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水落

    第四十九章石出

    本该进行的朝会，由于曹cao未到场，在小黄门的退朝喊叫中早早收场。曹爽在上学的路上被虎卫请到了丞相府，此刻正老实的站在丞相府议事厅里。随后卢洪和赵达也被请到了丞相府，两人一进议事厅便十分麻利的给曹cao下跪行礼。赵达瞄了一眼曹爽，脸上虽然满是笑容，但是眼里却充满了敌意。曹爽微微一笑，朝着卢、赵二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现场的火药味十足，曹cao咳嗽了两声，“今日把你们叫到这里正是为了瘌痢头之案。”曹爽云淡风轻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卢洪和赵达却吃了一惊，现在曹cao把众人叫到这里，显然是此案已经有了结果。卢洪的吃惊是瘌痢头的案件是由校事负责查办的，现在却是由负责协查的陈群破了案，这份功劳与他们校事无关了；而赵达的吃惊的是，陈群是不是掌握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来人，把凶手押上来。”曹cao朝着陈群点点头，陈群令人将李海押上议事厅。

    卢洪踮着脚去看凶手的模样，而曹爽连眼皮都没有抬。赵达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心都凉了。被押上来的人正是孙庆口中应经死了的李海。赵达睁大眼睛看着曹爽，紧握着双拳，指甲都刺进了rou里，却浑然不知。曹爽轻轻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差点让赵达背过气去。卢洪发觉了赵达的异常，瞅瞅李海又瞅瞅曹爽，开始重新审视整件事情。曹cao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了。

    “李海将你昨晚说的话，再重新说一次。”陈群朝着李海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便不再出声了。

    比起刚才，现在的李海已经冷静了很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曹爽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卢洪和赵达却镇定不下来，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两人不停打的擦拭。

    李海的话一停，卢、赵二人便跪到了地上，朝着曹cao磕头。赵达的声调极高，“李海所言皆是假话，为了蒙蔽陈参军，蒙蔽丞相的。定是有人让他这么做来诬陷小人，诬陷校事呀。”卢洪的内心是崩溃的，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别说赵达得搭进去，就连自己也得搭进去，丢官事小，掉脑袋那可就划不来了。

    “请丞相治属下治下不严之罪。”在很短的时间内，卢洪就做出了取舍。在同僚之情和自己的生命的两者之间，卢洪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赵达不可思议的看着卢洪，“我没想到连你也被人收买了，你看不出来有人要害我吗？”

    “我们都是为了丞相办事，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找人去陷害曹爽公子，陷害不良人。”卢洪义正言辞的教育着赵达，仿佛卫道士降临。

    “卢洪你这小人，算我看错了你。”赵达面色铁青，额头的青筋暴起。

    卢洪向一侧动了一下，远离正在暴走状态的赵达，“证据确凿，你还是认罪吧。”

    曹爽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看着狗咬狗的戏码。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虎卫走了进来，将几张写满字的白纸放到曹cao的桌子上。白纸上血迹斑斑，但是并不妨碍观看白纸的字。曹爽将白纸上内容看完之后，将白纸丢在地上，“你说李海受人指使，这个是孙庆的供词。他已经承认李海是受他指使，而他又是受你赵统领的指使。”

    听到曹cao冷冰冰的语气，赵达彻底绝望了，看着孙庆的供词，久久不语。在卢洪和赵达被带到丞相府的时候，孙庆也被带进了丞相府，被虎卫进行审问。刚刚虎卫送进来的白纸便是孙庆的供词，而正是这份供词彻底坐实了赵达的罪名。

    “念你赵达这么多年当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孤赐你三尺白绫，自己去吧。”曹cao挥了挥手，便有虎卫捧着盛着白绫的托盘走了出来。赵达看着盘中的白绫，脸上露出苦笑，与曹爽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道，“你赢了。”

    曹爽谦虚的一笑，微微低头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是天赢了，是正道赢了。”

    赵达被赐死，跟者赵达的校事参与瘌痢头一案的人也全都被处死。卢洪一回到校事府就对校事进行了大清洗，赵达不仅是卢洪的下属，还是他的一大竞争对手。这几年赵达在校事安插亲信，大有盖过卢洪的势头。

    “长文，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曹cao满脸笑意对着陈群说道。陈群一拱手，便告退离开了丞相府。

    陈群刚离开议事厅，曹cao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曹爽你可知罪？”

    曹爽连忙跪下，诚惶诚恐的说道，“孙儿不知，还请祖父示下。”

    “哼，这个时候你还不认罪。那孤就让你死个明白，四十五名校事之死，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曹cao将另一份名单丢在地上，曹爽将白纸翻了翻，上面全都是近几日被杀校事的资料和尸检报告。

    “此事和孙儿没有关系，所以孙儿无罪可认。”曹爽说的不卑不亢，满脸的坚定。

    曹cao的双眼微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如果祖父认为孙儿有罪，那么请祖父拿出证据来。到时候别说认罪，就是让孙儿去死，孙儿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到这里，曹爽的眼眶里都有眼泪在打转了。

    曹cao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曹爽厉声说道，“你以为孤真的不敢杀你吗？”

    曹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祖父让孙儿去死，孙儿遵命就是，但也不能往孙儿头上乱扣罪名呀。”

    曹爽哭的撕心裂肺，让人甚是心疼。曹cao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好了，是祖父错快你了，祖父在这给你赔礼还不行吗？”曹爽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孙儿可受不起，万一哪一天组父再怪罪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孙儿可担不起。”

    “好了，好了，别哭了。”曹cao哄了好久，曹爽才止住哭声。这又是一次曹cao的试炼，曹爽突然觉得年纪也不错。

    不良人重新运作起来，只不过曹爽不再把持整个不良人。不良人仍由贾诩担任主官，齐飞担任副官，曹爽协助齐飞。虽然曹爽只是协助，但是不良人上下还是以曹爽为尊，曹爽挂在腰间玄铁令牌没有收回，便是最好的证明。在那之后，校事做事开始收敛起来，见到不良人都躲着走，不良人经过此事之后，名声更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