”沈红颜巧然倩兮，草草略过出嫁的问题。 只要一提到有关於她的亲事，姨就会开始担心她的下半辈子。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陈氏锁紧眉头，欲言又止。 “姨别担心，以後我们过的生活铁定会比现在好。”当然她不会说出是凭藉什麽，种子空间很神奇，但她也怕人多嘴杂泄露出去。 她不是不信任姨，而是人总有糊涂说溜嘴的时候，愈少人知道秘密就愈掩藏的住，她还打算靠种子空间翻身赚大钱。 说不过她，陈氏无奈笑了笑，似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等到夜晚万籁俱寂时，沈红颜再次进入种子空间，这次她能感应到外面的动静，不像前几次心惊胆颤怕自己的神出鬼没会把姨给吓到。 来到种子空间，她先把怀里藏着的核桃种子拿出来，用黑色肥沃的泥土覆盖上去，在脑中的期许下，看着平地突然冒出一段绿芽，接着用飞快的速度变成棵巨树，开花结果，变成结实垒垒的核桃树时，沈红颜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接下来是采收。沈红颜没有那麽笨，爬到树上一颗颗去采收，而是拿块破布铺在地上，等一切准备就绪，脑海下达落果的命令时，只见结实垒垒的核桃树就像抽风般一阵抖动，像下核桃雨般，哗啦啦落了一地的核桃。 核桃粒粒饱满，去掉外皮，可以看到里面结实的核桃果。 沈红颜拖着破布，把核桃装进竹篓里。 这些竹篓是她在柴房里发现，丢在一旁，她把竹篓借来装核桃，打算以後再偷偷还回去，核桃树开花结果连续三次之後，树突然倒了下来，化成肥沃的泥土消失在眼前。 这时她才意会到一颗种子顶多只能开花结果三次，她把核桃再种下去时，发现也是一样，沈红颜发现自己贪心了，自己得到这麽逆天的宝贝，却为那麽一点点小缺点感到失望。 撇撇嘴角，她忙着把桃核装进竹篓，算一算，总共装满十几个竹篓，沈红颜拿起颗核桃，敲开里面的果仁，吃起来的味道又甜又香，品质不错，应该能卖得一个好价钱。 只是卖给谁？沈红颜皱起眉头，想到自己锁在大宅子里，铁定要有个帮手跑外头，可是她没熟识的人，买卖又不方便交给不信任的人，再说种子空间里的核桃也只能她能拿出去，又不能给外人看到的情况下，自己得想办法出去一趟才行。 当沈红颜从种子空间出来时，天色竟然微亮，她累的倒头就睡，没一会就被陈氏给摇醒。 “小姐，你哪儿不舒服？”看着姑娘肿着二颗核桃眼，陈氏差点以为她生病，慌慌张张喊着要请大夫时，沈红颜摇摇头有气无力道。 “姨，我没哪儿不舒服，是昨晚难入眠，睡的比较晚，觉得有点累。” 陈氏这才松口气，“你这孩子，瞧你把姨吓的命差点没了。” “姨变胆小了。”她忍不住取笑道。 “姨是怕姑娘又变回痴呆的模样。”陈氏强颜欢笑，沈红颜看出她眼底的不安，紧紧握住长满老茧的双手。 “我说过我会让姨过上好日子，别老是担心我。” “若我不担心小姐，又有谁来替小姐的未来着想。”陈氏苦笑摇摇头，”若小姐觉得累就多睡点，等晌午，我再叫醒小姐。” 沈红颜没有拒绝，事实上她的确累坏了。 原本她从小这副身体就没有调养好，再经过前些日子被人撞破头，灶房根本没有替她补身子，害得她每次想用力却使不上来，才稍微跑一下就气喘如牛。 昨天晚上全是她一个人忙上忙下，要不是想着美好的生活，早就弃甲投降。 等到沈红颜再次清醒时，也是接近正中午时，伸个懒腰，她做简单梳洗後，看到陈氏端着午膳走进房间。 因为接近年节，又再加上前些日子大夫人似乎良心发现，特地关心她们的生活，灶房准备的膳食也近乎天天有rou，这也弥补沈红颜流失的血色，她还担心再不好好补身子，自己的身子会不会过於虚弱单薄。 “小姐，年关将近，你需要些什麽东西？”陈氏想到夫人赏她的十两银，精打细算准备替小姐买块布做新衣，毕竟年关将近，总不能老穿这些旧衣。 听到这句话，沈红颜放下筷子，脸色出现一抹迟疑。 “姨，你能出去这个大宅院？” 陈氏没多想回答道：“姨只需要跟门房备报一声，就能出去买些东西，门房也不会对我这名老嬷嬷多做刁难。” “姨，我也想一块去。”沈红颜提出要求，陈氏吓的手里的碗筷砸在桌上，猛一回神，庆幸碗筷没砸在地上，要是多个缺口，灶房铁定会有意见。 “我的好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抛头露面会毁损你的闺誉。”她苦口婆心劝道，沈红颜与她乾瞪眼。 “姨，现在的我可有闺誉可言？”挑挑柳眉，在沈家刻意遮掩下，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既然不存在的人做些什麽事，自然对沈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淡淡道。 “小姐可是在怪沈府人的淡薄？” 该怪吗？连沈红颜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思是该怪还是不怪好，她能了解生下一名痴儿时，对於那些高高在上人们是件多麽难以忍受的事，但是再怎麽说她身上有流有他们的血源，但在这十几年，她在痴儿的记忆里找不到任何的温馨关心的回忆，除了姨之外，在这里可有第二个关心她的人？ “不怪了，他们与我没关系，所以不怪。”沈红颜抬起头与陈氏的眼眸直视，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时，看到姨眼里闪过的心痛。 “傻孩子，如果你不怪又怎麽会说出这句话，别忘了，再怎麽说大夫人、大老爷都是你的爹娘。” “可是他们没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孩子。”她淡淡反驳一句，陈氏顿时哑口无言。 “那是……老爷、夫人有苦衷……”面对小姐嘲弄的表情，陈氏说不出话来，叹口气转移话题。“小姐，你还是打消出门的主意吧。” “为什麽？”眉心纠结，沈红颜负气噘起小嘴。”是姨不想让我出门？” 看到小姐孩子气的表情，陈氏苦笑摇头。 “就算姨愿意带小姐出门，也要看房门愿不愿意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