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林重山
林重山也不是傻子，眼下北府军攻城，北魏城能否守得住都难说，城主之位更无疑是纸上画饼。 何太吉自然看出林重山的想法，笑着说：“当然，你想成为城主也不是那容易的事情，第一你必须手刃林默，然后我们会想朝廷上报林默勾结逆贼意图献城，幸好被林重山林大人你及时发现，第二我们会守住北魏城，而这个战功就属于你林大人和许、卢两位将军的，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功劳虽大，可朝廷要是把我调往他处任职呢？”林重山还是很谨慎。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一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好，一旦城破我也不会苟且，必然会遇北魏城共存亡，既然如此我就把命交给你们，不过效忠谁都好，我是不会背叛朝廷的。”林重山心中还是有一道底线，在大是大非上他会直接站到朝廷那边。 “那么就等林大人提林默的人头过来了。”何太吉微微一笑，然后让在外面的龙俊领林重山去找林默。 房间内剩下何太吉、许升、卢廷三人。 许升不解问：“何将军，为什么必须要林重山呢？看他的样子他效忠朝廷多过效忠大人啊。” “许叔叔，你跟家父是老相识称呼在下为世侄即可，将军将军的太见外了。”何太吉对许升和卢廷拱手道。 许升和卢廷笑了笑，却说：“话是这么说不过，可是于理不合。” 接着，两人将锦衣密卫的详细告诉了何太吉，何太吉这才真正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的“二一”仅次于“零”和“二零”之下，当然除了“二”开头的，其他密卫面前却都是平等的。 “这个零莫非就是大人？” 许升摇了摇头：“说实话，零是谁，谁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大人他自己。” “对，而且零也不会给我们直接下令，他会先找到二零，然后让二零将指令带给我们，不过这些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二零，生死未卜啊。”卢廷叹了口气。 在单独关押林默的房子里，林重山一脸忧心看着林默说：“大人，你没事吧？” 林默看着林重山，双眼闪过一道精光：“重山，你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重山你现在必须要保全自己，然后去朝廷告天隐客、何太吉他们一状。” “可是，大人去通知张将军不是更快吗？而且还可以救出你。”林重山满脸激动地说。 忽然，林默眉头一皱：“重山你说什么？” “大人，你就不要瞒我，我见过你跟北魏亲卫秘密交谈过，这些人都是你亲自安排进北魏军的，根本就不是北魏军原系。” “你……都知道了？那我也瞒你，你马上将这里的消息传达给张岳嵩，只要张岳嵩攻破北魏城不单我和梁英杰得救，你也立下了大功一件，大皇子是不会亏待你的。”终于，林默说出来了。 “想不到大人一世忠心耿耿，也会背叛朝廷。”林重山摇着头站了起来说。 “老夫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并没有背叛朝廷，我遵从的是天家嫡系血脉，大皇子才是真正的正统，而是不是现在的靖德。”林默一副慷慨激昂地说。 “大人，你是帝党？” “对，老夫是帝党的一份子。” “那就没错了，只有帝党才会捍卫皇权，我总算没有跟错大人你。”林重山郑重向林默鞠了一躬。 “重山，别说这些了，快点想办法出城吧。”林默自己的安危是一回事，他最关心的是能否攻破北魏城。 林重山挺直身子骨看着林默说：“大人，我效忠的是当今皇上，而不是逆贼。” “什么？”林默猛然一颤，急忙说：“大皇子才是正统，天命所归啊。” “我只知道，是逆贼掀起这一场腥风血雨，如果大皇子安分守己当他的王爷，会有这么多黎明百姓受罪吗？我北魏军将士会死伤惨重吗？战乱是由大皇子挑起的，所谓的天命就是践踏黎明百姓和国家将士尸体而巩固起来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认同朱真的。” 林默一愣，没想到林重山在大是大非的关口上竟然是站在和平的位置上，想法也是从和平出发的。 许久，林默叹了口气：“你想如何？” “我会守住北魏城，造福北魏百姓的，所以大人你安心上路吧。”说完，林重山没等林默开口，立即拔出佩剑直接刺穿林默的咽喉。 咽喉被刺中林默痛苦挣扎着，口中说着什么，林重山实在是听不出，也没有必要再听，片刻林默就断气了。 从林默口中，林重山套出林默和梁英杰都是内鬼，得知这个消息，何太吉也想通了，为什么他们要相互污蔑对方为内鬼。 目的恐怕就是自己的神威军，只要消灭神威军，北府军入主北魏城一点阻力都不会有。 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当然，要不是有大人及时出现，事情也不知道会向那个方向发展。 而何太吉心中有一件事情却一直没有问出口，不是不问，而是不能问。 何太吉的父亲临死前再三叮嘱何太吉必须誓死效忠天隐客，那天隐客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代表的是谁？单从北魏一战看来，天隐客并非是大皇子那边的，所以很可能天隐客是朝廷派来的，不过掌控北魏城恐怕是出于私心，但……看样子天隐客又不属于朝廷…… 看着何太吉一脸深思，许升笑着说：“何将军，有些事情不用想太多的，想过头了反而有害。” “许叔叔？”何太吉一愣，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看穿了？这实在太危险了。 许升笑着说：“在京城的时候，你父亲经常这样告诫我们，所以久而久之我们自然是牢记在心中，不单是我们二开口，就连其他队都被你父亲这样教导过。” “父亲？”何太吉随之释然，对许升拱手道：“多谢，许叔叔提醒。” “这有什么的？就当我为你父亲传个话给你吧。”许升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很多人都是从何太吉这个阶段走过来的，自己都不例外，他们也质疑过。 “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杀进北府军大营？”应承天等人都在城头上，等着天隐客作出决定。 “太冒险了，偷袭北府军大营还可以。”有路搭了一句，主要是回答应承天的话，而不是给意见天隐客，他知道天隐客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决定了，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 其他人则是静静等候着天隐客。 许久后，天隐客看着众人说：“想不出来。” 众人一愣，干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话，想打败拥有五十万之多的北府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想去北府军走一趟。”接着，天隐客又说。 “那还不是杀进北府军营地。”应承天一脸无趣地说，这主意刚才都是自己提出来的。 有路看着天隐客没说话，而是等着天隐客的下文。 “我去会会张岳嵩，同时见见老兄弟，说不定有办法给北魏城解围，即便解不了围起码还可以拖延一下他们。”下面的话天隐客却没有说出来，只要守住北魏城多五、六天援兵就回抵达。 潜伏在北地的左讨、右荡两军，这事是极为机密的事情，除了历代皇帝知道外，就只有锦衣卫都指挥使知道，当然锦衣卫中不少重要人员都会知道这事情，曹卓也不例外。 因此，北府军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必然会猛攻北魏城，这样原来北魏城连两天都支撑不到，就会城破。 何太吉也说过，一旦城真的要破，他神威军是不会参与守城的，他们会在城内跟北府军展开巷战，这样一来北府军就算兵马再多也无法集中在一定空间内的街道，届时神威军就可以一比一跟北府军对阵。 这也是为什么张岳嵩要设计吃掉神威军的原因，一旦进入巷战北府军恐怕伤亡最少要超过神威军人数，十万之多。 毕竟北府军不擅长巷战，在这一点上是无法跟神威军比较的。 “让影归真、应承天、无月、无情、孤子他们五个陪你去吧。”有路挑选了几个高手，让他们随同天隐客一同前往北府军营地，起码有个照应。 可是，天隐客却拒绝了。 “不用，你们留下来协助何太吉守城，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顿时，不光是有路其他人都是眉头一皱。 “放心，我福大命大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倒是你们北府军要真的攻城可得小心点，别死了。”天隐客拍着有路的肩膀看着其他人说。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黑色流星站了出来说。 天隐客还是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人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那好，我们就在北魏城等你的好消息。”有路知道天隐客能这么说心中必然有了主意。 天隐客点了下头，立即凝聚出一条冰柱，顺着冰柱从城头滑落出城外，向北府军营地走了过去。 由于遭遇过袭击，北府军营地的防备越来越森严，北府骑兵更是紧密巡逻着营地外围，忽然发现一名白色战甲的男子从北魏城向营地这边走了过来，北府三十多骑立即围了上去：“什么人？” “回去告诉张岳嵩，天隐客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