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记忆之中的变动
雪千夜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感到了在另一个方向有着一丝的异常。学校的森林中，那种魔力的波动，不是他见过的英灵，也没有敌意的感觉，仿佛是在邀请他过去。 思考一秒之后，他决定先去看看。即使是诱饵，他也有信心在任何英灵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自身安全无虞时，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一个试探情报的机会。而且，他一个人去，可能会让那位Servant的Master因此而小看他，产生一种大意的感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有可能在这里让一组参战者就此退出。 来到森林的深处，这个时节，此时已经是落叶满地，他的脚步压在树叶上，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不久，他停在了一片空地之上。 “我已经应邀而来，不知名的Master，现身吧！”他就站在那里，大声的喊道。 这是他给出的最好被偷袭的位置，但同时也是他最好反击的位置，诱饵已经布下，现在只需要等待着对方的出手。 “初次见面！现在是圣杯战争时期，请原谅我失礼的邀请，第十祖阁下！”雪千夜的正前方的树影中，走出了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年有着紫色的头发，发丝从中间分开，英俊的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一身与卫宫士郎相同的校服，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他仿佛是一位优雅的绅士。 面对如此优雅的少年，按理来说雪千夜即使不给予同等的礼仪，也应该有所表示。 但实际情况是，雪千夜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有原谅面前这位绅士无礼的邀请。 雪千夜没有被他的外在气质所迷惑，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协调的气味，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即将破裂的水坝，如果看不到那些裂纹，那么，我们仍能说他是一个完整的水坝，但当那些裂纹破裂后，洪水就会爆发，然后一瞬间卷走所有的生命。 那位绅士看到雪千夜没有任何表示后，他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的方法太过失礼，又或者说死徒之祖都是些性格怪异的麻烦家伙。所以，他继续说道。 “非常抱歉，第十祖阁下！鄙人是当代间桐家的家主，间桐慎二。此次，我带着诚意而来。” “御三家之一的间桐，你听过我？”雪千夜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中，这位间桐慎二应该是一位人渣和逗逼之类的角色，但现在看来，这位可不是一位简单的人渣。至于逗逼，根本与现在的他沾不上边。 如果说他来到空间之前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就代表这个型月的世界已经发生过什么，不论是其他的轮回者改变了剧情，还是他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这些都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世界了。 看来以前的情报没有用了吗？他这样想着，同时越发关注着眼前这位间桐的家主。 间桐慎二极尽自己的恭敬之情，对雪千夜这样的表达着。 “当然，杀死原第十祖的新一代第十祖阁下。不过，没有想到阁下也听说过我们御三家，真是荣幸之至。” “你的目的。”雪千夜心中的疑惑变得更深了。 他成为第十祖是几个月前的事，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信息，但这个消息也不是一般的魔术师能够知道的。这个地处极东之地的城市，与魔术协会相距甚远，如果不是特别的关注，消息应该不会如此灵通。但这位魔术师却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就是说，他在那里有着特别的情报来源。 虽然，我已经确定这位魔术师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但似乎仍是低估了面前的间桐慎二，看来剧情变动了很多，以前的东西没有了。那么，间桐慎二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间桐慎二听到雪千夜的问题后，他心中更加的具有自信了。问了目的，也就代表有谈下去的可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实际上，他在来见雪千夜之前就已经做了许多的相应的工作。不，应该说，在他知道雪千夜这位新的第十祖要来参加圣杯战争后，他便开始了有关雪千夜的信息收集。现在，它们派上用场了。 “我虽然不知道阁下为何会来到这片贫瘠的土地，参加魔术协会名门不怎么看得上的圣杯战争，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和阁下不会是敌人。”他谦卑的说着，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 “年青的家主，你如此自信吗？要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雪千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种笑容在旁观者看来就显得相当的危险。 如此的有自信。如果不是自大狂，就是胸有成竹。看来这位间桐慎二真的不简单，他应该已经做了很多情报工作。那么，让我来看看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没错！我不知道阁下的目的，但我知道自己的目的不会与阁下冲突。”即使被名为第十祖的怪物这样盯着，间桐慎二仍旧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他有条不紊的说着。 间桐慎二的话成功的引起了雪千夜的兴趣。所以。 “说来听听！” “我对圣杯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参加它，一方面是因为御三家的选择优先性，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另一个人参加了。而我的目的就是她，准确来说是得到她的本人。”间桐慎二如此说道。在名为雪千夜的第十祖面前，间桐慎二坦白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而来。他没有隐藏自己目的的自信，也没有那个必要。他确信着，这位第十祖不会对那位大小姐有什么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他口中的御三家选择优先性是圣杯的一个机制，大约200年前，御三家合力创造了圣杯。至此之后，每次圣杯战争，只要御三家有魔术师达到一定的水准，圣杯就会优先选择他们三家的各一位魔术师成为这次战争的Master。 “也就是说，只要得到了你的她，你就愿望达成了吗！原来如此，你是想和我结盟，是吧！”雪千夜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来意。 “说结盟的话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想请求您的帮助，帮助我得到她这个人。作为交换，我会将自己的Servant交给你。”间桐慎二尽量放低了自己的位置，表现得像一位主动讨好雪千夜的势利之辈。 如果不是雪千夜早感到了间桐慎二身上的不协调，以及注意到了他眼中的骄傲和自信，他也许真的会被他的伪装所骗到。 “你的Servant？”事实上，雪千夜一直戒备着间桐慎二身后的Servant，虽然那个英灵没有实体化，但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起源看到了那个英灵的基本信息。 间桐慎二听到了雪千夜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兴趣，他让自己的Servant现身了。那是一位身体修长的御姐，紫色的长发顺直的垂到腰间，美丽的脸上有一双眼罩遮住了她的双眼，身上穿着简洁的紫色布衣，身体的比例堪称完美，不论是腿，还是胸前，都对一般人有些巨大的吸引力。她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Servant之一，其职介为。 “Rider，现身。虽然这个东西的能力不怎么样，基本属性也不是那样好，但她的宝具还不错。而且，以人类的角度上来看，有些如此身材的她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即使是血液方面，以她那充满魔性和诱惑的身体，也一定能够满足您的。”慎二就像是一位合格的商人，他像介绍自己的货物一样，向面前的‘客人’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的英灵会有什么想法。不，应该说不论她有什么想法，慎二都不会在意。 他的行为非常符合魔术师这个职业的表现，在魔术师的眼中，使魔就使魔，即使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历史上留名的英灵，借由圣杯之手重现于世，但仍改变不了他们使魔的身份。对于魔术师而言，使魔就是工具的一种，把它归于东西一类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心中，以一位Servant来换取一位没有什么关系的魔术师，这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交易，即使是第十祖也应该会接受，而且，这位Servant还有着不错的身体。从召唤出她之后，慎二就一直厌恶这位Servant的低下属性，作为工具来说，她根本不合格，但现在，他有些高兴这位Servant还有些利用的价值。 从他收集到的必报来看，这位第十祖之所以会杀死原本的第十祖，是为了获得白公主的芳心，之后的一系列情况都说明，这位新的第十祖对有着美丽人类外形的非人类有着强烈的兴趣，这也是他敢于到此的原因。至于自己的危险，他有信心自己能够说服这位有理性的死徒。单单从这一点来说，他可以被称得上疯狂。 从他知道雪千夜来到这里后，他就明白这一次会面必不可少，不单单是为了得到远坂凛，更是为了从另一个方面保护她。慎二不相信，如果远坂凛在战争中遇到了那个凶恶的第十祖，对方会对凛手下留情。那个时候，只会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远坂凛的死亡，这也是他无法忍受的地方。在他的心中，那个女孩只能活着属于他一个人。 所以他必需完成交易。在他的心中，用一个废物交换远坂凛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交易。 “Rider!看来你没有说谎，希腊神话中的著名魔女，戈尔贡三姐妹之一的美杜莎。以她的身份，说是充满魔性和诱惑还真不为过。不过，你确定我能够帮到你？”雪千夜轻易的说出了英灵的真名，好像自己完全不意外。 他的心中有些惊讶，这位如此有魄力，会用自己的英灵来进行交易。 不过，雪千夜本人与远坂凛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还是处于敌对的状态，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不然的话，用一位英灵和令咒交换一位魔术师大小姐，对于这样的交易雪千夜还真没有拒绝的理由。 英灵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之前，其他人只能用一些侧面信息来推测英灵的真名，像雪千信息这种轻松或者说看穿英灵真名的能力绝非推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而这种能力也让魔术师心中的交易之心更加的确定，即使加码也再所不惜。 “当然！死徒二十七祖中的前十位，可以说每一位都能够以一已之力横扫其他的英灵，即使昨天晚上的那个BERSERKER，也不可能敌过他们。这样的圣杯战争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一样，这样的您又会有什么问题呢？”他这样赞美着雪千夜。 他话中所说的东西，并非没有可能。至少，在他的心中，也许对方达不到同时以一对六，但一对一时，这位第十祖应该有着绝对的胜算。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啊！” “看来您不怎么信任我。没关系，我可以先拿出一些诚意。”说着，他看向了一旁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英灵。 “...”雪千夜沉默的注视着，他的心中已经想了一个可能，但却没有说出口。 “我可以马上用令咒让这个东西暂时听命于您，时间的话，一天怎么样？交易全部达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令咒连带这个东西一起交给您。”这位魔术师果断的为自己的交易加码了。 虽然自己因为厌恶的原因看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英灵，但他的心中相信着，一天之后，当这位热爱异类的第十祖品尝过这位英灵的味道之后，交易便一定会达成。 “有趣！看来这一代的间桐出现了一位了不起的御主，你的话，去从政或者从商应该更有前途。好吧！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告诉我，你的目的。”雪千夜看了看一旁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任何表情的Rider，他平静了说出了同意的话语。 表面上来看，这个交易成与不成完全在于我的意志，他更像是厚着自己脸来求我，但事情却在向着他预料的方向前进着。虽然处于劣势，但这位间桐的家主的确一步一步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以独身前来，与我交谈，看来这位‘逗逼’果然已经不是那个记忆中的间桐慎二了。 这也就是说，魔术师的目的不是在一天之后，而是现在便已经实现了。 “我的目的是就远坂凛，远坂家的当代家主，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他想要得到名为远坂凛的大小姐，从很久以前就想得到，为此，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这次的代价只不过是一个无用的Servant，他不觉得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划算的交易。 “如果只是这样，以你的能力，一个人做不到？”雪千夜有些奇怪，以这位慎二的能力，想要做到这种事虽然不是太过简单，但也不会太难才对，这样来找自己真的有必要？ 还是说，他没有自信，所以想用一个胜率更高的方法。 “虽然有些不自信，但我召唤出来的东西太过废物了，对上她本人，一位优秀的魔术师，再加上她的那位从者，我的胜算太低了。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如果我的从者是那个BERSERKER的话，大概第一天我就会死于魔力枯竭。此时您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道曙光。”一直以来在雪千夜面前都是非常自信的慎二，当提到这位远坂凛后，他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机关，开始像一位夸张的演员一样，声情并茂的述说着自己的不自信。 雪千夜就在旁边平静的看着他的表演，从一个观众的角度，不论是之前的伪装，还是现在的真情流露，他都很乐意给上一个优秀的分数。 现在，他已经了解了这位慎二的目标，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他答应了。 “可以，我会帮你一次。不过，你也要记住一点同，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一次机会，但，机会对于每个人而言也只有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感谢您的慷慨。那么，以令咒之名，Rider，从现在开始，一天之内，你必要听从这位第十祖的任何命令。现在，鄙人就不打扰阁下了，告辞。”慎二没有任何犹豫，他使用了一次自己仅有的三个令咒，而命令却是回报雪千夜的回应。 使用这个命令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Rider在这一天之内会成为雪千夜的所有物。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Rider，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森林。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一天之内，会失去自己的Rider，所以自己的安全可能会出现问题，那么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中，躲入那个魔术师的堡垒。而且，有一些工具也要为远坂凛提前准备好。 “我们也走吧，Rider！”雪千夜看到那位彻底消失后，对着身边的Rider平淡的说道。 “是。”从现身之后，在这不短的时间中，Rider就只有这一个简短的回答。 以魔女之名被召唤出来的英灵，似乎都有着相似的遭遇，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御主背叛，不过其中一位已经收获了自己的未来，而另一个则是被当作物品送给了其他人，这也许是另一种殊途同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