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家信
看着眼前彪悍的白欣和小男儿样躲在白欣身后的司瑞,一阵好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事儿放到这两人身上就会本末倒置,这是男尊? 看到此处,景渊转过身冲我调笑着眨巴眼,那神情好像就是在说,看吧,我就说她俩之间有猫腻吧。 “咳,既然这样,那司瑞,白欣在军中的一切事物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拿你是问。” “行,没问题……” 啧,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夜晚,我正准备就寝,白欣突然闯了进来。 “表姐,我可以进来吗?” 他站在我面前,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说道。 额头滑下三根黑线,大公子,你人都站在跟前来了,再问这句话有个屁用。 “我说不可以,你会出去吗?” “当然……不会。” 切,那不就得了。 “表姐,我不辞辛苦跑来给你当信使,你连个笑脸都不给,太伤人了……”白欣抱着怀中的大包裹,坐在床上作委屈状。 “拿来吧……”对着他展露出一个自以为最迷人的笑脸,伸出手索要。 “哼,笑的比哭还难看……” 听到这句话,我郁闷了,最引以为傲的三十度角微笑竟然被形容的如此不堪。果然应证了那句话:一个男人啊,当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的一切都是好的,缺点被转化为优点,优点被无限放大;他若是不喜欢你,你的优点就全都变成了缺点,而缺点则连屎都不如…… 复杂的动物…… 白欣自是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自顾自的打开包袱,整理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实物,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是舅舅的,韵儿的、戈馨的、月的、星的……韵儿的、星的、星的、韵儿的……韵儿的、星的……” 等了将近半小时,韵儿和星的名字倒是反反复复的出现,怎么两个人都一个德行,真想把这他俩掐死,我跟你们很熟吗?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等急了吧,呐,莫惜的……”就在我濒临暴走边缘时,白欣总算是找到了关键。 接过那件淡青色长袍,触手即升得温度,光滑细腻的触感,无不令我心生暖意。手指抚摸着精致的竹叶刺绣,惜,你的绣工何时变得如此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一定勤加练习了。 “这些都是表姐的,你慢慢看,我先走了。”许是看到我没工夫招呼他,白欣识相的离开了。 迫不及待的换上惜亲手为我缝制的袍子,大小正好合身,款式和颜色都是我喜欢的,自我欣赏的转了一圈,仰躺在床上,将已经捂热的那封信放在胸口,感觉就像莫惜躺在身边一般。 过了许久,才慢慢拆开来看,大致浏览一遍,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莫惜何时变得如此调皮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妻主,我好想你…… 相似的笔迹,相同的内容,俨然就是我上次写给他的那封家书的翻版,只是改了个称谓而已,呵呵,是在报复我这么久没给他写过书信吗?
捡起信封来回翻找,应该不止这些吧,以他的性子一定还藏着另一封。翻来覆去寻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那封真正的书信,难道小白兔真的转性了? 挫败地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身上细滑的布料,想着要不要写一封道歉信去哄一哄那个别扭的男人,本来承诺葡萄成熟之日就是我归来之时,可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必是不可能实现的了。正沉浸在思绪中,手下异样的触感,却让我猛然回神。连忙脱下身上的袍子,摊开在床,抚摸着镌绣里襟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心中异常欣喜,怪不得找不到,原来是在衣服里暗藏玄机。 精致秀丽的“平安”二字遍布在雪白的里襟上,一针一线均倾诉着远方人儿无尽的思念与期盼。 在这个世界,女儿家志在四方,无不希望能一展宏图,在她们心中爱人、亲人或许远远没有那份雄图霸业来的重要。可是男人们不同,满眼满心装的都是他们的妻主,是他们要依赖一辈子的大树,他们cao劳一辈子,所图的不过是一家人平和安康。 眼前似乎出现莫惜挑灯赶工的瘦弱身影,耳边似乎飘荡着父亲的声声叹息,那是…… 家的声音。 将那件淡青色的外袍再次套在身上,和衣而眠,伴着莫惜身上淡淡的兰香安然入梦,明日又是风雨飘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