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知道越多，疑惑越多
实在是乱七八糟。 搞不懂的和搞懂了的事情缠绕成了一大堆，像是被卷成一团扔到搅拌机里的麻线一样，就连原本已经明白的事情似乎也开始不明白起来，这一切让日向感觉脑髓发痛。 不只是线索，就连这个学校也很奇怪。 从大概是一楼的走廊进入体育馆，从体育馆出来时众人就到了五楼。 五楼还只是有一些地方似乎有看不见的墙壁阻止众人移动到一些房间里，但是从四楼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崩坏感，似乎是有黑色的雾气在到处弥漫一般。 而现在，三楼更是恶劣，墙壁和地板斑斑驳驳，感觉随时会碎裂一样，但是那并不是墙壁和地板本身碎裂了，看上去更像是这个楼层的地面和墙纸被人揉碎了一样，露出了下方黑色的本色。 在三楼一个好像是游戏室，有着桌球之类东西的房间里，日向找到了一份有着希望之峰学园标志的文件夹，而且在文件夹上写着「Confidential－file（机密文件）」的字样。 这个房间更加诡异，很多明明应该很重的东西却都悬浮在空气中，但是日向，不，不只是日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没有去在意这件事。 虽然疑惑机密文件为什么会这样摆在桌上，但是没有什么好想的，怎么看也是黑白熊故意的吧？ 文件夹中记录的是一个希望之峰学园的计划。 ===文件内容=== 关于希望育成计划…… 希望之峰学园长久以来，对所有的【才能】进行了研究，动用了其全部成果的，就是希望育成计划。是本学园以亲手创造出给世界带来【真正的希望】的希望为目的，划时代的究极教育计划。这个计划也是本学园创立时的夙愿，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内容结束=== 其实那下面还有，写的是具体的流程和内容，但是因为都是难懂的术语，所以不要说是日向，就连被日向叫来的众人也没看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的希望】这个关键字深深地印在了日向的脑海中。 除了这份文件以外，在旁边的空气中也有之前找到的类似的全息图像显示着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 之前报告过的关于「希望之峰学园的幸存者」……终于成功将他们保护起来了。 他们好像是分散行动的，但15人都幸运的成功确保了。因为还没有详细地询问过他们，还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从人类史上最大最恶劣的绝望事件中活下来的。其中还有受伤的人，应该是从很严峻的状况下存活下来的。 详细的询问，就交给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从未遂的那个「互相残杀的学园生活」计划中活下来的【他们】吧。 另外，关于绝望的残党……这边还没有有用的情报，因此依然没有得到他们的确切消息。之后会继续进行搜索，一旦发现，立即进行处决。 一切都是为了充满希望的未来…… ===邮件结束=== “这里提到的十五人……也就是说，我们是被未来机关保护了吗？那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互相残杀的事情……” 日向不安地喃喃自语。 难道说未来机关里也有内jian？ “哦呀哦呀，日向同学，像这样烦恼的话，会因为用脑过度而发烧倒下的哦？” 从悬浮着的柜子里面，跑出来一只黑白熊。 “还不都是你的错……！这到底是闹哪样啊？这个……全息图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日向恼火地说道。 “这个？未来机关的邮件哦？我觉得是不错的线索，所以就把这些从他们的电脑里稍微黑了一下出来哦？” 黑白熊完全没有盗窃别人邮件的犯罪自觉，十分理直气壮地说道。 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得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做错一样，恐怕也仅此一家了吧？ “你连这种事也做得到吗……cao纵你的家伙，好像有着各种各样的才能啊……” 日向警惕地看着黑白熊。 眼前这只布偶，很显然是被【超高校级的绝望】中的一员cao纵着的。 但是，日向完全想不出，这家伙到底拥有着怎么样的才能。 因为黑白熊所做的事情，已经涉及了极大的领域了。 “嘛，我怎么样都好啦，这一点不重要。” 黑白熊若无其事地转移着话题，一边「啪嗒啪嗒」地跑掉了。 「怎么可能不重要？这家伙的真面目，绝对和这个巨大的事件有着决定性的关联……」 日向这样腹诽着，推门离开了游戏室。 但是再次出来的时候，眼前又是陌生的景象。 似乎又跑到别的走廊了。 虽然说已经习惯了，但是…… “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TM在做梦吗？这也太脱离现实了吧！” 日向还是不由得爆了粗口。 虽然说眼前的走廊应该是很正常的方向才对，但是日向总觉得自己和走廊一起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以头下脚上的姿态站在那里，而且居然还没有任何的不适。 不止如此，地板上的地砖也很奇怪，黑白相间的方格地砖让日向总是想起墨求缘死去的那个棋盘。白色的部分还好，黑色的部分时不时像是显示屏一样闪过一道道绿色的1和0的数字排列。 在一个似乎是图书馆的地方，日向又找到了一份全息图。 ===邮件内容=== 致：未来机关十四支部，苗木诚，莫求缘等诸位。 你们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你们的行为是重大的违规行为。为什么要包庇绝望的残党？ 让他们活着是多么危险，你们应该比谁都心知肚明！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一定是被骗了。 好好考虑一下，为了给世界带来希望，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大家不是赞同我们的理念才加入未来机关的吗？ 接应了破解那个可怕计划并从绝望学园中离开的是未来机关不是吗？ 请尽快将绝望的残党交给「我们本部」。 只要不抹杀掉他们，人类史上最大最恶劣的绝望事件就没有结束。 一切……都是为了充满希望的未来…… ===邮件结束=== 日向创目瞪口呆。 九头龙目瞪口呆。 索尼娅目瞪口呆。 左右田目瞪口呆。 终里也目瞪口呆。 看着这个全息图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七海的表情还算是正常。 不由得他们不诧异。 这个邮件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看上去，似乎是有人帮助绝望的残党逃走了的样子，而且这个帮助了绝望的残党的人，还不是什么陌生人。 在这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让他们确认了，包庇绝望残党的人的身份。 莫求缘。 也就是说，是当初被超高校级的绝望们困在那个学校里，并且击败了作为黑幕的江之岛盾子，理应是最明白绝望的残党有多么可怕的人包庇了绝望的残党。 实在是不能理解。 而且，听起来这些人也是未来机关的人。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包庇绝望的残党呢？ 而且这样一来，之前为了大家死去的莫求缘所说的话里，又有多少能信的呢？ 一切越发的混沌。 “总之，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吧？只是在这里惊讶的话，除了浪费时间以外，也不会有任何的进展不是吗？” 七海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虽然对于现在越发混乱的状况感到不适应，但是众人也还是听从七海的建议继续开始搜索了起来。 在走进一间教室以后，日向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洗衣房内。 再次无视了空间跳跃一般的违和感，日向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平板电脑，似乎已经可以使用了的样子。 在打开屏幕锁以后，浮现出来的首先就是「新世界程序」的字样。 虽然是这样写着，但是平板电脑上显示出来的并不是程序而是关于这个程序的描述。 ===以下为程序描述内容=== 「新世界程序」，别名…… 【munication.Simulator（精神类交流模拟器）】 新世界程序由最新型的精神感应装置和管理程序所构成。 新世界程序的开发是以【超高校级的程序员】、【超高校级的神经学者】和【超高校级的治疗师】等人为主，运用了许多希望之峰学园的人才的研究成果。关于新世界程序的使用，只需要将该装置戴在头上，就能让所有被验者感受到一个【共感假想世界】。 另外，新世界程序的另一特征，是能够将共感假想世界中得到的情报【置换】成现实世界的情报。因此，假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情报是可以进行互换的。但是，该装置只允许用于心理疗法，严禁用于其它用途。 对洗脑和人格支配的治疗会有很好的效果，但要是使用不良的话会产生人格破坏的危险性。因此，对该程序的使用和各种情报的处理，必须要严格谨慎。 ===描述结束===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共感假想世界……？程序……？” 仿佛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般的空虚感。 世界在脚下开始崩塌的脱力感。 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至今为止一切的努力，悲伤，离别，纠结和信赖…… 好像一切都在消失一般…… “啪！” 很痛。 脸部传来的痛楚，让日向漆黑一片的眼前开始明亮起来。 在眼前，是一脸担心，还抬着打了他一巴掌的手的少女，【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七海千秋】。 “七海……？你干什么……？” 连愤怒都没有，日向愣愣地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痛吗？” 七海的表情，很眼熟。 就像是之前在餐厅的时候，为了让差点掐死狛枝的终里清醒过来扇了终里一巴掌时的表情。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不是怜悯，而是毫无杂质的…… 担心。 “这份疼痛，不是虚假的吧？” 七海抬手摸着日向的头，就像是她之前安抚错乱中的终里一样。 “就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大家的感情依然是真的不是吗？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不论是欢喜的事情还是悲伤的事情，都是大家真正经历过的不是吗？除了……以外，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随着柔软的小手在头顶上来回的抚摸，日向觉得心中的动荡开始慢慢减退。 这恐怕可以说是七海的特殊能力了吧？似乎和她在一起，总是像这样能够很快安下心来。 但是，因为日向心中动荡太大，以至于他没有听见七海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是听清楚了，但是他选择让自己忘记这段话。 “怎么样？感觉冷静下来了吗？” 看着日向的脸色慢慢地稍微好转了起来，七海安心地微笑道。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 日向低声说道。 因为说话，牵动了嘴角的肌rou，再次变强的痛觉让日向一阵龇牙咧嘴。 “话说你这一巴掌还真重哎……而且，是谁教你的啊……” “怎么打这一巴掌是mama的朋友教的，是很厉害很有气魄的一个人哦……另外，mama教我，「遇到这种陷入纠结或是错乱的人，先一巴掌扇过去就对了」……” 七海似乎是对自己刚才那一掌很满意的样子，微笑着说道。 「这什么娘啊……」 看着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那一巴掌多厉害的七海，日向在心中吐槽。 刚才或许是因为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而没那么强的感觉，现在稍微打起一点精神来以后，脸颊被扇了一巴掌的地方顿时一阵火辣辣…… 「七海看上去那么柔弱，手劲怎么这么大……」 虽然是很想这样吐槽，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天然呆属性说不定会做出「那就轻一点再扇一次」这样的事情来，所以日向选择了沉默…… 从洗衣房里出来以后，眼前的走廊又变了。 眼前的是熟悉的走廊。 虽然看不到之前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灯光，但是至少走廊的感觉比较熟悉。 “这个走廊……大概……就是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去体育馆时走的走廊吧……” 现在已经不堪入目了。 明明是实质的走廊，但是日向却感觉可以看到周围环绕着的都是二进制的数字的感觉。 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旁边看着众人搜索的黑白熊“在知道真实才是谎言以后，就会感到无比绝望呢，唔噗噗噗”的嘲笑声中，日向踏入了一间教室。 明明是很正常的教室，但是感觉似乎颜色都已经变成黑白色了。 这恐怕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黑白熊故意这样做来让人相信这个地方的「事实」吧？ 唯一的异常，恐怕是教室的中间，悬浮着的【某件东西】了。 那是一个黑色——姑且认为是黑色吧，因为只有黑白色嘛——的长方体，慢慢在那里旋转着。 “话说……这是什么？” 日向疑惑地看着那旋转着的长方体。 就在目光对准长方体的一瞬间，长方体的十二条棱立刻开始发出红色的光，将最大的两面之一对准了日向。 然后，从上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二进制数据，不断地闪动之后，出现的是一个穿着裙子，似乎是少女形象的人形。 “欢迎你……欢迎来到新世界程序……” 对着愣住的日向，那个红色的人形开始说话。 “人、人类？浮现出了人类……而、而且还说话了！是、是谁……？不对……应该问是【什么】？” 被突然说话的红色人形一吓，日向终于缓过来了，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很失礼的话脱口而出。 但是，红色的人形却没有对日向的失礼抱以反感：“那个……我和人类不同……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你要是能称呼我为【Alter－Ego】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因为这是创造了我的主人给我起的名字……” 柔软的态度，让日向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对方似乎不是那种凶猛的家伙吧？ “但、但是……你到底是什么？Alter－Ego……还有人工智能什么的……” 日向理解不能地问道。 “我是……这个【新世界程序】的系统管理员……负责这个世界的构成和管理……不过，能够给你们造成影响的权限，大多都是属于【监视者】的……我不能对你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本来也甚至是无法和你们见面的存在……嘛，简单易懂地举个例子，我就像是这栋公寓的管理人……虽然能管理公寓本身，但是对其内部的房间却无计可施……但是，现在有【病毒】侵入了我的管辖范围……结果我管理的世界本身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AE（以后这样简称Alter－Ego）用她/他那柔软的语速和语调说着。 “等、等一下！”被一大窜信息弄得头脑发胀的日向大声喊停，“我的头脑的处理速度跟不上了……先让我整理一下……！呐，你知道的吧？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告诉我！【新世界程序】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次的【新世界程序】由于省去了世界构成的数据收集阶段，只将实验阶段中收集的数据直接利用了而已，就是只存在着有「这个研究所」所在的贾巴沃克岛及其周围的数据，所以才复原了过去的贾巴沃克岛上的建筑物。也就是说，【这里是哪里】这件事的答案就是……【基本上是贾巴沃克岛】……但是有一部分就不好说了，就好比说【这个学校】……这里好像……完全处于病毒的影响范围下呢……所以我才能够出现在你的面前。” AE沉吟着，慢慢地说着。 在AE沉吟的时候，原本日向以为只不过是固定的图像，声音只是长方体发出的红色人形也开始变化做出沉吟的姿态，这让日向更加感觉这个「人工智能」和「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即使不讨论病毒的出现，这次的事件还是有些不自然呢……作为初次启动也太急促了，结果甚至没有收集数据的时间……但是，对不起，外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不过是……新世界程序的管理人而已……” 说着说着，似乎是因为自己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不等日向说什么，AE先是自己难过地哭了起来。 “呐……能告诉我吗？” 一边努力消化着AE传达的信息，日向一边继续着对话。 “这个【新世界程序】是为什么创造出来的？” “新世界程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它来让现实世界变得更美好，成就希望的程序……可以这么说吧。” 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过了一小会儿AE才回答道。 “成就希望？但是我们被夺取记忆也是，被关在这里也是……全部，都是这个程序搞的鬼吗？” 日向皱了皱眉。 “消去记忆……是置换记忆的前期阶段。【记忆情报的置换】是新世界程序的一个特性。使用搭载的记忆控制装置，就可以除去指定期间里的记忆。然后，在空白里装入假想世界里的记忆。” 和日向所料的没什么差别。 所以大家才会没有关于希望之峰学园的记忆，就是因为在入学以后的记忆全部都被消除掉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要夺走学园生活的记忆？有什么……理由吗？” 日向不解地问道。 眼前这个AE，恐怕是现在唯一能够如此直接回答他问题的存在了吧？ 除此之外，黑白熊肯定也知道真相，但是它从来都只会说一些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不对，是让人绝望的沉重情报，而将好的情报轻描淡写地带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日向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情十分的紧张，比一般的时候还要紧张。 也许是潜意识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还不肯相信和认知吧？ “这个……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AE再次为难地思考了起来，“本来对于【希望之峰学园的幸存者】的你们启动还在试验阶段的程序这种事……一定……我想一定还有其他特别的理由……果然，不清楚外面世界的情况……对不起……” AE再次哭了起来，看样子这个人工智能的性格真是十分的软弱。 “那个……对不起……我好像完全没有帮上忙……本来……只要我稍微振作一点的话……就不会被病毒夺走【监视者】的权限了……” “虽然很多词汇弄得我很头疼……能再详细告诉我关于那个监视者和病毒的事情吗？” 日向摇了摇头，没有追究AE的情报不足的问题，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苛责这个现在唯一愿意回答自己疑惑的存在的必要吧？ “那个……这次的新世界程序成员是由十六人和【两名监视者】所构成的……” “……两名监视者？” “嗯，她们分别担任【教师】和【学生中的1人】……” 只是听到这一句，日向就已经震动了一下。 ……十六人？ 等等，数字好像不太对吧？ 学生中有监视者？ 也就是说，这个监视者之一首先就是莫诺美了，而另一个很显然就是「内jian」了吧？毕竟这个程序是未来机关的东西吧？所以作为程序一方的监视者，也就是内jian了。 但是，一个人？ 为什么？ 墨求缘曾经说过，她不是内jian，但是的确有另一个内jian，而且已经死去了。 那么死去的那个，是监视者？还是真正的学生？ 但如果那个人是学生的话，又是如何一个内jian的身份呢？ 还有，虽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但是日向的大脑还是不可控制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个人…… 到底是谁？ === 作者语：劣者勒个去……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写不过来！明明没有莫莫在也没有雾切在也没有墨墨在的话很没有动力的说！要写这一群智硬好没动力的说！求书评，没有书评的话劣者真心写不动啊……这些好烦啊，尤其是要去扯设定……本来还以为可以这章进入最终的毕业考呢……另外，那个调查各位去投个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