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书生的道理
范书遥显得有些失落，道：“晴姐言重了，范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路还是不会弄错的。”又对张羌说：“遥族没落，我自幼承蒙月萝母女照料才能有今日，她们就是我的至亲至爱啊！” “月萝母女被抓？”张羌心道：“原来他还记着道启以心魂锁链带走月萝母女的事情，倒是难得情深意重！”便劝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帮她们母女解开锁链的。” 范书遥摇了摇头，叹道：“如果只是锁链就简单了，我近日悟得些许圣人之理，自信还能找道衍圣地理论一番，求他们解开锁链。可是……可是……”话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羌心中一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忙问道：“你是不是在道衍圣地之外遇到她们母女了？” “怎么可能？咱们离开的时候，不是交代她们不要离开客栈么？书生就算去了，也肯定遇不见她们的！”万怀晴说。 “我遇见她们了……”范书遥道：“并且抓她们的人说了，要带她们去祭龙！拿活人去祭什么虚无缥缈的龙，我看道衍圣地是没法讲理了！但是我不甘心，还是去道衍圣地求了很久，可他们的守卫根本不听我说话，便一次次将我轰走了！” “是谁将她们带走的？是不是道启？”万怀晴厉色问道。 范书遥摇头说：“不是……那人以前在广元城住了很久，你们也认识的，叫‘姚百浪’！” “姚百浪？你确定没有认错人么？”万怀晴一脸不信，张巧碧说道：“会不会是他带月萝母女去求圣地长老，被书生误会了？” “我没有弄错，更不可能误会！我问了月萝meimei，她凄凄然地说：‘这位姚百浪前辈，要带她们去祭龙，以后再也和我们见不到面了！’她还说：‘等见了张羌他们。一定代我们母女谢谢他们，他们的恩情，我们母女铭记于心！’”范书遥越说越伤心，然后指着昏压压的天空说：“这老天好不讲理。为什么不惩罚恶人，偏生要戕害善良？” 万怀晴同情道：“书生，你要学会一件事，就是不要指望老天帮你，凡事靠自己！” 范书遥微微一愣，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晴姐教训的是，满江月送我了一本，其中也说：‘天道不显，万物不生，人道为大。因果不终。’” “这么拗口……说的是什么意思？”万怀晴问。 “说的就是天道运转关乎万物生灵，十分重要，但他只是旁观者，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人！和晴姐你说的‘凡事靠自己’一个意思！”范书遥解释道。 万怀晴“哦”了一声，道：“原来圣贤之书都是这么绕口。一句简单的道理要写得这么晦涩，让人难以读懂！” 范书遥说：“这不能怪圣贤，所谓文以载道，字里行间都有特定的规则，只有懂得规则的人，才能悟到文字的本意。小弟不才，先前看远处天际异象。如龙腾虎跃，正好悟到一理。” “道理啊？你悟到再多的道理也没用，跟恶人打交道，就只能用拳头！”万怀晴握着拳头说。 “万怀晴，这次你说得可不对了！你知道遥族的能力是什么？这种能力年代久远，只怕范书遥自己也不一定晓得。我也是听师傅提起过的。”江城子接过话题，说道：“遥族能够画地为牢，能够只手遮天，凭得都是一个‘理’字！” “画地为牢？只手遮天？”万怀晴看了看范书遥，道：“谁信？张羌。你信么？巧碧妹子，你看看这书生，有可能做到么？” 范书遥显得有些局促，如实地说：“我做不到。”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遥族的天赋和一般人不同，若是悟得大道，实力一点儿不比炼体士弱！要是成就圣人之位，那强横霸道堪比古圣，你们可不能小瞧了！”江城子好奇地看着范书遥，道：“你说悟到了些理，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最讨厌听大道理了！”万怀晴不耐地嘀咕起来，范书遥微微欠身施礼，肃然朝前走了几步。 只见他拿起一只烧过的木材，朝前方虚空大笔一挥，像是在写字，又像是在画画。 呼吸功夫之后，一条巨龙摇头摆尾，待两只眼睛一点，登时精光四射，栩栩如生。 “画画啊？画的挺好的！”万怀晴见不是听大道理，只是看画而已，不禁来了兴趣。 张巧碧道：“这不是画，这是字！” 范书遥一愣，深深地朝张巧碧看了一眼，道：“好眼力，不过这也不算是字！” “这根本就是一条龙！”张羌双目一凝，只见那条巨龙越来越大，双眼一亮之后，竟摇头摆尾地飞了出去。 江城子拍手道：“范书遥，看来你是得了好运！我想起来了，九龙圣地有一功法，名为，其中的神通和你施展的一般厉害。听说那本书遗失很久了，没想到却落入你手，这是你遥族崛起的机缘啊！” 范书遥道：“没错，在我感悟到这种力量的时候，便同时感受到肩上重担，我遥族道统定要重现人间！” 万怀晴嘻哈一笑，道：“让我来陪你的龙耍耍！”身子一飞而出，朝那条巨龙追了过去。 张羌等人都来了兴致，道：“范书遥，让我们见识下你这条龙的实力！” “好！”范书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施展这种力量，用力地点了点头，显得很激动。 他挥了挥手中木枝，朝前一指，喝了一声：“去！” 巨龙如同听懂他的话一样，尾巴一甩，便朝万怀晴迎了过去。 “来得好！”万怀晴双掌朝前一推，精血之力瞬间爆发。 龙尾和她双手相交，发出砰砰巨响，张巧碧见龙尾甩出之后，龙爪同样朝万怀晴抓去，疑道：“这打法怎这么熟悉？” 张羌同样看出不寻常的地方，压低声音靠着她说：“书生应该是看到你动手了。这是学你呢！” 张巧碧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世间竟有这种悟道之法，真是奇特！”说到此处，深深地看了眼范书遥。露出赞赏之色。 范书遥见张巧碧似乎在为他鼓劲，手上木棍再度一挥，转眼间又绘出一只猛虎，咆哮一声，一前一后朝万怀晴围攻过去。 “龙虎交汇，最易相辅相成，妙，真是妙啊！”江城子朝范书遥竖起大拇指，范书遥更有信心，控制着猛虎巨龙不断朝万怀晴扑了过去。 盏茶功夫之后。万怀晴郁闷道：“不打了不打了！两个欺负一个，你要是再画十个八个，还不累死我？” 说完之后就逃了过来，见猛虎巨龙依然追逐不停，叫道：“都说不打了啊！” 范书遥面露急色。道：“我……我还不知道如何让他们停下来……” “我去……”万怀晴忍不住要爆出口，想起眼前是个讲理的书生，才强行忍住。 “走！”张羌和张巧碧互望一眼，同时迎了过去，张羌拖住猛虎，而张巧碧则和巨龙对抗。 见这猛虎或是猛扑，或是撕咬。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熟悉，张羌心中一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猛虎的一招一式，正是他在地煞风施展龙虎诀时显露出来的。 “原来如此！”先前他看到巨龙施展了许多张巧碧的功法，便怀疑书生是看到了他们的功法，所以画出的巨龙便能施展出来。现在加上猛虎功法印证，心中更加确信无疑。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张羌已经清楚猛虎的每一招式，对付起来登时轻松自如。张巧碧先前被张羌提醒过。此刻也看出关键所在，不到盏茶功夫，两人便分别将猛虎和巨龙压制得服服帖帖。 “还是你们厉害！”范书遥面露羡慕之色，自从月萝母女被抓之后，他一直想要获取强大的力量。 本以为感悟出了龙虎之道便能去道衍圣地讲道理，现在这般一看，才知道力量还远远不够，道：“看来我还要多感悟一番才行，就是异象难现，若是先前龙卷风中的龙虎多出现几次就好了，我一定能感悟得更加清晰！” 这时张羌和张巧碧破开龙虎，返身回来，齐声道：“你这道理很厉害呢，下次有新的感悟，记得来找我们！” 万怀晴喘了几口气，走过来拍了拍范书遥的肩膀说：“书生，你是不是厚此薄彼？刚才龙虎对付我就表现得那么厉害，怎么到他们手中才一会儿就被打得服服帖帖？说，你是不是对晴姐有意见？” 范书遥低头道：“哪有此事？张羌二人能取胜，是因为他们懂龙虎之道，克敌制胜处处针对啊。” “读书人可不许撒谎！”万怀晴不服，却并不生气，拉了拉张巧碧的手说：“巧碧妹子，别忘了教我龙虎之道！” 张巧碧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听江城子道：“范书遥，你说你从龙卷风看到了龙虎之象？哪里的龙卷风？”然后指着海面远处说：“那里么？” 范书遥道：“是啊，我先前还准备跳海呢，结果发现那边有龙卷风吹来。心想横竖是一死，被龙卷风杀掉也好，便在此等着。后来龙卷风中有龙虎之象出现，我越看越入神，结合着中的文字，便感悟出了先前的手段。” “隔这么远你都能看见？况且龙卷风被黑雾遮挡，你怎么能看到里面的现象？”江城子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信。 范书遥如实道：“开始的确有些远，但龙卷风一直朝海岸吹来，我慢慢就看清楚了啊！至于龙虎之象，中有讲，要用‘心’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