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一次上朝
受不了家里卖主求荣的气氛,在不夜城里躲了半天,又被左膀右臂逮住埋汰到浑身抽筋儿,不平衡的拉着苍首领喝了半吨银子的花酒,直到她浑身抽搐大有一焚俱焚的架势才肯偃旗息鼓。 想着到赏赐的宅子那儿溜达溜达,希望隐含的铜臭味可以安抚我憋屈的心灵,却被如狼似虎的人群追的狼狈不堪,我靠,竟然竟还掺杂着不少女人,难不成我真红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要不是苍及时将我拎上屋顶,恐怕就真得粉身碎骨了。 我终于明白现代从牙牙学语的小屁孩到白发佝偻的老一辈那生生不息的追星热情源自何处,事实证明,就算倒退了两千年的文明,中华民族榜样崇拜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考虑着要不要生产黑超面罩,继续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或许该组织一个粉丝团,就叫金子如何,简单好记又符合我卓其一生所追求的目标。 胡思乱想的当口,被苍黑着脸飞檐走壁的带回老窝,也怨不得她服务态度不好,她身上那件被抓的面目全非的绸杉应该是今天才换上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如今的我的确成了香饽饽地位堪比粉红毛爷爷,从今以后,这偌大得天地就再没有我金戈雅的容身之地。 你妹啊,我算是彻底被景家那对贼母女给坑苦了。 是夜竟然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失眠,莫惜浅浅的呼吸在耳旁萦绕,动作轻缓的将他带入怀中,下巴摸索着他的发顶,以这个固定的姿势翻了半夜的白眼,不清楚自己是何时进入梦乡的,仿佛刚合眼不久,就被旁边踟蹰的动作唤醒意识。 朦胧的烛光映照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打在了我重如千斤的眼皮上,眯着眼看着已经起身的莫惜:“怎么了?”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暗哑。 “到上朝的时间了。”莫惜犹犹豫豫,还是告知了这个噩耗。 晴天霹雳,野兽般的吼了一嗓子,将头埋进还带有体温的被子中,狠狠地锤了一下床头,****!把这茬给忘了,虽然是个挂名的侯位,可形式套路还是必须要遵守的,这叫什么事儿,瞬间对与执意把我拉下水的景某人涌起了滔天恨意。景渊,你等着…… 心里骂了个痛快,还是得认命的起床更衣,第一次上朝总不能让人捉住小辫子,将披着衣服哆嗦着等在一旁的莫惜按进被窝,这份儿苦我一个人受就可以了。 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微笑的安抚着他眼底的心疼,转身的瞬间脸上确是一片冰霜,倒是将等候在外的仆人吓得不轻。 马车绝尘而去的一刹那,管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小姐脸色一不好,她就莫名其妙的肝疼。 哎,又是一个金戈雅综合征患者。 打着哈欠,意兴阑珊的听着一些便便大腹一派正经的汇报她们多年来吸取民脂民膏的成果:无非就是哪里饥荒了,或者哪个地方又出了些灾难性的事件,有看头点儿的无非就是狗咬狗。怪不得做皇帝的没一个长寿的,每天闹心的听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饭也烦死了。 圣母玛利亚,把她们带走吧,阿门! 本人对于朝政的态度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积极政策,将空头封号落实到实处,坚决不为封建制度的副作用买单。我心中的理想状态就是上朝时高呼一声万岁,偶尔随大溜亮几嗓子英明、该死,退朝的时候再来一次万岁,如此周而复始,万事大吉。 以上纯属幻想,自从跟了景渊,命运之神就从来没有眷顾过我。 “母皇,如今战事已平,百废待兴,重心应该放在大景的发展建设中,现如今冗兵现象严重、军用开支过大,为国库造成了不少的负担,儿臣建议,遣散部分士兵,缩减军队开支。” 太女此话一出,我明显觉察到身后姐妹们渐渐变粗的呼吸。 心中不满爆发,这都最后关口,眼看着我“朝混子”的目标就要完成,没想到临了来这么一出。那厢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争辩声接连不断,景渊为首的众武将冷眼看着对面的闹剧,这是景渊的一贯作风,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她依旧不动。 “母皇,儿臣赞成太女殿下的提议。”四皇女一党也搀和了进来。 景渊转过头似笑非笑的对着我挑挑眉:她们爹在**打的不可开交,这俩人在前面倒穿起一条裤子来了。 臭着脸看着还有好心情看戏的某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结盟你三殿下功不可没。 将重心放在一条腿上,摆一个舒服的姿势,被人家拆老窝的某人都不急,我慌个屁啊,真是皇帝不急…… “皇上,两年的艰苦奋战我们损失了十万将士,剩下的也是历经生死,姐妹们跟着我们南征北战多年,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这个时候遣散她们未免太不公平。”雷老将军毕竟德高望重,一番话听得不少人频频点头。 “她们为大景立下了汗马功劳自是不能亏待,给予她们足够的遣散费,让她们荣归故里也未尝不可。” 趁皇帝的目光转移到这一方之前,景渊快速的回过头嘴巴一张一合。 读懂了她的唇语,黑着脸抽搐着嘴角---交给你了。 正打算为自己的权益据理力争,皇帝凌厉的目光瞬间移到了这里,显然在等待回答。 景渊回头不可置否的看着我,身后将军们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对面众大臣神色各异的盯着我,终于,大老板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这时候要是再不识好歹,会不会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皇上,以微臣之见,这并非是负担与公平的争论,更多的是涉及传承与信任问题,这两者是一个国家一个军队的基础。朝廷、军队、百姓实为一体,将三者维系在一起的内在因素就是信任,它的传承是国家长盛不息的基石。设想一下,倘若将为国家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遣散,即使再多的钱财也无法抚平她们心中被抛弃的认知;百姓会如何认为,连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都会被随意放弃,她们又该如何自处;军队士气必会一落千丈,一个可以随时放弃她们的政权,还有无为之拼命地必要。我们面临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国家利益冲突时有发生,谁都难以保证下一个战争会在何时发生,到时候在征兵质量与数量问题值得考究,我们还要花费多少年、损失多少生命,才能再训练出堪比如今的虎狼之师。”
长长的一大溜说完,感觉肺部的空气所剩无几,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狂乱的心跳,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在说些什么。不过刚才的胡编乱造好像蒙到不少人,最起码朝堂上恢复了平静。 皇帝盯着我的目光越发的深邃,随即爽朗一笑;“好,安国候,朕果真没有看错你。你们谁还有不同说辞?”等了许久,下面再没有冒出别的声音,遣散士兵的问题告了一段落。 开玩笑,传承问题都提了出来,要是谁再提议削减兵力,岂不是跟整个大景的未来作对。这下,太女和四皇女估计连活吞了我的心都有。 丫又被景渊给阴了。 “启禀母皇,正如太女所言军队开支所占比例确实过大,儿臣赞成削减开支的提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这一个大波浪却是三皇女景渊搅出来的。 明显觉察到皇帝眼中的赞许,估计早就等着这句话呢,景渊这鳞顺的好啊。 “准了,削减开支造成的变更,三皇女和众将一定要妥善处理。” “儿臣遵旨。” “臣等遵旨。”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是三殿下主动提出的,必定有她的道理。 退朝后,我第一时间冲到了宫外,本人正在气头上,未避免发生流血事件,我和景渊这些天还是少见面为好。 “三殿下,我们手头本来就紧,这开支一削减,姐妹们吃什么?” “老赵,急什么,三殿下自由对策。” “错了,我其实也没什么主意。”景渊慢条斯理的抛下一枚炸弹,炸的众将浑身焦黑。 “三殿下,您……”将军们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玩儿的,难不成真让她们去和西北风啊。 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景渊邪恶的勾起嘴角:“朝廷没钱,我也没钱,不过有人可是大景首富……” 就提示到了这里,将军们相识一笑,对啊,有什么可急的,她们安国候有的是钱。 “从明儿起,你们什么都别干,给我一个挨着一个到金府串门儿去。” “是……”烟雾全消,只留下不怀好意的笑声在天地间飘荡。 在马车上补眠的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