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谁是忠臣
北府军张岳嵩的帅帐内。 在帐内坐满了北府军的将领，当中自然少不了关战秦。 “从北魏城和边境那边都有消息传过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张岳嵩不紧不慢地说。 然而坐在下面的一众将领却看着张岳嵩，没有一个人开口，显然这已经是北府军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事情张岳嵩问众人不过是一个形势，毕竟北府军的张大帅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就算是有意见也得等张岳嵩说完，你才可以找个机会提出来，而不能是反对。 “既然不说，那就先听听坏消息吧，由上京锦衣卫传来消息，士兵们也去确认过，边境防线被一个身穿白色战甲的男子突破，边线上的数十名守兵无一生还，这个人你们今天也见过，就是天朝代理都指挥使天隐客。” 听到天隐客这个名字，在座的将领都是听过的，毕竟天隐客去过上京城，就让北府军暗中跟关山月的新军开战，整整拖了关山月几年时间，不让其踏足西凉。 “大帅，区区一人在万军之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右边一名年轻的将领对张岳嵩拱手道。 张岳嵩微微一笑，对其说：“这个你就应该问问关将军了。”说着目光转到关战秦身上。 关战秦对张岳嵩和在座的将领点了下头，然后站起来：“张将军，各位将军，如果要讨论如果对付天隐客的话，那么在下就不奉陪了。” 说完，关战秦跨步离开座位，就在众将领一脸愕然的目光下走出了营帐。 “大帅，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岳嵩挥了挥手：“由他去吧，大皇子只是让他来协助我们的，又不是我北府军的人，我也管不到他，来听听好消息吧。” 其实，张岳嵩要的就是关战秦离开营帐，因为下面要说的事情事关重要，不是北府军的人张岳嵩实在是放心不下。 忽然，张岳嵩神情一变，变得异常严肃，众将领精神一抖，聚精会神听着张岳嵩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何太吉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真的？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一众将领立即露出欣喜之色。 但，张岳嵩却没有笑，继续说：“这个何太吉很谨慎，今晚他会连同北魏军一起来偷营，不过别高兴太早，今晚只有一万神威军会出动，所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何太吉必然会有所发觉，因此我们今晚既要让何太吉偷营成功，也要让他失败而归。” “一切谨遵大帅吩咐。”一众将领立即站了起来，一脸斗志高昂的神情。 从攻打北魏城一来，北府军一直都是轰击北魏城根本没有出动过一兵一将去攻打城池，对于北府军来说，北魏军根本不堪一击，他们真正的对手是神威军。 不过，话说回来，张岳嵩竟然知道如此秘密的事情，看来北魏城中真有人给张岳嵩通风报信。 在北魏军士的通禀下，林默带着林重山等人亲自出来迎接天隐客。 天隐客看到为首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上下打量着自己，想必这位就是北魏城主了。 “大人，请进。”许久，林默才对天隐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天隐客仅仅是点了一下头，不过他觉得林默的态度有些生硬和勉强。 等进入大厅后，林默让左右的人全部退下去，只留下林重山在自己身边。 对于林默的举动，天隐客大为不解，不过却也很不客气，不等林默邀请早已经坐在一边，看着林默。 林默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才对天隐客说：“不知现在要如何称呼大人呢？” “随便吧，一个称呼而已。”天隐客对于这个根本就没有所谓，单是从林默这一点上，天隐客就发觉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京城的事情，虽然自己是孝宗帝御封的代理都指挥使，可是到靖德帝时早已经同等于废除，不过有些人却很谨慎没有当面揭穿，生怕得罪自己，而这个林默却一点都没有怕过自己。 “好，那么老夫还是称呼阁下大人吧，不知大人今日上门有何指教？” “今天来，我只是想大人行个方便。” “借兵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绝对不会借兵给梁英杰的。”还没等天隐客开口，林默就直接拒绝了。 天隐客一愣，旋即淡淡一笑说：“哦？呵呵，城主大人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哦？”这次却轮到林默惊讶了。 “我是想大人，行个方便给我能在城内自由通行的令牌而已。”天隐客说话不卑不亢，似乎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的意思。 林默眉头一皱：“抱歉，现在正值北魏城生死存亡之际，你的要求老夫不能答应。” “既然城主大人明白北魏城的形势，为何又拥兵自重呢？”天隐客顺着话，反击一戈。 “这……”林默顿时语塞，在这事情上林默确实是理亏。 一边的林重山哼了一声，对天隐客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呢？我北魏城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过问？” 天隐客却一点都不恼火，反而笑道：“不如这样，我用一个消息来跟大人交换如何？” “什么消息？”林默眉头一皱问。 “北魏军三名大将和几名将领的死，并非是死于意外。”天隐客一脸深意笑容看着林默。 “废话，他们都是被敌军的巨石或弩箭所杀的，这还要你来说？”林重山越看越觉得天隐客很不顺眼。 天隐客摇了摇头：“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死是被人所杀，然后在伪装成被攻城器械所杀。”虽然是身外化身，不过应承天和风尘孤子告诉天隐客的事情，天隐客知道等同于身外化身也知道。 “什么？你想造谣生事？乱我军心？”林重山指着天隐客满脸怒容。 林默挥了挥手，示意林重山退下，然后对着天隐客说：“是梁英杰派你来的吧？” 天隐客点了下头。 猛然，林默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往地上一砸“砰”一声，跟着一群手持大刀的士兵从大门和窗户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看着天隐客。 天隐客看都没有看这些军士而是看着林默，似乎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少跟他废话，直接杀掉拿去喂狗。”林重山丝毫不客气地说。 顿时，天隐客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搞得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林默点了下头：“安心上路吧。” 听到这一句话，四周的大刀手立即向天隐客飞扑了过去。 “看来你真的投靠朱真了。”天隐客摇了下头说。 什么？猛然，林重山一愣：“都给我住手，天隐客你给我说清楚，谁投靠朱真那逆贼了？临死还想污蔑我家大人？” 在北魏城中除了林默，林重山就是北魏的二号人物，所以他的话大刀手们都要听的。 “污蔑？林默佣兵自重，北府军都兵临城下，你们还紧抓着八万精锐不让他们出战，这是什么意思？”天隐客笑问着林重山。 “出战？让他们去有多少人都是死，还不如留在这里，起码还可以等城破之际跟北府军拼个你死我活。” “什么？”顿时，天隐客有些不理解，出去是死？死守也是死？有区别吗？ “哼，别在装模作样，梁英杰勾结北府军，暗地里策反不少北魏军将士，不然那么多北魏将领死，就不见他死？而且为什么将士们会拥护他暂代北魏军大将一职？而不是我家大人？” 北魏军原本就是北魏城主手中的士兵，按理说北魏军统军大将死的话，理应是由林默来接手的，可是现在却是由一名副将接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卢廷和许升跟自己说过，他们怀疑林默归顺了大皇子所以才没有将统军之权交回林默手中，反而是赞同军中将士的意愿，让梁英杰暂代统军大将的。 这个梁英杰虽然才能武艺不出众，可人缘甚好，待人和善，跟军中将士都能打成一片，因此北魏军中选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莫非闹了个大乌龙？不，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天隐客心中想着，然后看着林默和林重山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林重山对于梁英杰是不是勾结北府军一事，也只是看表面的，并没用什么真凭实据，转头向林默看去。 林默摇了摇头：“误会？别听他妖言惑众，给我杀了。” 随着，林默最后一声大喝，四周的少说有百名大刀手，立即将手中的大刀向天隐客挥砍下去。 顿时血rou横飞，鲜血四溅，天隐客当场被砍杀成一滩rou酱。 看着眼前的情形，林重山想要阻止也为时已晚，不由得对林默说：“大人……” 林默伸手止住了林重山说：“别听他妖言惑众，他是想骗走我们手中的八万精锐，我们不能上当，八万精锐在我们手中，梁英杰做事也会顾忌很多，一旦我们手中没了兵权，北魏城才是真正易主了。” “是。”林重山性格虽然易冲动，可是心思也细密得很，按理来说天隐客的话也不无道理，当初就是城主大人认定梁英杰勾结北府军的，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这好像是将罪名强加在梁英杰头上一样，不过城主大人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危害朝廷的事情，更不可能会投靠逆贼的。 收拾完天隐客，百名大刀手纷纷退去，清理的事情自然有下人来处理，可他们却没有发觉队伍中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