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成熟的音符
云渡山上，今天也是无比的和平。 倒不如说，和平过头了。 因为没有自带电源，所以失去了电脑作为消磨时间最佳用品的苏夜只能用别的方式消磨掉白天的无所事事时间。 如果说樱空、Saber……额，是另一个Saber，或是索丝跟在身边或许还好说，可以看她们吐槽犯傻（？！）来打发时间。 嗯，蕾被苏夜小小姐直接排除掉了，因为如果蕾在这里，绝对只是多一个睡觉的伙伴而已。 躺在云渡山的大石头上，苏夜静静地看着天空。 因为本身位置是在云层以上，所以头顶上并没有云彩，只有比平时看到的都要湛蓝的天空，以及太阳。 还好云渡山本身自带云雾，否则这个太阳直射的情况，就算是冬天也受不了，苏夜等人还好说，小樱肯定会受罪。 这一场圣杯战争应该也快结束了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圣杯战争好像只持续七天就会结束，在第七天的时候，圣杯就会降临——当然，如果在那之前，回归英灵殿的英灵到达足够数量也会降临。 今晚恐怕就是圣杯降临的时间。 苏夜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定位，八云紫已经真的说清楚了。 「保持中立，一直到圣杯战争结束，圣杯降临的时候，杀死圣杯和黑泥的联系」。 莫求缘的任务不是「消灭黑圣杯」，而是「消灭此世之恶」。 此世之恶的黑泥，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于圣杯之中的，而是因为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召唤出来的Avenger作为一个普通人被秒杀，但是死后却的确碰到了圣杯，其作为「此世之恶（安哥拉曼纽）」的愿望——「降生」才会实现，黑泥才会污染整个圣杯。 不管怎么处理，只要黑泥和圣杯的联系还在，莫求缘的办法就无法完全「消灭」此世之恶，所以必须再加上苏夜的直死之魔眼，将黑泥和圣杯的联系杀死。 至于黑圣杯什么的之后怎么办，怎样都好，和她没关系，莫求缘的布局也和黑圣杯无关。 当然，这个圣杯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毕竟是一个「许愿机」，虽然说并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但是至少实现一些比较简单的愿望，产生一些比较小的奇迹还是很简单的。 只不过，具体圣杯要用在什么上面，就不需要苏夜知道了，而苏夜自己也没什么知道的兴趣。 而Maid的十六夜咲夜之所以被召唤出来，只是为了减少变数，让苏夜作为白圣杯的Master之一参战而已。 和黑圣杯不一样，白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大多数都是还没有死去的，其他「异面世界」的英灵——当然，Knight这种情况的也是存在的——如果他们活下来退场，都只是回到自己在到来之前的地方而已；而如果他们战死，也只是进入黑圣杯之中，等到圣杯降临再消失，依然也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白圣杯不具备实现愿望的机能，所以他们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实现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被白圣杯召唤出的英灵们，全部都不是想要得到圣杯的英灵。 Pugilist希望贯彻作为齐贝林家族的男子汉所应有的精神和灵魂，他需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Pucelle希望能够维持这个圣杯战争的秩序，所以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Pucelle就连「愿望」这个问题都是不存在的。 一页书和Pucelle一样，只是因为莫求缘寄入白圣杯的意识将事情说明，才为了「降妖伏魔」而离开了天佛原乡，前来参战，他甚至连「为了自己的愿望」之中，「为了自己」这一条都没有搭上。 Maid倒是有一个「愿望」，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为了以人类的身份，保留住每一生的记忆，侍奉在主人（蕾米莉亚）身边」，但是这个愿望并不是靠圣杯，而是八云紫承诺之后会帮她实现的，所以Maid可以说只是类似雇佣兵一般的参战者。 Monster是莫求缘的Servant，肯定也是白圣杯的英灵，而且她「想要和强者战个痛快」也显然不是需要圣杯才能够实现的愿望。 剩下的两个白圣杯的英灵，则是Crusader和Lancer。 天马幻也召唤出的Crusader是纯粹因为「打发时间」而来的，当然，具体原因是不是这个理由，还有待商榷，毕竟她是无口闷_sao型傲娇（作者被オラ至死，请稍候） 而Lancer，则是同样作为白圣杯创造者之一的「超高校级的诈欺师」召唤出来的，以「忠诚」为愿望，这也是不需要圣杯就能实现的愿望。 只有一个Lancer是成功从黑圣杯那里抢过来的职阶，这也是莫求缘之前看明白所有英灵身份以后不愉快的理由——才一个而已，感觉输掉了…… 现在，退场的是Lancer、Pucelle、Caster和Assassin，黑白圣杯退场的英灵数目依然是持平的。 具体的成败，恐怕就只看今天晚上了。 这样想着的苏夜，尽可能地将自己全身心地放松，以方便今天晚上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战斗力。 “小夜jiejie！” 头顶上的阳光突然被遮蔽了。 闯入视野的是一个黑色的小脑袋。 樱……现在或许只能叫她做「樱」了。 被远坂家转让给间桐家时，樱就失去了「远坂」的姓氏；而在间桐家覆灭，被一页书救出时，樱也失去了「间桐」的姓氏。 只是，樱本身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样子。 “……” 睁开眼睛看了樱一眼，眼睛因为眼皮的血色是红色，被太阳光照太久而有一种「看什么都是绿色」的错觉，哪怕是看着小樱的黑色头发，也隐隐有一种墨绿色的补色感。 眨了眨眼，强行将这种补色的幻视甩去，苏夜慢慢从石头上坐了起来。 为了方便说话，小樱也想要像是苏夜那样坐在这块大石头上，但是—— “好烫！” 要知道，这块石头可是在太阳下暴晒了这么久，其热度基本上和铁板差不了多少，也就只有苏夜这样身体素质破表的人才能够躺在这上面晒太阳，一般人大概只能变成铁板烧吧。 “……有事？” 从guntang的石头上跳下来，苏夜扶住被烫到的小樱走到一旁的树荫底下。 “唔……只是想多陪小夜jiejie一下而已……” 小樱摇了摇头说道。 小孩子是很敏锐的，女性是很敏锐的，而同时是女孩子又是小孩子的樱，在这方面自然是格外的敏锐。 即将面临的别离，小樱当然也明白。 苏夜歪了歪头。 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在「以前」，小樱好像是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样哭着闹着不让她走来着。 但是现在的小樱，比印象中似乎要乖巧很多。 “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不是吗？小夜jiejie……是不可能一直留着的……” 在女孩的语气中，无法掩饰那一抹失落。 这是没办法的，当初就已经知道了，在「两世为人」的小樱的心里，早就已经明白了。 离别是在所难免的，人生总是在说再见才是人生。 “只是，果然还是不舒服……所以，现在还想多陪陪小夜jiejie。” 不知道为什么，小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樱空和索丝的影子。 一脸可怕微笑的影子…… 轻轻摇了摇头，苏夜从口袋中掏出了蛛丝刀。 “……？” 樱疑惑地看着苏夜。 她不认为那是苏夜打算送给她当纪念品的东西，因为她曾经见识过，那是多么难控制的东西，如果将这种危险的东西当礼物，那最多也就只能当做送给仇敌的礼物吧——仇敌绝对会因为蛛丝刀的失控而被扎死。 那么现在拿出这把刀来做什么？ 苏夜用行为回复了她。 女孩飞快地，将蛛丝刀连着刀柄一起，向着右后方扔了出去。 隐约听到了什么被扎到的声音，但是蛛丝刀却在樱转过头之前就消失了。 “真是的……不要拿这么危险的东西扔来扔去啊。” 然后，从两人左后方的树影中，八云紫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蛛丝刀，另一手正向着额头上的伤口贴着药水胶布。 “……（盯……）” 无视了八云紫的抱怨，苏夜将平静但是亮晶晶的眼神投射了过去。 即便是妖怪的贤者，被这样盯着也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袭来…… ===分割线=== “墨棋小姐……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呢。” 坐在饭桌前，贝露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一边看着墨棋说道。 其实行李什么的也没多少需要整理的，带来的行李基本上除了小提琴以外，基本上就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再加上一些生活必须品比如洗漱用品之类的，总共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箱子大小的行李。 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其实昨天贝露就该离开了——Pucelle已经退场，自己也已经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的现在，贝露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冬木市的必要了。 手上没有使用过的令咒会引来其他Master的觊觎，就算不是以夺取令咒为目的，Master们也不可能放任一个可能会成为Servant们另择新主目标的家伙在冬木市战场里闲逛。 Servant作为英灵，听从作为凡人的Master们的命令，一方面是因为令咒能够让他们自杀起到的一个牵制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新的Master作为选取备案，要不然就凭Master们的反应速度，Servant要在他们下令之前斩下他们的手臂是很轻松的，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备用的魔力来源来支持杀掉Master的自己夺得圣杯，过去作为英雄的人们，怎么可能强迫自己服从卑劣之徒？——虽然也有Lancer那样的情况。 本来，贝露是打算立刻离开冬木市的，但是自告奋勇帮她解决交通问题的墨棋，却告诉她因为冬木市最近危险的怪奇事件发生案例太多，官方甚至已经开始封锁交通，所以只能等到过了今天晚上才能找到离开冬木市的渠道。 真可以说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所幸的是这个据点似乎足够隐蔽，而且贝露自从Pucelle退场以后就没怎么出去过，所以也就没怎么引起别的Master的注意——虽然事实上现在会想要夺取令咒的，好像也就只有一个言峰绮礼了而已。 “嗯……昨天晚上稍微有些睡不着，起来坐了一会，但是今天早上又觉得有些睡不够……” “啊啊，那种情况我也经常有的！” 听到墨棋的解释，贝露深表同感地点了点头。 Pucelle的退场，对这个少女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铁炮天然呆。 但是和之前刚来冬木市时那种天真，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不过既然墨棋小姐没精神的话，早餐我来做吧……虽然估计不会好吃，但是应该还是可以填填肚子的……” 一边说着，贝露一边站了起来。 “真、真是对不起……我又没有帮上忙……” “不是哦，墨棋小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给自己穿好围裙的贝露摆了摆手—— “或者说……是墨棋小姐……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 突然之间从贝露口中说出的这句话，让原本还趴在桌子上犯困的墨棋全身打了个激灵，简直就像是被人将冰块突然放进了衣服后背里一样。 明明一直都是隐瞒着的，为什么会被发现？ 有种谎言被人突然戳穿的不安感，但是墨棋的不安并不是来自于这。 是因为「计划」。 按照莫求缘的计划，最好是能够不被计划中所指向的人们知道背后有一群人在这样推动着，否则将会有可能产生非常多的变数。 而现在，变数已经出现了。 贝露这个作为计划目标人物之一的存在，居然察觉到了墨棋的用心，甚至还察觉到了墨棋背后其实还有其他人。 这很有可能将会给莫求缘的布局产生一个非常大的裂痕，而这个裂痕一旦出现，就意味着此世之恶说不定无法消灭。 如果无法消灭，这一千多年的布局，就会毁于一旦。 莫求缘的布局有可能失败，而这个原因甚至就是墨棋自己，这一个可能性才是墨棋感到毛骨悚然的原因。 想要掩饰，想要敷衍，想要装傻，但是做不到。 令墨棋感到惊恐的可能性，让她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不用担心啦……” 贝露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墨棋美间的头顶以示安慰。 在那张白色的脸上，没有任何因为被欺瞒而产生的愤怒。 在那双粉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因为被cao纵而染上的怨恨。 温柔，感谢，这是贝露所表现出来的，仅有的两种情绪。 “我并没有怨恨和怪罪你们的理由和立场啊？” 原本还只是一个在音乐上拥有着过人天赋的乐观少女，在此时却表现得和之前判若两人。 === 作者语：分镜慢慢写，劣者果然不擅长突出一个人而是喜欢每个人都安排戏份，但是这样一来大概会有些乱吧？抱歉……劣者最近真的没状态了……下一本书可能会试着改一改风格吧……开始实习了，还不清楚会有多忙，但是更新……肯定没法稳定了，劣者尽力保证一周有两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