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没病

    邻居老头看见马家的老宅里有黑影，还两次听见怪动静。从时间上来看，一次是在马驰失踪前后，另一次是在马迎春遇害前后。这让曲寞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不过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曲队，我觉得是那个老头看花了眼睛。马家前面有一棵大树，这晚上风一刮，树枝乱舞看起来像人影也是可能的。再说那两次动静，第一次是在马驰失踪前后，或许是他回去过，黑影或许也是他。另一次或者是野猫、老鼠之类的作怪，房子空久了，有这些东西出没很正常。”王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孟哲听了笑着调侃，“你说了几句话，这或许可没少用。”

    “呵呵，纯属推测，要是说对了就是幸运的成分更多一些。”

    “谁跟你开玩笑呢？你小子正经些。”孟哲用资料夹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多看多想多学多跑腿，少发表你那些推测！”

    王城听了咧了一下嘴，赶忙去给众人倒茶。

    曲寞看看坐在小会议室里的众人，“说说你们追查的结果。”

    孟哲查了朱静的大学同学，据同学反应，她是个眼高于顶的富家小姐。平日里在学校非常的嚣张，不怎么到学校去上课，偶尔出现一次不是跟着司机就是跟着保姆。她念得学校相当于贵族大学，家境好得屡屡皆是，可像她那么嘚瑟的可没有第二个。她在大学里不仅一个好朋友都没有，而且连说句好听话的人都没有，这也真是少见！

    那个孙颖的个性也不比她低调多少，开了个咖啡屋，自己闲着不管理特意聘了个经理。不过她也管不了，没那个能力。她三五天去查一次帐，到了店里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员工们都得加百倍的小心。在她失踪之前，还开除了一个员工，就因为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员工坐着休息来着。

    孙颖每个月都要飞巴黎一趟，买各种时髦的衣服、化妆品和包包、鞋子。她每天就各种自拍，然后在网上晒，生活过得奢侈舒坦。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朱静和孙颖肯定是被同一个凶手所杀。所以，我们应当从她们的共同圈子下手。她们跟崔淼淼是好朋友，在失踪之前闹翻。崔淼淼因为马驰的事情得了抑郁症，被崔海送到国外接受治疗，所以暂时排除了嫌疑。现在我有一个大胆的怀疑，朱静和孙颖会不会是被马驰杀的？”刘俊的一番话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怀疑。

    朱静和孙颖见马驰家败，便奚落他，还让淼淼跟他彻底分开。马驰的精神再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所以他才在学校发疯用水果刀砍人。经过调查，他砍的那个人就是朱静的男朋友。紧接着，他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杀了朱静和孙颖泄愤在情理之中

    “我要是马驰也会杀了她们，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悔一家婚。可马驰不是我，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他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是在发病的状态，一个意识混乱的人，杀人也不会是计划性的。而凶手杀人，弃尸，显然计划周密。”孟哲不同意他的意见，“我倒是觉得那个被开除的店员嫌疑很大。他在孙颖的咖啡店里打工，朱静也是那里的常客，而且对待服务生一向不礼貌。店员被开除后不久，她们两个人就失踪，所以他很有嫌疑。”

    “当年的案宗显示，警方对这名叫王晋的店员进行了追查。可他是外地来务工人员，被辞退后退了租得房子，人不见了踪影。听他的老乡说，他回家乡去了。可是警方调查，他并没有回家乡，他就此也没了影踪，家人已经在当地警察局报了案。两年了，王晋音信全无，他家人怀疑他已经死了。可现在看来，他是杀人凶手，杀了朱静、孙颖之后潜逃了。”孟哲接着说。

    曲寞把暂时掌握的几条线索梳理了一下，王晋这边算是一条，另外一条就是马驰。两个人都在失踪状态，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都不容易。王晋那边要请外地民警配合跟进，他家中有老母亲，要是他还活着，早晚都要露面，孟哲负责这条线索。马驰这边就稍微麻烦些，曲寞亲自跟进。

    “朱静和孙颖两个人的死跟马迎春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呢？”王仁甫疑惑地问着。

    郝明很少发表意见，这个问题他琢磨了好久，“朱静和孙颖前后脚被杀，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太多现金。我们在清理她们尸骨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金饰。虽然大部分在爆炸和大火中被毁，不过土壤成分的化验中有重金属成分。这却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并没有取走她们身上的贵重财物。

    而我们发现马迎春尸体的时候，她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装饰戒指都被摘走。所以凶手极有可能是见财起意，临时杀人。这明显跟前两宗杀人案不同，所以我觉得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因此，马迎春的案子应该单独侦查，而且是惯犯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都纷纷点头，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别看都是下水井弃尸，可性质却不同。

    曲寞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他似乎另有见解。不过在一切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打算妄下决断。

    既然大伙都觉得有两个凶手，那么马迎春被杀的案子就被单独分出来。曲寞交给郝明跟进，大伙分头行动。

    曲寞带着王城，孟哲和王仁甫一组，郝明跟刘俊在一起。正好两个人一组，哪一组有发现就赶紧汇总。在曲寞看来，马迎春的案子并不单纯。

    第二天，曲寞带着王城去找朱静曾经的男朋友。

    “哦，你们是问两年前的事情啊？”他在一家外企上班，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见曲寞他们，“马驰疯了，他拿水果刀要杀了朱静。当时我还是朱静的男朋友，怎么能眼瞅着？我上去阻拦，他就冲着我来了，追得我满学校跑。可惜朱静那女人现实的很，那时候见我是一流大学的学霸，就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可没多久，她就各种嫌弃我没有钱，上不了台面，马驰发狂之后我们就分了手。

    她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我拼了命拦着，她当时就死了，还能多活两年？不过现在想想，她就是该死，嘴贱舌长，当年我就是瞎了眼睛！

    她说马驰的父亲是贪官，国家的蛀虫，应该一颗枪子枪毙了，在监狱里好吃好喝是浪费国家的粮食。她还说马驰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了，背着贪官儿子的名声别想有前途。他要是真心爱崔淼淼，就应该识趣些，赶紧跟淼淼分手。她还说给淼淼介绍了海归，家里条件也好。我要是马驰，父亲进了监狱，mama突然暴亡，听见这些话也得疯！

    同学一场，看见他落得那样下场，我心里非常难受。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我对朱静多了些看法。后来我们分手，说心里话，我并没有多少伤感。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马驰，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关进去？”曲寞听见他的用词有些怀疑，“他不是去精神病院治疗吗？”

    他闻听脸上出现愧疚之色，“这件事放在我心里两年多了，我打算说出来，不然心中不安。

    那天他拿着刀子追我，我一边跑一边喊‘疯了，杀人了’之类的话。学校的保安把他制服，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还嚷着要‘杀人’。学校要开除他，还要报警。我跟他是同班同学，不想看见他的学业就这样完了，就给学校领导说他最近表现的非常异常。

    学校这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暂时保留了他的学籍。当天晚上我偷偷钻进精神病院，看见他被绑在床上，护士给他打针。他的眼神变得呆滞，然后睡着了。好人这样下去也会成精神病，我见了后心里更愧疚。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从精神病医院跑了出去。崔淼淼的父亲让人找了很久，警方也介入。可他却一点影子都没有，一直到现在。没过几天，朱静就失踪，前一阵子发现了她的尸骨。我怀疑是马驰干的，又不想相信他成了杀人犯。”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曲寞追问着。

    “我谁都没敢对谁说，尤其是崔淼淼。我怕她会埋怨我，憎恨鄙视我。我们同学那么多，传出去我没办法立足。可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不想再隐瞒了。”

    王城听了大吃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马驰竟然没神经，而是被他一时好心稀里糊涂送了进去。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让人大跌眼镜。

    如果马驰根本就没有病，那么他杀朱静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至于那个孙颖，虽然性子跋扈，却没有太过激的语言，又为什么被杀呢？如果凶手是马驰，那么又一个疑问出来了。

    曲寞和王城又赶去当年的精神病院，那里早就改了牌子，如公立变成了个人控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