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孤独的青春
那是，一个充满着热血的青年，孤独的青春。 他诞生于拿波里，是拿波里第一家具匠马利欧的儿子。 他的父亲和一般的意大利人一样，珍爱家庭，是一位十分可靠的父亲。 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青年来说，父亲马利欧就是理想的男人形象。 但是，就在他十岁，即将离开「童年」并踏入「青春」的时候，马利欧却连个理由都没有说，就独自失踪了。 母亲早已去世，留下来的生活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远亲骗走。 这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打击，他变得十分粗暴，并开始憎恨抛弃了自己一家人的父亲。 “反正也就是搭上了别的女人，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吧？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宰了他！” 抱着这样的怨恨，他成长了起来，但是成长的方向，却并不是一条光明大道。 放弃了青春和未来，他盗窃，抢劫，斗殴，纵火……除了杀人以外，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就连成年的黑－帮也惧他三分。 对于询问他「全名」的人，他只回答一个答案。 “老子没有姓！” 在和别人斗殴时，他会毫不留情地用扳手给别人一击，再补上混入了波纹的一拳。 虽然当时他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波纹，这只是与生俱来的，从祖父的血脉中流传下来的力量。 被他打伤的人，往往都会比一般斗殴还要伤的严重。 冷酷，残忍，毫不留情。 而就在他十六岁时，在罗马，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马利欧－齐贝林。 绝对不会错的，虽然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但是那无疑是自己父亲。 在那一瞬间，他想过，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但是不能在大街上，他恨，但是他还不傻。 跟随着父亲的他，目睹了惊人的存在。 壁画。 就像是三个沉睡在墙壁之中的人一样，但是那人形实在是太过巨大，比一般人要魁梧太多。 而且，那看上去，应该是石头才对，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感觉是在面对着三个生命呢？ 在其中一个石像的手上，拿着一枚很大的钻石。 被财富和好奇心所迷惑的他，伸手去触摸那枚钻石，但是立刻就被大喊着「小子！不要碰那宝石！」，从旁边冲出来的马利欧狠狠撞开。 被撞倒在地的他，亲眼看着并没有认出他是谁的父亲，被石像中突然弹出的钩锁扯住，慢慢被吞没在了石像里。 当时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论是五十年前的祖父威廉－A－齐贝林因石鬼面惨死，还是继承了祖父的遗志，倾尽毕生心力投身于波纹修炼的父亲马利欧的事。 他的父亲马利欧发现了这块石壁，为了寻找打败石壁中生物的方法而探访世界各地，为了防止家人被卷入危险中才不告而别，这些事，他都并不知道。 “年轻人啊……拜托你……请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身在威尼斯的一名叫做丽萨丽萨的女性……如今能对抗这些生物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看着这一幕的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怨恨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成长了，还是因为父亲被墙壁所吞噬着，父亲直到被完全吞没，也没有认出他。 而他，始终也没能在父亲完全被吞下之前，喊出想要说的那个词。 父亲。 ===分割线=== “啊咧……” 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刚才的一切，是梦境吗？ “不对，并不是梦境……或者说，这并不是普通的梦境……” 乔修亚用力握了握拳，可以感觉到实际存在的身体。 “魔力的流动……对人类来说，魔力可以说就等同于生命力，也就是说，由于圣杯的契约，魔力回流让我看到了Pugilist的……西撒的过去。” 但是，那并不是完整的过去。 最多，也只是到Pugilist过去的青春时代的经历而已。 在记忆中的Pugilist，并不像是现在那样热情而勇猛，相比之下更像是个坏透了的坏胚子，虽然没杀人。 这性格变化，很显然是因为在梦境结尾时，对父亲的理解和放下。 但是如果是在那里开始就成为了英灵，乔修亚却不相信。 实力才是成为英灵的必要条件，虽然也有一些因为传说而不是因为实力成为英灵的存在，但是Pugilist这样的情况，显然应该是具有足够的实力，这一点之前在小森林里和言峰绮礼的交锋，乔修亚也确认过了。 还有那名为「波纹」的能力，现在被强化成了宝具，而在梦境之中，Pugilist明显对于波纹的使用还只是只鳞片爪而已，甚至连自由地使用都做不到，更不用说那么多的活用了。 “那石壁，真是可怕……虽然只是梦境，但是即便如此居然也能够隐隐感觉到生命被威胁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封印在石壁中，但是如果他们从石壁中走出来的话，必然会是世界程度的危机……” 梦中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就只有那面石壁，让乔修亚心悸不已，仿佛还清晰在目。 那可怕的压迫力，就是Pugilist原本面对的敌人吗？那还真是令人敬佩，居然能够和那样可怕的敌人为敌。 “嗯？什么啊，已经醒了吗？” 推开门，Pugilist从门外走了进来。 “西撒……不对，Pugilist……” “啊咧？难道说，你看到什么了吗？” 挑了挑眉，叼着面包的Pugilist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 “嗯……看到了你的过去。” 对于自己的Servant，乔修亚并不抱着很多Master常有的那种优越感，相反，他常常在西撒面前感到自卑。 这是自然的。 乔修亚本身就不是具备什么光荣的魔术师或是英雄人物，在他自己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对于乔修亚来说，Pugilist更像是老师和朋友一样的存在。 他也想像是Pugilist那样，能够帅气而勇猛地坚持自己的信念，贯彻自己的灵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成功是什么」都不明白。 所以，乔修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做梦的事告诉了Pugilist。 “过去……吗？全部？” “不，只是你青春的部分，直到你……在罗马见到自己的父亲。” 乔修亚轻轻摇了摇头。 听到「父亲」这个字眼，Pugilist的眼中也不由得闪烁过一丝怀念和敬爱的神色。 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暖。 “是吗……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真是幼稚得可笑……” 似乎是因为感觉自己不成熟的过去被人看到了而感到难为情吧，Pugilist的脸少见地红了起来，有些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我想知道！”打断了Pugilist的尴尬，乔修亚认真而大声地说道，“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请告诉我，和那些怪物的战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 乔修亚的表情认真而诚恳，让Pugilist愣在了那里。 这其实对于Pugilist来说，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请求。 因为那是他战死的结果。 “想知道……啊……倒也不是不能说，但是，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结果。” 有些麻烦地皱着眉，Pugilist犹豫着说道。 听到Pugilist的说法，乔修亚也愣住了。 不知道结果？ 隐隐的，他感觉到了这里面的沉重。 “——因为我在知道结果以前就死了呐，被敌人杀死了。” “……” 杀死了？ 什么情况？ “那、那！在那之前，你一定杀死了很多敌人吧？” “不……要说的话，我一个敌人都没有打倒。” 不爽地咋舌，Pugilist一边两三口将作为早餐的面包吃掉，并掏出另一块面包扔给乔修亚，一边靠着墙坐了下来。 “四个柱中人——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家伙——第一个桑塔纳我没见过，是被JOJO……啊，是我朋友，只是外号和你一样罢了……被那家伙干掉的……第二个的艾斯迪斯是我和JOJO合力杀掉的，但是在那之前他已经被JOJO打得奄奄一息了……第三个华姆乌和第四个卡兹……我是被第三个的华姆乌杀死的，之后到底是柱中人把JOJO他们也打败了，还是JOJO打败了柱中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相信一定是赢了吧。” Pugilist虽然有几分的不甘心，但是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很平静。 “为什么……能那么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来啊……” 这份平静，让乔修亚不能理解。 这明显应该是失败者的经历，为什么能够这么轻易地接受呢？ “因为虽然不甘心，但是我已经做到了我的最好，这就够了……JOJO，我记得告诉过你吧？所谓的「成功」，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虽然这也很重要——因为最后的「成功」通常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而这种心态，对于「人类」来说是很糟糕的。” “看过我的过去的话，你应该也知道我父亲的事吧？那么，你知道我祖父的故事吗？我的祖父威廉－A－齐贝林和JOJO……嗯，和乔瑟夫的祖父乔纳森先生，也是师徒关系……祖父牺牲自己，将他的波纹和意志交给了乔纳森先生；父亲哪怕没有认出我，也牺牲自己将我救了下来……你能够说，他们是「失败者」吗？” 看着Pugilist的表情和眼神，再回想被石壁吞噬的马利欧，乔修亚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归类到「失败者」方面，哪怕他最后并不算是「成功」。 “我的确没有能够独力杀死任何一个敌人，而且被华姆乌杀死了，但是死亡并不可怕，也不可耻，我也从不怕死……但是，我不能什么都没有做就死去……所以我用最后的力气，帮助JO……帮乔瑟夫取回了他所中之毒的解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的遗言，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胜利，但是我已经做到了，我贯彻的，是齐贝林家族代代相传的，托付于未来的灵魂，仅此而已……如果你依然认为那是失败的话，那么我也无谓继续争辩……” 一边这样说着，Pugilist一边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乔修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是吵架了吗？大概吧。 至少至今为止，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来没有这样僵硬过。 看了看自己的手，乔修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到底怎样……才是正确的，追求「成功」的态度呢？ 而「成功」，又到底是什么呢？ ===分割线=== 从房间离开的Pugilist用力地摇了摇头，将少许的不悦甩出了脑袋。 然后，走近了客厅…… “mama咪呀……” 这并不算是Pugilist的口头禅，只是习惯用的一个感叹用的短语而已，但是最近这句话被他说出来的次数似乎很高。 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怪异了点。 莫求缘静静地坐在桌子后面，一手撑着下巴，用死鱼眼看着眼前的「十七岁少女」。 头戴ZUN帽的「十七岁少女」用扇子遮着嘴巴，微笑着回看着莫求缘。 在两人旁边，桌子第三条边的位置，一名带着帽子，身穿蓝色八卦袍，身后带着九条毛绒绒的金色尾巴的少女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过看她那中规中矩的坐姿，显然她的处境比较尴尬。 这个场景，出来吃早餐的时候，Pugilist和Crusader都看到了。 也因为莫求缘没有离开的打算，所以两位英灵也只能各自出去帮Master解决早餐危机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移动么？好厉害的定力，不愧是一千七百多岁……对面那个能和她对瞪这么久，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Pugilist感觉到脸上产生了像是被人将脸按在类似搓衣板啦、键盘啦之类的坚硬而凹凸不平的东西上滚来滚去一样的疼痛错觉，很理智都停止了腹诽，在比较远的墙角边坐了下来。 这种眼对眼的对视游戏又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打破沉默的是「十七岁少女」。 “那么，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么？” 那双金色的眼睛，是非人的证明。 越过扇子，穿过刘海，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莫求缘。 而莫求缘，则是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我也需要一个解释呢……你似乎对我可爱的徒弟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对吧？”莫求缘 “啊，所以才利用挑衅那个孩子来把蓝引出来，然后把我给引出来？”十七岁少女八云紫 “本来目的是引出你来的，毕竟以你的个性肯定会躲在旁边看戏才对，结果想不到居然是这只狐狸跑出来了。”莫求缘 “真是无情，好歹也是当年你养过的狐狸呐。”八云紫 “那就更该打，上次见面居然连出现都不肯出现的，好歹我还养了它那么久。”莫求缘 “所以原来你认出来了啊，那还真是有些意外……所以你上来就突然用剑十－天元攻击？那可是会死的哦？”八云紫 “上次见面从你身上残留的气息，虽然很薄弱但是的确能感觉到啦，这种程度的记忆力我还是有的……而且对于妖怪来说这种程度的刺击最多只不过是把衣服划破而已，相比起来完全不像是你对我徒弟做的事那么过分。”莫求缘 “我也只不过是帮她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融合了过来而已哦？除了瞬间的疼痛以外，不会有任何坏处的哦，而且还会对你更加感激？而相比之下，你明显让我家式神那啥奔了吧？”八云紫 “所以我现在只想说……”X2 两个人针锋相对，语言的交锋让气氛越发的僵硬，越发的紧张。 “超GJ！”X2 两个人严肃的表情瞬间崩塌，露出了大叔一般WS的笑容，同时对着彼此比划了一个拇指的手势。 同时崩塌的，还有正坐在旁边的八云蓝，和紧张地防备着突然开战的可能性，方便随时战略性撤退的Pugilist。 “喂！！！”X2 被两个家伙影后程度的演技骗过的人表示人干事？！ === 作者语：雾切在哪里？嗯哼，所以说接下来就是雾切昨晚的经过了，然后差不多就该送便当给Caster了吧……白圣杯这边要留下谁呢？好纠结啊……求书评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