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原攻防战

    平心而论，在不算上岳飞等已经出世，但还没有踏上争霸舞台的人的前提下，曹cao这句话还真没有吹牛。论统帅，论指挥作战的能力，不分门别类拆开来比较，综合而言曹cao确实称得上汉末第一。

    袁绍脸上不快神色一闪而过。不过此时形势不如人，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将兵符交予曹cao。曹cao兵符在手，瘦小的身子蓦然挺直，给人的感觉顿时高大起来，神明英发之气勃然而生。

    他手持联军兵符，站到大车前端，大喝一声：“传令下去，命夏侯惇所部在左，曹仁为大将率部居中，张郃所部在右，以鹤翼之阵出击！”

    说罢，他从从令牌盒中抽出出三面令牌来，分别交予三名传令兵。传令兵接过令牌分头飞奔而去，不久前线三支步兵队伍齐齐行动起来。鹤翼之阵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法，是古阵之中是唯一可以积极攻击的阵形。曹仁是曹军中除曹cao以外最善兵法的将领，便担任此阵大将，率部位于阵形中后，以重步兵围护；夏侯惇和张郃皆率骑兵，两支队伍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以包围之势向敌人碾压过去。

    张郃是袁绍部下，曹仁、夏侯惇则是曹cao军中的重将。见曹cao如此安排，担心曹cao吝惜兵力的袁绍暗暗松了口气。

    对方阵前独孤信见这边大军出来，一拉马缰绳就退回了阵中。阵前的号手见状立即吹起了呜呜的号角，阵中暗红色的大纛下骑白马的主将闻声笑道：“好，玄德，敌人动兵了！”

    说话的将军声如巨钟，丰姿雄伟，手提一柄浑铁点刚槊，正是幽州牧、奋武将军公孙瓒。

    而他身畔那位骑一匹玉面青花骢马，穿一身紫袍，手使双股剑，生就异相：两耳垂肩，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相貌一看就非同凡俗之人。此人相貌特异，自然就是公孙瓒的师弟，汉室宗亲刘备刘玄德了。

    刘备自然也听到了号角声，不无唏嘘道：“和袁绍纠缠了这么久，终于迎来了决战之日！曹cao居然真的来了，还好我早有准备。”说完叫了一声：“献策！”

    旁边转出一位身材矮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文士来，骑在一匹瘦马上欠身道：“公孙将军、主公，宋献策在此。”

    公孙瓒浑铁点刚槊向对面一指：“宋军师，玄德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谋略过人，今日战事就拜托你了。”

    宋献策对公孙瓒十分恭敬：“献策必不辱命。公孙将军，敌人来攻，将军不妨......”

    公孙瓒言听计从，一一传下军令。传令兵在阵中来回奔驰，旌旗招展战鼓隆隆，这场足以留名史册的大战，开始了！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呻吟着，两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伍冲锋起来如山峦崩摧。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阵前迅速摆设好了拒马，弓弩手也剑拔弩张只等骑兵撞上来。

    夏侯惇与张郃配合默契，两支五千人的重骑兵队伍如铁鹤的双翼徐徐展开，在距离公孙军一箭之地时已经转了方向，向公孙军两翼包围而去。中间曹仁统领的步兵则堂堂正正正面压过来，仿佛要以少打多加以包围。

    彼端公孙瓒一声令下，传令班在阵前来回奔驰：“摆龟甲阵！”

    刀盾手次第涌出斜斜地铺开，给公孙军包裹上了鸡蛋壳似的一层护甲。刀盾手后面是弓弩手，只等曹军逼近就是一轮劲射。

    曹仁阵中号角急吹，两支骑兵却并不冲锋，而是从背后取出两把短斧来。令旗飘舞，破空声急，骑兵们借着马力投出短斧，寒光闪闪的斧刃遮天蔽日，一如死神嘴角的冷笑。

    公孙瓒倒吸一口凉气：“幸亏没有用重骑兵对冲！”

    旋转着的投斧噗噗噗落下，大多都砍在了盾牌上。当然也有少数臂力过人之辈把飞斧投到了弓箭手从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骨rou横飞。

    两轮投斧一过，公孙军刀盾手身子一侧便退。弓弩手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阵前，随着将官的口号抬弩就是三轮疾射，对曹、袁联军骑士们还以颜色。

    但曹cao统一兖州、拿下徐州之后财力雄厚，给自家骑兵人马都着重甲。是以三轮弩箭杀伤夏侯惇队骑兵不足百人。张郃队就倒了大霉了。袁绍被刘备公孙瓒连连狠揍，早就没了当年虎牢关前十八路义军盟主的威风。地盘都已经只剩济北国、渤海郡等不足半州之地，自然也是穷困潦倒，全靠曹cao的扶持支撑着，其麾下所谓重骑兵也不过是穿着牛皮甲。因此夏侯惇队视之如挠痒痒的枝枝弩箭，在张郃队面前就成了死神的亲吻。一时间人喊马嘶之声吵成一片，三轮弩箭带走了八百多条人命。

    传令兵疾驰而来，夏侯惇、张郃率军向两边斜斜绕了过去，看样子是准备从两边侧面切入。

    这时曹仁的部队也已奔近，从正面压了上来。公孙瓒道：“现在我可以下令我的白马义从冲阵了吧？”

    宋献策娃娃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公孙将军，不可。曹仁一代名将，绝非等闲，他必定有防骑兵冲击的办法。再等等，等他逼近。”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曹仁军阵中，身高七尺八寸、穿一身极为严实的铁锁连环甲，左手提浑铁鬼面盾、右手持锯齿狼牙刀的方面大口猛将皱起一双浓眉：“敌人的白马义从怎么还不动，公孙瓒有什么诡计么？”

    此时两军已经接近，公孙军的弩手在此箭上弦，对曹仁队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平射。不过曹仁队盾牌着实坚固，硬扛了四五轮箭雨居然只损失了十几个人！

    公孙军两翼阵型一变，出现了长枪兵。三四丈长的长矛将大阵牢牢护住，就算是夏侯惇队也不敢硬冲。若是伍召在此必然会哑然失笑：这哪里是龟甲阵，明明就是刺猬阵嘛！”

    忽听得曹仁一声大吼：“孩儿们！露獠牙！”

    刀盾手们也是齐声大吼，声威大震。接着整齐划一地把刀往背上一背，从大盾后面摘下一个弩来。接着就是抬弩齐射，趁公孙军弓弩手拉弓上弦的功夫反击回去，箭如飞蝗，出其不意之下一下子就射杀了数百人！

    公孙瓒大张着嘴，半晌方道：“这一招应该是专门对付我的白马义从的吧？曹贼果然jian诈阴险！传我将令，把弓弩手撤下，刀盾手顶上去！”

    与此同时，公孙军后军，刘备正在分头嘱咐几位传令兵：“你们速去嘱咐诸位将军，出击之后以下将领不能杀、只能抓：张郃、高览、麹义、沮授、田丰，还有荀谌和陈琳，那些文臣尽量都别杀吧！也不知道这些谋士是躲在城里还是随军着的。”

    有个传令兵多了句嘴：“主公，那颜良、文丑呢？”

    刘备道：“颜良、文丑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提及。唉，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