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血染千年眼
那充满了恶意的左边的红眼，用冰冷的视线盯着再一次展开了护盾，并且再一次「节节败退」的空条承子。 低声的呢喃，简直与它那黑色半张脸上的狞笑完全契合。 “找到了哦……你的「弱点」……” 虽然莫求缘曾经吐槽过，如果真的不是空壳，内部其实是江之岛盾子那个「超高校级的分析力」的话，黑白熊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么好对付，但是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事实上就算不是江之岛盾子，那作为AI的内在在临场分析的能力上还是很强的。 至少，它能够仅凭两次的接触，而且两次接触时间还相差这么长，就分析出空条承子的能力。 「时间停止」。 关于这项能力的应用，具体设定在上一章已经写过，就不再赘述，总之就是「暂停九秒」。 但是，与此同时，黑白熊分析出来的并不只是「能力的应用」而已。 虽然「时间停止」听起来非常的IMBA，用起来也的确十分的IMBA——除了空条承子，之前写出的两个战场，还真的没有谁能够一下子将领地「体积」以倍数扩大的。 但是，这强大的能力也必然存在着限制，否则空条承子不会急于扩大领地，更不会直到刚才那个紧要关头才使用这个能力。 不高频率使用，就说明使用这项能力必然会有「负担」的代价，而且时间停止的「长度」有限，所以使用者才会尽可能少地使用。 事实也的确如此，每次使用白金之星的时间停止，对精神来说都是十分沉重的负担。 空条承子的白金之星的「时间停止」的使用，每一次停止都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相当于是保持二十四小时不休眠的疲劳。 所幸的是作为替身使者，本身的「生命能量」就极为高涨，许多天的不眠不休都是轻松小事，所以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一下子付出这么大的消耗，也是够呛的，不管自己再怎么拼命，身体都无法跟上，所以每次使用时间暂停，都必须要喘个几口气之后才能再一次使用。 这也是为什么空条承子没有继续再一次使用时间停止，将周围的黑泥击飞，而是采取防卫措施，将防线再一次缩小的原因。 而且，在防线缩小到刚好还无法碰到天马和魔法阵的时候，空条承子就立刻停止了退避，喷涌而出的拳头带着星尘，就如同堤坝一般毫不退让地阻挡住了袭来的大军。 由于范围缩小了，白金之星的拳头出得更快，拳雨更加密集，阻拦着黑泥的入侵。 但是没有使用时间停止。 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时间停止能不用就最好不用，否则过度的消耗终将导致自灭。 直到有一个Berserker突然突破了防线，向着天马攻去的瞬间，那一晃神一般的违和局面再一次出现。 原本已经缩小到半径三米左右的防御圈，突然再一次扩大到了令人惊诧的程度。 “唔噗噗噗……果然如此，真是好懂的家伙……” 黑白熊冷笑。 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就已经能够将空条承子这个人物分析了出来，虽然不具备江之岛盾子那样的分析力，但是这种程度对它来说看样子还是很简单的。 空条承子的性格，绝对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淡，用「外冷内热」来形容大概是很贴切的了。 虽然因为本身不是个好学生，难免染上一些不=良的习惯，但那也只是她的一些行为习惯的问题。 对于她来说，「见死不救」这种事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对方还是和自己有关系，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家伙，空条承子可还没办法坐视不理。 「下一次时间停止，就是要你命的时候。」 黑白熊在心中下了如此的宣言。 在它的计算之中，一定会如同它所计算的那样发展。 首先是进攻。 在黑白熊的命令出现的瞬间，黑泥构成的狂战士的动作就立刻改变了。 原本还只是向两人疯狂进攻的Berserker，突然之间改变了方向，攻击的重点全部集中在了天马的身上。 “Wow……这还真是……我可不想被小看啊……” 天马咬了咬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叠的魔术卡，向着周围撒了出去。 之前布置下的那些卡牌，几乎全部都被冒出来的黑泥吞噬光了，这和现在的行为都让天马rou疼不已，毕竟这些卡牌要制作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到了不拼命不行的时候，天马决不想使用这样的做法。 随着魔力的光芒，在地面上竖起了大量的魔术障壁。 每一面障壁都有着不同的效果，就算是要暴力破解，也是需要时间的。 事实上，这些障壁也的确成功地稍微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黑泥的逼近，但是那也只是「一定程度」而已。 主要的阻挡还是在空条承子，天马全力构造起来的防御壁，每一面最多也只能挡住Berserker的一击而已。 “咕……！” 似是不甘，似是悲愤，天马发出了悲鸣，同时就如同不甘心一样，不断地掏出新的卡片补强防御壁，当然，都只是一合之敌而已。 在他的身旁，白金的拳头呼啸而过，将一个个扑上来的Berserker和黑白熊全部击碎。 激烈的拳风就算是黑泥那软质的存在也毫无规避的余地，过于密集的重击连保持形状都不允许，将一个个黑色的盔甲和黑白色的布偶全部击飞。 似乎毫无进展，包围圈无法继续压缩下去了，而且加上了天马的防御壁，虽然说效果甚微，但是的确也保持了承子构建起来的防御圈，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那么容易突破了。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黑白熊预料中的情况而已。 第二步，是突袭。 “叽嚓！！” 一声像是切开玻璃一样刺耳的尖锐声音，天马构建起来的几面防御壁突然同时崩毁，在那后面出现的，是有着尖锐手爪的Berserkers。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就在破开防御的那一瞬间，全部被白金之星的拳头击飞了。 但是就在击飞了这些Berserkers的同时，有数个Berserker借助「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钻入了防御圈之内，尖锐的爪子眨眼间就已经刺到了天马背后。 所以，理所当然的—— “STAR－PLATINUM！！！” 时间在这里停步。 毫无犹豫地，首先将袭向天马的Berserker全部砸飞。 一秒经过。 然后，趁着时间还能停止，用力地将周围的Berserkers全部轰飞。 这消耗了不少的时间，因为之前的时间停止消耗了不少的精神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黑白熊和Berserkers特别的多，所以将它们击飞消耗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八秒经过。 而直到还剩下最后一秒的瞬间，空条承子的眼角突然瞥到的一幕，让即便是她也浑身一冷。 在天马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钻出了一根黑色的尖刺，直指天马。 是被看漏了吗？不，刚才的确没有在天马脚边看到类似的东西。 但是，那是「刚才」。 虽然说时间停止的状态下，黑泥是无法按照自己意志移动的，但是那前提是「自己移动」。 每一次为了防止黑泥从地下钻出来，空条承子都会将地面向下砸深一层，将地底下的黑泥「挤开」。 但是，黑泥利用了这一点。 就在刚才，在承子发动时间停止之前，黑泥利用自身「腐蚀」的效果，在地底下制造了一个「隧道」。 因为有这条隧道，所以地面被白金之星的重拳下压时，躲在岩层里的黑泥就顺着隧道向着这个早已准备好的方向窜了出去。 只要时间停止的时限一到，黑泥就会顺着白金之星所赋予的那可怕的动力，狠狠地扎进天马腿中。 但是还不只这一点。 在承子的附近，还出现了许多类似这样的景色。 黑色的「刺」，有的指向天马，而有的—— 指向空条承子。 时间只有一秒，就算是拥有着白金之星的空条承子也只能救一人。 是救天马，还是自救？ “切……！” 咬了咬牙，少女可以说是怒火中烧。 但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少女遵循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毫不犹豫地「挥拳」—— “噢啦啦啦啦啦噢——————啦！！！！” 她选择救人。 距离稍微有些不够，这个距离超过了「两米」，但是白金之星拥有着「能够突破两米射程限制」的「技能」。 集中全身的力量，白金之星的「手指」突然之间猛然伸长，狠狠地截断了天马身边瞄准他的黑泥。 九秒经过！ 然后，时间开始恢复流动。 第三步，是处刑。 在白金之星的颜色从整个世界退回一点的瞬间，周围黑泥的牢笼从地下窜出，将承子包裹了起来。 “噗吓吓吓！！！一切如同本熊所料，计画通り！” 那似乎是作为主体代言的黑白熊笑得在黑泥堆里打滚。 “就算是想要现在再利用那种拳力打破冲出来也是办不到了哦KUMA！因为只要被沾上就结束了嘛，唔噗噗噗，噗吓吓吓！真是不明白的傻孩子呢，就算是这样牺牲自己也没有用的KUMA！只不过是多争取几秒钟的生命，一点用都没有，这简直是比本熊过去的中之人口中的残姐还要残念的决定嘛！唔噗噗噗！” 空洞的甬道之中，回荡着黑白熊那恶意而猖狂的大笑。 然而—— “喂。” “噗吓吓吓……吓？” 由于突然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位置的，不应该出现的声音，黑白熊那猖狂的笑声尾音发生了严重的走调。 在天马的身边，毫无疑问的，站着的是应该刚才就被吞没了的空条承子。 落下地上的黑泥慢慢地打开，里面别说是空条承子的残骸了，就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八、八卡纳！？” 黑白熊也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 空条承子是如何从那个包围之中逃出来的？ 她做了什么？ “我把时间停止了，然后成功逃了出来。” 拍了拍学生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空条承子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空条承子能够连续停止时间，她绝对不可能像是之前那样浪费力气维持防御圈，黑白熊自信自己的分析绝对没有犯错。 那么，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由于过大的意外，就连周围受命于黑白熊（主体代言）的Berserkers和黑白熊群都停止了动作，一时之间，甬道之中变得一片死寂。 滴答。 在那一片寂静之中，敏锐的熊耳，听到了异常的声音。 那是什么稍微有些粘稠，但是又并不像是黑泥那么粘稠的液体，滴落到岩石地面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黑白熊看到了。 血液。 深红色的血液，从刚才就一直捂着左眼的青年左手的指缝中，慢慢地渗透流了出来。 “是……是你吧！是你读心了吧！强行读心了吧！使用了那只眼睛强行读心了吧！” 就连那一贯的无厘头作风都顾不得，黑白熊用尖锐的爪子恶狠狠地指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安静着的天马幻也叫道。(BGM：《聖なる法皇》，JOJO第三部OST中花京院的曲子) “嘿……嘿嘿……” 银发的青年用略显虚弱的声音冷笑着，抬起了空闲的右手，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啧、啧……” 轻轻地笑着弹舌，然后，食指笔直地向下一划，连同捂着左眼的左手一同放落到腰间—— “YES！I_AM！！！”（注） 在那露出的左眼眼眶之中，金色的千年眼已经黯淡无光。 并不是因为「失去了神力于是黯淡」这种无聊而扯淡的理由，那只金色的眼球失去了光泽的原因，只是因为在那上面覆盖了一层已经逐渐干燥的血迹。 天马的左眼眼睛就像是开闸一样，鲜血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脸颊、头发和衣服。 这是代价。 强行读取了黑白熊所想计划的代价。 天马察觉到不对劲，是在黑白熊的攻势改变的瞬间。 而在发觉自己被当做主要攻击目标之后，天马很快就理清了思路，然后—— 趁着撒出卡牌的瞬间，摘下了左眼的眼罩。 在摘下眼罩的瞬间，天马就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不，那不只是疼痛，千年眼就像是被烧红了一样灼烧着他的视神经，同时又让他感到麻痒无比，恨不得将眼珠抠出来。 但是，即便如此，青年依然用力地，借助头发刘海的遮挡睁开了眼，用力地瞪向了那作为「主意识终端」的黑白熊。 同时读取这些黑泥的想法是做不到的，但是只读取一只黑白熊的想法，还是可以轻松做到。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仅仅是读取这只黑白熊的想法，也差点就烧毁了天马左眼和千年眼连接着的所有视神经。 而在读取了这些之后，就像是为了将防御壁补强一样，天马不断地掏出新的卡片撒出来，但是在那之中，有一张不一样的卡片被他掩饰着，藏在了手心里。 “啧、啧……也就是this_card（这张牌）……” 天马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已经失去了魔力的光芒的卡片。 【时间女神的恶作剧】（注2） 这是天马的卡牌之中，少有的能够上升到类似魔法效果的卡牌。 「玩弄时间」，这是这张牌唯一的作用。 在使用了这张卡牌之后，天马的魔力会根据cao纵的时间长短来进行一次性消耗，如果cao纵的时间长于三十秒，天马的魔力和生命力会立刻见底。 他使用了这张卡牌，将空条承子的时间「加速」了。 也即是说，空条承子原本需要喘息大概三四次才能够使用的时间停止，在仅仅经过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就立刻恢复到了能够使用的状态。 之后的事就非常简单的，能够停止时间的空条承子轻松地从牢笼中脱出，并顺势还利用九秒的时间砸飞了数十只想要攻击天马的Berserkers。 “怎么样？我也还是很not_bad（不错）的吧？” 天马一边将眼罩带回去，一边笑着说道。 “……这是够了。” 学生服少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只吐出了这句口头禅而已。 “But……即便如此，也没能守住这个魔法阵啊……” 天马有些惋惜地看着身后的魔法阵。 那魔法阵，因为天马专注于援救承子，所以从远端被黑泥趁虚而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就算天马注意到了，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而等承子脱离出来的时候，魔法阵已经被黑泥触碰到了。 “嘛……魔法阵已经失守了的话，那么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呢……” 天马摊了摊手，做出了撤退的宣言。 “唔噗噗噗……怎么可以呢？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校长我可是很生气的哦KUMA！居然这样戏弄校长，是不可原谅的KUPU！” 最后的语癖连出口的时间都没有，黑白熊就被迎门的一记重拳砸飞出去，重重地撞进了墙壁里，变成了一滩烂泥。 “呀咧呀咧……虽然之前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你如果想要把我们还都留在这里，那么你已经注定失败了……因为……我可是一肚子火啊……防御什么的还稍微有些麻烦，但是「开路」的话我可是非常拿手的……你说无路可逃吗？所谓的「道路」这种东西，是自己开辟出来的！” 被帽檐挡着的双眼，就算被阴影遮挡看不见眼神，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怒火。 “所以，虽然本金暂时存在你那里……现在先把利息还我吧……给我乖乖地滚开！！” 伴随着空条承子的话，白金之拳，炸裂出一片通路！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 注：劣者知道这和语法不对劲……不过这是玩梗不是学英语，所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没错吧，穆罕默德·天马？ 注2：时间女神的恶作剧，游戏王假卡，但是天马的提供者帕叔的确是写了，所以劣者就改来用了……能力有稍微修改，当然相对的，代价也就更大……原作能力：「跳过一回合，直接回到使用者的回合」…… === 作者语：呀~！果然承子的战斗写着各种爽快！最后的逆转怎么样？稍微有点JOJO的替身战的那种「直到最后也能逆转」的感觉吧？虽然有种临阵开挂的错觉（当然是错觉，这个卡可是帕叔一开始就提供了的）……天马君终于成功刷了一次帅气值了哦，不再是单纯的吐槽役了真好呢，天马同学你太不容易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