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哑雷?
林荣皓说着便掐住了燕离的脖子,狞笑着渐渐收紧。 随着“咔咔”的声响,脖子骨的剧痛让燕离的眼睛骤睁,他极欲张嘴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个时候还想求饶?”林荣皓狞笑不止,“已经晚了!” 他却忘了迷雾散去,顾采薇对此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周遭温度骤然下降,有一种刺骨的冰寒萦绕在体表,他抬头望去,却见四周不知何时布满了冰蓝色的彼岸花,狞笑顿止,力气渐松。 有什么意味在其间酝酿,飓风领域被毁去的情景历历在目,以他的修为,一时竟无法判断能否挡下顾采薇这一绝技。 “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想连这小子也一起杀死?”他冷冷道。 顾采薇撑着念奴娇,款款地走过来,格格娇笑着道:“为什么不,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家的前程更重要?” “你伪装成脱力的样子,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林荣皓道。 “你说呢?”顾采薇娇笑着道。 “像你这样的女人,占有起来才更有征服感!”林荣皓突又狞笑起来,手中逐渐发力,“本座先杀了这小子,再来慢慢对付你。” 燕离蓄力已久,在对方发力之前,大量的真气自源海内爆发出来。剑气行走周身经脉,自全身数百个经脉节点冲出体内,一瞬间达成刺猬般的效果。这一奇招当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对经脉的损伤,却也不小。 由于林荣皓的心神大部分被顾采薇牵制,所以措不及防下,被狂暴的剑气给震了震, 燕离趁机用力掰开对方的手,脱了困后,一把抢过玉壶拔腿就逃,“你可以动手了!”这句话自然是对顾采薇说的。 可是顾采薇非但没动手,那些冰蓝色的彼岸花突然就消失了,然后她也转身逃跑。 林荣皓先是一怔,然后就都明白过来了,忍不住勃然大怒,“你这个贱货,竟敢欺骗本座!” 咻! 他正要追上去,一个细微但凄厉的破空音响在耳畔,他立刻分辨出,那是宿将与它手中的枪合为一体后扑过来的声音,当即抬手将宝器大乌翎召回,挡在门面之前。 铛! 枪尖刺在大乌翎的扇面上的一根乌黑的亮羽上,迸发出黑色的能量光波,并且剧烈扭曲着。 林荣皓闷哼一声,倒退了两步,“找死!”话音方落,大乌翎激射出两道乌光,“嗤”的两声闷响,洞穿了宿将的身体。 宿将惨叫着摔飞出去,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可尽管血液都快流光,它还是没有凝结珍宝的征兆,扭动、挣扎、痛叫,就是不肯死去。 林荣皓皱了皱眉,却不再管它,可是刚想追击燕离,周遭又被迷雾所遮掩。 燕离抢走玉壶的那一刻,立刻将剩下的真气全部注入其中,再次激发了神幻锁尘。 迷雾当中,神识变得非常迟缓,他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寻找到一个角落,这才将压抑的咳嗽爆发出来,还好林荣皓发力时针对的是脖子的两侧,对声带没有造成影响,否则这会怕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吐了几口带血的痰,他按住胸口的龙神戒,默默地抽取真气。 目光锁定着林荣皓和离他并不远的宿将。 林荣皓看不见,他却看见宿将又爬了起来,似乎也在剧烈地喘着气,猩红的双目,死死地盯住林荣皓,开始慢慢地挪动脚步。初始虽慢,却越来越快。 燕离知道,如果宿将这个“帮手”死掉,活下来的希望就会更加渺茫,必须在此之前逼出林荣皓的神境。 想到这里,他咬牙撑起了身体,幸好从龙神戒抽取真气的速度并没有限制,加上他一直没有停下,所以尽管又一次激发神幻锁尘,真气还是足够饱满的。 运转藏锋,他飞快地向林荣皓靠了过去。 林荣皓已察觉到什么,神识也已经伸展到三丈外,宿将离他极近,几乎刚一靠近就被发现。 “烦人的东西!”他不耐烦地抬手发出一道飓风。 宿将虽然重伤到极虚弱的状态,也不是他随手就能打发的存在。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面已然化成了一道如火如电的影子,并闪出劈啪作响的黑色雷光。 “老狗受死!” 耳畔传来燕离那隐隐约约的暴喝,看来也已经抵达了三丈外,两面受到夹击,林荣皓面色虽难看,却也带了一丝凝重。 “成全你们!”他不愿展开神境加剧伤势,但怎料到会被逼到这个程度,大修行者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霎时间风沙漫天,对于飓风部落而言,这个不小的溶洞就变得实在不大了。 而随着神境的展开,迷雾世界立刻被取而代之,如果它能和神境分庭抗礼,那就快能与仙器比肩了,所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飓风部落一展开,就好像给林荣皓注入了强烈的信心。他微微侧首,抬起一只手对着扑过来的黑色雷光。 虚空自然而然出现飓风,像绳索似的将之缠绕。 黑色雷光虽然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但被飓风缠绕,就变得极为迟缓,如同背上了千年乌龟的壳,最终在林荣皓三尺之外停住,显出宿将的身形来。 宿将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更是只剩下“嘶嘶”的虚弱的叫声,看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燕离发见此状,不惊反喜,突然向后倒退。 “留下!”林荣皓斜睨一眼,伸出另一只手,即有飓风去抓燕离。 燕离从乾坤戒内取出那枚惊神雷,“不要让我失望啊!”他怀揣着活下去的希望,用力地掷向林荣皓。 惊神雷穿破了飓风,直向林荣皓砸去。 起初林荣皓还持有大修行者的风范,但在认出惊神雷后,侧身斜睨顿时变成了转身瞪眼,后背一下子渗出了冷汗,咬牙收缩神境的范围,准备抵御惊神雷。 但惊神雷穿破了虚空之后,却“砰”的砸在林荣皓的脚下,然后就跟找到了窝的母猪一样,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