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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真相大白!腹黑与柔情!

    古代闲逸生活99_九九真相大白!腹黑与柔情!来自世抬起头,看到顾香手掌上已是鲜血淋淋。//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他连忙打开了顾止的剑。抓住顾香的手,略带不解、满心伤痛地说道:“香儿,我是个畜牲,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你要这样地救我?”

    顾止一脚踢在世的脸上。

    血,染红了世光鲜的衣。

    乔木拉住顾止的手,说:“夫君,请你息怒,不能再打下去了,会把世打死的!”

    顾止眼中射出火光来:“就是要杀了这个畜牲!”

    顾香哭求道:“二哥,求你放过他吧。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他了。香儿的心已死。”

    世听了,挣扎着爬到顾香的身边,用力扯住顾香的手,说:“香儿,你说什么?你说不会再见我了?不行。本王不准你这样做。”

    顾香甩开了他的手,擦掉脸上的泪,说:“世殿下,你不是一向很讨厌看到我的吗?以后,你不会再看到我了。”

    顾香说着就哭着跑开了。

    乔木说:“夫君,你现在还不能杀了世,世毕竟是广陵王的爱。”

    顾止气得将剑往世头上虚晃一刺,剑尖插在了世的脸左侧,只离他的鼻不到一寸之距离。

    “若不是生怕香儿太伤心,我一定不会留下你这条贱命!”顾止说完,对阿水说:“阿水,快送夫人先回去。我要将香儿追回来。”

    顾止说完就走了。

    乔木看到周权已抱着顾嫣朝自己的营帐走去,连忙跟了过去。

    军医已唤过来了。

    “周将军,夫人伤势很重,必须在她身上迅速抹上这药,才能保全一命。”军医将一个绿色的药泥给了周权。

    周权一怔,看着乔木说:“都督夫人,你可以帮我将这药抹在嫣儿身上吗?”

    原来这药是要抹在嫣儿全身的。必须脱光了她衣服,一点点抹上。

    想必周权与顾嫣只有夫妻之形式。还没有夫妻之实吧,看周权的样是不想看到顾嫣的光身了。

    乔木将药放在案上,说:“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你是嫣儿的夫,理应由你来做这事。”

    周权低下了头,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来。

    乔木说:“周将军,你可是还是不愿意接受嫣儿?不愿意好好去爱嫣儿?”

    周权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头,眉毛都皱成一团了,痛苦地说:“嫣儿对我这么好,我若是再不接受她。我就不是人了。可是,我只怕如此,更加对不起她。我的心里。只怕还是抹不掉香儿的身影。”

    曾经是那么深地爱过一个人,的确是不能这么轻易地忘记的。

    乔木叹了口气:“可是当初是香儿不愿意接受你的。”

    周权听了,眼光一颤,点点头:“你说得对,既然香儿已经放弃我了。是时候要好好放下了。”

    于是,周权坐在顾嫣的身边,他伸出手来,生平第一次,抚摸嫣儿的脸。

    乔木及时退了出去。

    走了几步,她回头一看,看到周权的帐营中,烛火已熄灭。乔木会心一笑,对着漫天的星星祈祷。希望天下的夫妻都能相爱相守。也希望顾嫣的真心可以真的打得动周权。

    回到帐里,顾止已一脸铁青地坐着,顾香低着头。一脸恍惚地看着地上。

    乔木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笑着来到顾香身边,说:“香儿meimei,你来军营了,也不说一声?就这样偷偷地跑来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可多让人担心呢。”

    顾止站了起来,挥了下手,对乔木说:“木儿,你带香儿去卧帐里,给她好好清洗一下。”

    顾香绞着衣角赌气道:“香儿不洗。香儿做了这么多错事,连累了这么多人,香儿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顾止气得嘴角的肌rou抽动起来,他说:“你也知道你犯错了?”

    顾香哭了起来,一头要朝兵器架撞去,边撞边说:“让我去死吧!我的身体已经脏了!”

    乔木连忙拉住她,“香儿,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顾止冷哼一声,对乔木说:“木儿,你不要拉她,她不是想死吗?让她去死好了。”

    乔木一怔,可是见顾止的眼神,她还是放开了手。

    顾香原来真的怕死,她走到兵器架上,只是推得兵器遍地都是罢了,哪里敢撞上去。

    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乔木说:“香儿既然不想洗,就不要洗吧。夫君,让木儿今晚陪香儿一起休息吧。”

    顾止看了乔木一眼,说:“也好,我马上让人在我身边腾出一个卧帐,给你们休息。木儿,香儿情绪有些激动,若是你觉得烦了,你只管往我帐里钻,不必管她。”

    乔木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夫君。不过,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看书看得过晚,要早点休息,可知道?”

    顾止点点头,爱怜地捏了下她的脸蛋儿。

    乔木于是与顾香睡了一夜,顾香是哭了半夜,乔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给哄下去。

    却听到顾香在睡梦中,喃喃叫起了一个人的名字,乔木起先还以为是叫世,后来一听,简直大惊,不会吧,顾香一遍遍叫着的,竟是周权的名字!

    “周权,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放弃你?”就算是在说睡话,顾香也说得如此清楚。

    第二天,顾止正在拧眉思索着要如何解决顾香的事,送回建业去嘛,又太远,这一路上可不放心,可就是这样留在军中,只怕那夜的事传开之后,顾香会承受不了。

    他的这个meimei,没经受过什么打击,被世这样给玷污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听到有人在她背后戳着脊梁骨,她必会又想不开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乔木给顾止泡了杯茶,亲自捧上去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说:“香儿怎么样了?”

    乔木说:“还是在说着胡话,闹了半夜,比昨晚是好多了。我已让阿水着人看着她了。她不会踏不卧帐半步的。”

    顾止点点头,目光从茶汤上飘过,看向她的肚,脸色一暖,说:“这样也好,是应该让她好好静静了。对了。木儿,你不要站着,坐到我身边来。抱抱。”

    乔木摇摇头。真是没个正经,在他身边一坐,他双手就搂了过来了。

    他将嘴唇贴在她耳朵边上,说:“木儿,往后请你帮我看好香儿。不许让她再去见世。我忙于军务,只怕不能一直看好她。”

    乔木点点头,“不过呢,就怕香儿现在已不喜欢世了。香儿对感情的事,分明就是小孩心性呢。”

    顾止一怔,“是吗?”

    “嗯,香儿睡梦中可是叫了一夜的周权的名字呢。”

    顾止站了起来,将手负于身后,“越来越不懂得你们女孩想什么了。香儿难道现在又重新想到了周权的好?”

    乔木说:“说句公道话。当初是她自己不要周权的。如今嫣儿已是周权名正言顺的妻,并且昨晚也与周权有了夫妻之实,嫣儿也为了周权付出了一切。木儿知道夫君疼爱meimei。可是,还请夫君三思,万不要为了香儿,拆散了周权与嫣儿为好。”

    顾止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乔木,忽然笑道:“木儿,你如今是越来越摸得准我的心思了。不错,如果香儿真的想要回周权的话,我的确是想过,让周权休了顾嫣,迎娶香儿。”

    乔木上前,搂着他的脖说:“夫君行事,向来以狠厉著称,木儿当然知道了。只是,木儿委实同情嫣儿,还请夫君成全嫣儿。”

    顾止垂下眼睑,眉毛一皱,说:“可是我的香儿怎么办?如今香儿已是身败名烈了。总不能让世娶了她。”

    乔木也一时没了辙。

    过去香儿还是清白之身,就算不跟周权也大有人要,如今,香儿被世占了身,已是包不住的事实,还会有谁要她?

    顾止想了想,说:“不如问问周权的意思吧。”

    谁知,马上有人来报,说是世求见。

    “他还敢来?”顾止气得牙齿都打了下战。

    乔木想了想,说:“夫君,木儿知道夫君委实恨透了世,可是夫君你是做大事的人,你一定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顾止看着乔木,重重咬了下嘴唇,点点头,将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掷于地上。

    看得出来,他在强压下心头怒火。

    更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他的meimei。

    乔木想,如果不是顾香,换了是她,他也会这样生气,这样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断吗?

    世进来后,不再像过去那样刁蛮跋扈。

    “本王要见香儿。”世微扬下颌。

    顾止喝了杯茶,脸上还是安静之色,可是手中捏着的茶杯在晃动着,水波不平。

    “香儿不见畜牲。”顾止看着杯中的茶,说。

    世也压下火气,说:“顾止,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对不起香儿。可是,我也是男汉大丈夫,我今日过来,就是对香儿负责来了。我要迎娶顾香为妻。”

    乔木一怔,看向世,世在说这话时,竟一改往日放荡玩乐,认真得很。

    顾止放下了茶杯,厉色看着世,冷笑道:“香儿只怕是高攀不起世。请世回去吧。”

    “不,香儿很喜欢我的。香儿离开了我,她就不能活的。你这个作哥哥的,不能眼看着自己的meimei痛苦一生,不能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呀/”世急了,上前说个不停。

    乔木看了忽然想笑,这个世倒是头脑简单,虽然坏了点,有时候倒有些可爱呢。

    顾止却理都没理世,找出一张纸,对乔木说:“木儿,帮我研磨。只怕香儿这一突然离家,父王母亲可是担心得紧,得马上修书回家,让父王母亲知道香儿没事。”

    乔木便取出雕花牡丹印研石,墨了起来。

    “木儿。多放些水,这是在北方,水容易冻住,墨会变得很硬。”顾止然地说。

    “好。”乔木研得不亦乐乎。

    二人竟将世当成了空气。

    世气得一拍桌。

    “你们不让我见香儿,本王自己进去找!”

    世刚要走,顾止抬脚踹了下小板凳,闪电之速,板凳飞扑出去,撞在世脚上,世立马跌倒于地。

    顾止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气定神闲地写着家书,只是脸上在冷笑。

    世气极,爬起来又要走。顾止复一抬脚,又一张板凳飞了出去。

    “你_”世气极,暴跳如雷,“为何不让我见香儿?”

    乔木生怕世在这里与顾止打起来,连忙走到卧帐里。对顾香说:“香儿,世已向你二哥提亲了,香儿你可愿意嫁给他?”

    顾香这会儿又犹豫了,她叹了口气:“我忽然发现我不喜欢他了,可是我如今已脏了身,他若不要我,又有谁会要我呢?”

    乔木以为顾香是同意了,说:“那你与我一同出去吧,你就说同意嫁给世。免得夫君与世闹得太僵了。”

    顾香却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乔木急了。这个顾香究竟是在搞哪出?

    过去爱世爱得要死要活。如今人家真心过来求婚了,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我想去看看,嫣儿的病好了没有?”顾香说着。脸就红了。

    乔木可不是傻,她生气极了,这个顾香,尽给顾止添麻烦!

    她难道就不知道顾止要费多少脑力去应付各方面的敌人吗?可是她这个作meimei的却这样地折腾。

    她不觉发怒了,一把揪住顾香的手,说:“你想去看嫣儿?我看你是想去看周权才是吧!你是不是脑浸屎了?之前周权这样喜欢你,你偏偏要跟定了世,如今世喜欢上了你,你又偏偏要去缠着周权!你是不是天生喜欢找虐呀?但凡是喜欢你的,你都不会要!不管你去不去!你都必须要跟我出去见世!”

    “你没有权利要我过去!”顾香竟从周静那里学会了“权利”二字。

    乔木气得都想扇她一耳光了,可是她力气小,又怀着孩,用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静下心来,说:“周权也来了。正在那边与世吵架呢。你不是要看周权吗?”

    “真的?”顾香高兴得像个什么人一样,竟不等乔木拉,就往帐里奔去。

    乔木连忙跟上去。

    顾香没看到周权,一脸失望。

    世一看到顾香,霸道地拉住她的手说:“跟我走!我要娶你!”

    “你要娶我,我却不要嫁给你!”顾香狠狠甩开他的手,“你还是走吧,你这样我只会越来越恨你。”

    世一怔:“你_你从来不敢这样对本王说话的?你竟敢_”

    顾香却冷冷地转身就走。

    世急了,连忙拦住她。

    “你不许走!顾香,我还没告诉你一件事呢!我喜欢上你了!真的!”世认认真真的回答。

    顾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世急了,“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爱上你吗?顾香,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你不能这样对我!”

    顾止推开了世,对乔木说:“木儿,谁让你带着香儿出来的?”

    顾止从来没有高声对乔木说过话,这是第一次,这么大声。

    乔木委屈极了,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只好拉着顾香走了。

    听到世在身后叫道“顾香!你等着!等回到京城,我就去向你们摄政王提亲!香儿!我是认真的!我,顾飞现在对全世界宣布,我爱上你了!香儿!”

    乔木叹了口气,原来世真的还是个孩。

    乔木送顾香回去后,折回来,顾止这边也已赶走世了,顾止端坐着,在喝着茶,眉毛却紧拧成一团。

    乔木撅着嘴,本来想对他发火的,刚才为何要对她这么凶?可是一看他忧愁的样,她就心软了,不但没发火,反而心疼地抚摸着他的眉毛:“夫君,我不要看你皱眉的样。”

    顾止将她的手握紧。一面喝着酒,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忧愁。

    “夫君,让木儿也来分担夫君的忧愁吧。”乔木也坐下来,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顾止看了乔木一眼,目光飘然掠过,飘向帐外面的天空。

    “木儿,只有周权才能给香儿幸福。顾嫣与周权,必须拆散。”顾止说。

    乔木眼神暗淡下来,“夫君,算我求你。不要再伤害嫣儿了,好吗?一个女人愿意为了夫君付出生命,不计代价地爱着。夫君难道忍心再在她伤口上撒上盐吗?”

    顾止站了起来,走到帐外,看着远方,说:“这都是顾嫣自找的。谁让顾嫣的生母,当年也分了我父王的爱。父王的感情。本来就只能属于我母亲一个人的。母亲的仇,由女儿承担,天经地义。”

    顾止说完就叫来阿水,在阿水耳边吩咐几句。

    虽然听不到顾止对阿水说什么,可是乔木知道,这必定是对顾嫣不利的。

    她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顾止了。

    “夫君,仇恨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夫君是一个这么容易被仇恨禁锢的人吗?”她傻傻地看着顾止。

    风吹得顾止的黑色披风飘扬着,顾止青丝高束着的发带也飘逸着,缓缓转过头来。风中。是他俊美的脸。

    他那双明澈狭长的凤目,看着她,微扬下颌。嘴唇上勾起一丝云淡风轻的笑。

    “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禁锢得了我顾止。”他说,朝她走来,看定了她,“木儿。你不明白我。”

    “可是夫君却被仇恨所束缚了。夫君常常梦到小时候不开心的事,难道不是还有恨吗?”她摊白了问他。

    他凝视着远方淡青色的天空。

    “我曾经也很恨我的父王,可是,这么多年了,如果我不能让恨消失,也许这世间早就没有顾止这个人了。”他拉着她的手,说,“木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我们边走边说吧,这军营里的风景也极美。”

    他握着她的手,他们从这个营地走到那个营地,再走上瞭望台。

    他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父王就对我大哥与我母亲极不好。因为父王不爱母亲,他妾室成群,有名份的没名份的,大哥为了母亲与父王顶撞,却受尽父王的折磨。母亲甚至变得神质不清。那年,我才五岁,母亲抱着我,孤单地坐在王府上的秋千上,母亲谁也不认识,只认识父王。可是父王过来,却告诉母亲,他要入宫见太后了。我知道,父王所谓的放宫,不过是与太后偷情的一种形式。母亲抱紧父王的大腿,求父王不要走,因为那日,是母亲的生日。可是,父王一脚将母亲踢飞了出去。母亲躺在了血泊中。父王走了,走向了太后的怀抱。从那一刻起,我就定下了目标,我一定要让太后与父王为今日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最让人痛苦的是,是那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我根本不是博小玉的亲生儿。”

    说到这里,乔木大惊:“什么?”

    顾止点点头,“我不是博小玉的亲生儿,博小玉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帮父王产下这么多孩。可怜的是,那年,我才七岁,我无意中得知了,原来我的真正的母亲,乃是父王在北方征战时,随意临幸的一个村姑。巧合的是,博小玉也正巧怀上了。可是,博小玉的那一胎没有顺利生下来,博小玉便杀了我的生母,将我夺走,成为博小玉的亲生儿。这个秘密,除了博小玉,就只有我知道,可是博小玉也不会知道,我竟也知道这个秘密。”“

    乔木简直全身一颤,“博小玉杀了你的生母,你却愿意叫博小玉为娘?并且这样地爱着她与她的儿女?”

    顾止唇角轻轻一笑,“我曾想过杀了博小玉,为生母报仇,可是,这么多年来,博小玉的确是拿我将亲生儿来养的,小时候我不止一次中毒,博小玉不顾一切为我试毒。而我也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亲生母亲。似乎一切还是这样地过着,似乎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事实也是如此,知道与不知道,都差不多。”“

    乔木从来没想过,这一切会是这样的。

    “夫君。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乔木都接受不了。

    顾止将她搂在怀里,她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唇,脸上浮着的笑,是真实的笑。

    “木儿,我如今爱着的人,竟是我的仇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不爱博小玉。我已将他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可是,我又不能让自己爱他们太深。我永远忘记不了博小玉杀害我生母的事实。这么多年来,我曾经过得很纠结。不止一次良心过怪,我也曾想离开这一切,这一切本就不属于我。可是,我终究是没有走。我曾在五岁的时候立下的誓言,对我大哥的承诺。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大哥,我都要办到了再走。”

    顾止边说边低下了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玉佩上印着一只马:“我后来去调查到,博小玉为了隐瞒真相,将我生母的父母亲人,甚至朋友都尽数杀害了。我的生母是个放马的姑娘。她在我出生时,在我脖上挂了这个玉佩。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过得不纠结一些。我只好不爱任何人。不去爱,就不会痛苦了。我没有爱,也没有恨。所以。木儿,你说错了,我没有让仇恨禁锢住自己。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禁锢得住我顾止。”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个纠结的遭遇。

    乔木听得心都发痛了。

    她抬头,抚摸着他的脸,眼中闪着泪花,说:“夫君,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从此,让我好好爱你。让我帮你分担这一切。”

    他释然一笑,眉毛一扬,“木儿,真不骗你,你说我没心没肺也好,说我是畜牲也好,这么多年来,我不断地cao练,我真的做到了,我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我连自己的杀母仇人都不恨,你说,我还有什么感情?我只想过着不受羁绊的生活。”

    她知道他,不管他去哪,他都可以活得很自由。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上天虽然给了他最悲惨的遭遇,可也给了他最过人的智商与情商,他就是一个天才,他想要离开,也可以离开。就算不离开,与他们斗,他也可以斗得很轻松。

    她眼神有些黯淡,“夫君,如果等你的理想实现了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起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抬眸看定了她,捧住她的脸,还是笑得如此没心没肺:“难道现在的生活,你并不闲?”

    “夫君,你是可以到哪都过得闲自在的,可是木儿没有你这么高的境界嘛。”她撅起了嘴。

    他一看她撅嘴,就忍不住吻着她,炙热的气息淹没她的脸。

    “夫君为何不正面回答我的话?”她扳开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眉毛一蹙,将目光移开,说:“木儿,我顾止答应你。只要能让我大哥顺利登基,我就与你离开他们,反正,我顾止本来就与他们,毫无关系。”

    乔木内心一暖,搂紧了他的脖,喃喃道:“夫君,我真的太高兴了。我知道,凡是夫君下过的承诺,是不会不兑现的。夫君。我可以等。我会帮夫君一起实现这个目标。”

    顾止将她紧紧搂住,笑道:“木儿,其实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些权力间的斗争,我不想你牵扯进去,我不必你帮。我只要你,好好的。等我完成了目标,我会你走的。”

    “你好坏呀,总是这么霸道,什么都要听你的!”她装出生气地捏他的胸部。

    他故意叫了起来:“哎呀,好痛呀!坏女人!”

    她笑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是真的。

    真的很云淡风轻。

    她想,这便是她的夫君,是她爱的人,她甚至无法理解的一个人。

    一个可以认自己的杀母仇人为母亲,还为她\为她的儿做这做那,并且还可以活得如此自在,她简直叹为观止。

    到了晚上,乔木与顾止躺在一起,乔木忍不住问道:“夫君哪。你打算如何拆散顾嫣与周权吗?”

    她知道,只要顾止下手,哪怕周权是爱着顾嫣的,也可以让周权不爱。

    顾止甚至有着cao纵别人感情的能力。

    顾止将头用胳膊支起来,朝下看着她的脸,笑道:“木儿,这事我已决定了,你就不要拦住我了。”

    她叹了口气,“夫君。你这样帮着顾香。其实是害了她。香儿只怕在得到了周权之后,又会觉得还是世好了。”

    顾止点点头:“香儿是我meimei,不管她爱的是哪一个。她都不能嫁给世。木儿,你也许不知道,若是香儿嫁给了世,日后我若是想铲除广陵王一族时,就会伤害到香儿。”

    她知道,顾止总有一日,会对广陵王满门抄斩的。若是顾香也成为了广陵王的家人,必定会受到伤害。

    “顾香反正不是夫君的亲meimei,为何夫君要这样为她着想呢?”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当她为亲meimei了。”顾止说着,眼中是认真的神色,“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活得好。我不想再活在,纠结于要不要为生母报仇的痛苦中。”

    是呀,一个是养育之恩,一个是生母之仇,纠结哪个更重要?

    顾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是个聪明人,干脆,他选择了让自己活得最舒服的答案。

    就是,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在顾止的设计下,果然,周权又投入到了顾香的怀抱。

    可也正如乔木所料,顾香果真在得到了周权之后,又觉得世更加好。

    世竟真的爱上了顾香,不顾一切追求着顾香。

    顾香在不断地权衡中,渐渐发现了自己原来最爱的还是世。

    而周权也慢慢发现了,原来他也爱上了顾嫣。

    于是,周权与顾香便好心分手。

    周权开始疼爱顾嫣,而顾香,则开始长大,她决定让自己先静一静。世则没有放弃对顾香的追求。

    这一日,军队就要行进到边关了,乔木与顾止坐看夕阳西下,说:“夫君,周权还是选择了顾嫣。夫君对这个结果,会不会很失望?”

    顾止将她的头发抚平整一些,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不失望。”

    “为何?夫君输了。木儿赢了。这说明,人的感情是不能被夫君cao纵的。”

    顾止轻轻一笑,“木儿的确很聪明。”

    这时,顾嫣走过来。

    “二哥,谢谢你一直在帮着我。”顾嫣对着顾止跪下,“我知道,是你安排我家夫君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日,是二哥你故意将嫣儿架走,夫君知道了后,竟不顾一切奔来,救下嫣儿。自从那日起,夫君就真的清楚了,他原来也是爱着嫣儿的。于是夫君选择了嫣儿。这一切多亏二哥了。”

    顾嫣边说边将一盒鸳鸯蝴蝶高递给乔木,“木嫂嫂,二哥真是个好人。他虽然因为我生母的缘故,一直想害我,折磨我,可是二哥到最后还是帮了我。这个鸳鸯蝴蝶高是杭州特产,在这儿北方是吃不到的,不过嫣儿会做,厨艺还算不错,二哥二嫂请尝尝。”

    乔木一怔,看着顾止,喃喃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顾止将她紧紧搂住,笑道:“我本来是想拆散他们的,可是真的是鬼使神差一般,我竟忽然对嫣儿心生怜悯了。木儿,我想,全是因为你的求情。因为你的话,我才打算放过嫣儿的。”

    乔木感动极了。

    顾嫣笑道:“其实嫂嫂不知道,二哥真的很爱很爱嫂嫂的。哥哥可以为了嫂嫂一句话,就改变了初衷。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请嫂嫂也同样珍惜哥哥。”

    顾止接过顾嫣手中的高点,鸳鸯蝴蝶高很好看,小巧,咬上去软软的,顾止亲自撕了一小块递到乔木嘴里,说:“木儿,这还是糯米做的,你最喜欢吃糯米粘粘的了。来,多吃点。”

    乔木边说边说:“夫君,都说但凡是夫妇间吃了鸳鸯蝴蝶高,一定会白头到老,我们都一起吃了这么多次了,看来是不必担心不能白头偕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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