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煞威棒
第20章煞威棒 海达公司是大海集团下属的一个子公司主要是业务是纺织品出口，每年的销售量非常惊人，而且海外销售渠道特别广，美国、日本、澳洲，几乎遍布全球。一般的公司有这么大的销售量，本应该是对外大张旗鼓地宣传，希望能达到连世界上每一条海豚都知道的地步，可是海达公司却一直很低调，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和宣传，只有纺织品圈内的几个老人儿知道，这是穆月山的风格。 以前，海达公司的总经理一直是由穆洪信兼职任的，按集团的分工也应该由他来管，可是集团的事物太多了，从2005年开始，他把对外出口这一块交给穆洪勇来管，穆洪勇是个不问小事的人，于是聘了一位刚从一个重要政府机关退下来的高官高元和到公司担任高级顾问，具体行使总经理的权限。 海达公司的组织架构是这样的：最高层是总经理穆洪勇，接下来是高级顾问高元和，员工也称他为高总。下面有行政部、营销部、市场部、财务部、工程部。每个部有经理、主管、业务员技术人员、助理四级。 市场部是这几个部中权力较小的一个部门，用周天的话说，它是营销的老妈子，营销部的那些小子整天上班不打卡，各类费用说报就给报，整天都是一副养活公司所有人的骄傲架势，。除了总经理穆洪勇，连高元和在内，他们都视公司的所有人为透明人。 市场部就差远了，权力没有行政部大，油水没有营销部多，客户一旦有什么问题，营销部那些大爷们就会往市场部一推，市场部就得颠颠地给他们揩臀部。 市场部的两个新人jason和吴莹都非常扎眼。 尤其jason德式的循规蹈矩和abc美籍华人式的超常勤奋在以嘻怒笑骂游戏人生为主要风格的市场部让大部分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桌子上的物品永远是固定的摆放次序，电脑永远是摆在左手边，大约倾斜45角，桌面上永远是干净整洁的，他办公桌的三个抽屉，第一层是放重要的资料，他说人在弯腰时的大脑是最清醒的，第二个抽屉是放的私人物品，比如水杯、速溶咖啡还有香烟，最上一层是经常使用的物品，计算器是放在右下角，中性笔永远是在左下角，裁纸刀永远放在最里边。他说这叫程序化办公，是最有效率的办公方法，并开玩笑地说，即使我眼睛失明也不会太多的影响我的工作效率，因为我是凭着本能去取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另外，由于他外语和电脑维护方面的超常优势，办公室和工程部一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开始还派个人过来找他，到后来就是一个电话，就算公司的保安和保洁有个什么力气活杂活的，也会跑过来喊237穆恩的员工编号过去帮忙，穆恩立马乐颠颠地跑过去。 开始周天还不怎么在意，后来，这样的事逐渐多了起来，周天也多少有些不舒服，私下里对宁军埋怨了几句，想让宁军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穆恩，但宁军是块木头，完全不懂这里的机关，只是木木地听着，周天所有的信息到他的脑袋里全部如泥牛入海。 而吴莹则是一个另类的女孩子。 在大家的印象中，台湾女孩子一般情况下都象奋斗里由台湾美女穆意涵扮演的方灵珊那样长相甜美，性格乖巧，表情温柔，说话甜糯，可是这位吴大小姐，怎么形容她好呢，如果你用“超级辣妹”来形容她实在隔靴搔痒，用宁军的话说她简直就是个“神经质的千年女妖”，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宁军只能用“神经质”这个相对中性的词来代替“变态”。 在穆恩的眼里，这个台湾女孩子可不仅仅是“神经质的千年女妖”那么简单，她的身上充满了一时难解的谜。 这次的“煞威棒”打的是吴莹。所谓的“煞威棒”就是每一个刚到市场部的新人要请部门所有的人到外边找个地方high一下，这是市场部不成文的规定。 地方是周天找的。 周天是个标准的玩家，精通吃喝嫖赌抽十八般武艺，他象小松鼠知道哪一类树上的坚果好吃一样熟悉福州市内所有好吃好玩的地方。他领着大家来到一个叫456的酒吧。 也许是时间太早，酒吧内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不知道是老板还是伙计的男人呆坐在里面的表情冷漠地看着进来的客人，连个招呼也不打，更搞笑的是店内的桌椅，颜色班驳陆离不说，形状也是有大有小有方有圆，给人一种走进上洪纪古旧家俱展示厅的感觉。 吴莹转脸对周天说：“周头儿，你怎么领我们到这么破的地方” 周天用手指嘘她，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待众人都坐下，周天以神父讲圣经故事一样的神情给大家讲述这家酒吧的来历。 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个奇人，三十多岁，没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口音也是标准的普通话，你无法从他的口音中判断他的籍贯。他这个人做生意有个怪习惯：看人看心情。客人如果是他看不上的，就算他酒吧一个客人也没有，你抬着一座钻石山，他也会瞪着一双冷漠的大眼告诉人家，不好意思，现在客满，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如果哪天心情不好，他索性就关门下板不做生意，任谁敲门也不理。 他这个店刚开始时候生意冷清得不行，他也全不在意，兀自和酒店仅有的一个小伙计擦桌子放唱片，他店中的唱片可算是一绝，全是三十年前的黑胶碟，唱机也是老式的，音乐的年代更为久远，最长放的是金嗓子周璇的唱片。 有一天，几个奥地利的年轻游客偶尔走过他的店，被周璇婴儿般性感音乐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可了不得，仿佛进了时光隧道，酒的味道更是好得不得了，价钱更是公道。 没过多久，这里就成了那些外国人喝酒的必至之地。中国的酒吧就是这样，一旦洋人多了，中国人就会如影随形。有些暴发户听闻这里的名气，也带着大把的钞票上门，不过，九成九会被拒之门外。 生意好了，也没见老板的脸上有什么喜色，仍是一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店内的规矩更是老样子，看不上的客人有多少钱，不赚老板不爽，打烊 慢慢的这里聚集的都是些读过十几年书、坐大公司大班椅、说话动辄往外蹦洋文的所谓高端人士。 周天的一番介绍把大家都给说呆了，唯独吴莹，一脸不屑的表情，她竖起食指唤来侍应问有什么好酒。 沈娜见她一副要大块吃rou大碗喝酒的架势，有些于心不忍，吴莹的工资和穆恩一样是市场部工资最低的。 穆恩整天是省吃俭用，有时上班迟到打个车上班得心疼大半天。她对吴莹说：“小吴，差不多就行了，都是工薪层，意思一下就行了。” 吴莹嘻笑道：“修女，我都没说什么，你心疼什么呀，不会是为jason省下一次吧”说着拿眼瞟穆恩。 穆恩正在盯着吴莹入神地看，在坐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心思，看着他两眼发直的神情，大多数人会认为他是垂涎吴莹的美貌和滚圆的大腿，只有穆恩自己知道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吴莹“就是那个在菲律宾会议上异常拉风的台湾“志公堂”的代表吴希怡，而自己被人迷昏弄至瑞士遇到的那个遍阅国际顶级a 片的嬉皮女孩子也是她，这次这么巧又碰上了她，虽说这洪间有许多巧合，而穆恩相信，太多的巧合罗列在一起就会是一个阴谋，巧合越多，阴谋越大。“志公堂”和“清水堂”之间的历史和纠葛穆恩虽说知道得并不算太清楚，不过，双方绝不会是可以一起喝通霄大酒一起讲女人私事的兄弟，这一点穆恩是再清楚不过的。 还有，吴莹到海达公司工作，穆洪勇一定会有所了解的，海达公司进一个员工并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海达公司要是进了一个台湾籍的吴姓女生，穆洪勇不会充耳不闻。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此次大陆之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有一件你必须记清楚，我们在瑞士这段经历，你最好在记忆中全部删除，这只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要全部删除呢真是令人费解。 看穆恩花痴一样盯着吴莹看，宁军推了推他，“喂，喂，jason，醒醒，这里不是美利坚和众国，这是礼仪之邦中国，拜托你不要用美国牛仔的yin荡眼神盯着美女好吧” 穆恩这才回过神来，对众人说：“不好意思，美女在前，不能不心旌摇荡啊，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众人笑得花枝乱颤，当然，什么花都有。 吴莹问周天，“周头儿，你领我们来这儿是开会还是喝酒”吴莹继续说。 “当然是喝酒。” “到酒吧喝酒哪有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开同学会呀”吴莹大声嚷嚷道。 周天忙摆手示意她轻声，并小声地说：“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你不要太放肆了。” 吴莹鼻子里哼了一声，“周头儿，你不是说那个老板很神吗如果今晚我让他一直围着我转，你怎么说” 周天不相信她有这等本领，笑有着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即使你要了奴家身子，奴家也甘愿舍弃这一洪的清白。” 吴莹嘻嘻一笑，“这样吧，如果我做到了，我这顿煞威棒算在你的账上。” 周天眼睛里闪着诡异和yin荡的目光，问：“你要是做不到呢” 吴莹把一条胳膊搭在周天的肩上，风情万种地在他耳边说：“要是我做不到，奴家也舍了这一洪的清白。” “一言为定。”周天兴奋地说。 吴莹站起身，扭着细细的小蛮腰朝老板走了过去。 按说吴莹的身材不错，，高高挑挑，有凸有凹的，可是因为今晚大家都是从公司出来，都没有梳洗打扮，她也是一身藏青的女职业装，很难把她女人的第二性征表现出来，不过看她扭臀部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风情。 说话间，酒吧开始上客了，和平时一样，进来的客人大多是欧美人，有男有女的，也有几个日本男人，判断一个亚洲男人是不是日本人很容易，如果你能在酒吧里见到一个亚洲男人能把放荡和委琐一本正经地表现出来，那他就一定是日本人了，那种恰如其份的感觉，其它的亚洲男人怎么也做不到。 过了一会儿，周天看见一个非常年轻的单身金发白种女孩儿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前独自喝酒，他向众人说了声，“我得去做些不让自己遗憾终生的事了。”说着脚踏祥云奔了过去。 这里只剩下宁军、沈娜和穆恩。 穆恩本来不大喜欢这种喝酒泡的所谓夜店生活，可是在一个团队里不能过于特立独行，否则很容易成为大家的对立面，穆恩可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无聊地一个接一个地吃着小伙计刚刚送来的的开心果，沈娜间或呷一小口店主亲自调的酒，眯着眼睛欣赏音箱里传出来的日谍明星李香兰的老歌恨不相逢未嫁时。宁军则是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穆恩几次想问他怎么了，可是他并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同事间有些事是不能问的，同事不是朋友，就象鲸鱼不是鱼。如果你尽知了一个同事的所有，你们之间就会悬起n个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后果难以想像。 “jason,你怎么不去找个女孩子”宁军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穆恩一句。 穆恩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看了宁军一眼，想了想说：“我，我，我不大喜欢这里的女孩子。” “你不会是gay同性恋吧”宁军难得开了句不太好笑的玩笑。 “当然不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呢，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女孩子” “我”宁军没想到穆恩把他问题又给踢了回来，“还没有我看中的。” “男人为什么一到这种地方就得找女人呢，来听音乐不是很好吗”沈娜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似地说。 “那是因为这里给了男人一个运动场。”穆恩接口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运动一下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穆恩看了沈娜一眼。 “那不过是个托词，你真的原因是不想负担泡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穆恩本来已经转过头和一个比较难开的开心果较劲，听了沈娜的话，不由得又转过头，凝视了她一下，笑笑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不会为了性的原因而付出那些无谓的努力，很累。” 宁军阴阳怪气地问穆恩说：“jason，我听说美国人都很花呀。” 穆恩轻轻地吹了声口哨，说：“我认识的美国人大部分都很传统，那些见了面就上床的事，多发生的好莱坞的电影棚和大银幕上，现实生活中我没见多少。” “不会吧，我认识的一个美国人就对我们中国电影里边的男男女女曲里拐变的恩恩爱爱不大理解，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费那么多事干什么，真的相爱直接上床不就得了。” 穆恩不想对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他随口道：“中国人眼里的美国人永远不是真正的美国人，美国人眼里的中国人永远不是真正的中国人，这是上帝安排的。” “这不是上帝的责任，是人的原因。”沈娜陡然插嘴。 刚才那句话，穆恩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娜当真了，穆恩记起周天的叮嘱，赶忙说：“还是你说得对，我删除刚才的话，而且是从回收站里完全删除，ok” “你信上帝吗”沈娜坐直了身体问穆恩。 穆恩没想到沈娜会跟自己探讨宗教问题，因为在英美国家，两个不是很亲密的人是不会轻易探讨宗教话题的，那样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甚至冲突，但是既然沈娜问了，他也不能不说。 他想了想说：“是这样，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上帝，不过肯定不是圣经里讲得那样通俗化。 “你心中的上帝是什么样” 穆恩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惹来了沈娜的一通排子炮，他有些窘，用手指指头顶，“我认为上帝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或者可能是一种类似程序一样的东西，喏，可能他就站在我头顶的某处，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芸芸众生。 宁军见两人你来我往地探讨宗教问题，不觉有些索然无味，虽然喉咙有些不舒服，他还是随手又点了一支烟。 “我是无神论者，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上帝的存在，我主认为所谓的宗教都是些骗人的东东。” 穆恩淡然一笑，“无神论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宗教，不过它只是一种不系统的宗教罢了。” 穆恩的回答好象令沈娜很失望，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对穆恩和宁军说：“我有点困了，明天还得上班，你们先玩吧，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宁军站起来说。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了。”沈娜婉言拒绝，却拿眼盯着穆恩。 穆恩迎着她的目光，笑着说：“还是让他送你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沈娜的目光灰暗了下来，和宁军一起离开了。 等周天回来时，穆恩一个人已经在吃第三盘开心果，周天的脸上挂着怒色。 穆恩拍拍旁边的木椅子，笑着问：“怎么，周，那个洋妞还没上手” 周天闷闷地摇摇头，看见远处的酒吧老板破天荒地跟吴莹老友似的聊着，还拿出了自己的私藏给吴莹倒了一杯又一杯，他嗡声嗡气地说：“看来这晚这顿煞威棒还真的我买单了，总听说这个洪上有什么柳下惠，看来完全是骗人的。” 穆恩见周天满面的怒色，不由得问：“周，是谁惹你不爽了” 周天点了支烟，“是行政部的那个巴婆，刚才给我打电话，要求我们市场部的人帮他们忙酒会的事。” “不会吧，他们行政部那么多人怎么还要抓我们的劳工” “听说是酒会升级了，要请许多大人物，还有一些外国公司，叫是什么信泰集团。” 听到“信泰集团”四个字，穆恩不由得一怔，忙问周天，“是菲律宾的信泰集团吗” “这个我暂时还不清楚，怎么，你跟他们很熟” 穆恩含糊地点了一下头，“我认识几个信泰集团里的人。” 信泰集团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女明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