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怒先生
阿朗哥看出我不对劲:“阿廷,你怎么了?” “我肚子不舒服!”我痛得说话都变了调,自己感觉冷汗顺着额角就这么滴在阿朗哥的牛仔裤上。 嗲能看到,走了过来,摸摸脉相道:“受了点凉,可能会拉肚子,地铁车站内是有厕所的,我们这站下车吧!” 这样的疼痛,很少承受,我感觉自己整个腹部象有什么东西狠狠翻搅又用了千枚钢针在扎一样。 阿朗哥赶紧翻包,找出两包面巾纸塞我外套口袋里,车子一停,阿朗哥便说道:“我们这里有人不舒服,请让让!” 他们俩把我架起来,我已经感觉自己的世界除了肚子存在,别的零件都成附件了。 在厕所蹲了好一会儿,才僵着两条腿走出来,应该说我没什么力气走路了,我无力地看向嗲能,“如果有杯热茶喝就好了。” 阿朗哥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出去有个肯德基,要不你去喝杯热咖之类的?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赶不上末班车了啊!” 嗲能把我搀起来,对阿朗哥说道:“他这样,也走不了什么,就算到目的地,也要喝热的,地铁口到家还有段路,还不如这里让他喝点热的。” 我们三个一进去,就碰见一个意外的人,“霍廷!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家不是在缇香名苑吗?” 说话的人,脸圆圆的,眼睛很大,在暖灯下晶亮无比,还扑闪扑闪的,是那天在小区附近的滋味烧烤档认识的海秋! 嗲能看到他,微微一笑:“你一个人吗?海青他们呢?” 海秋指指某个角落,他们的存在感,好象没有那天这么强烈,我们进来都没看到。 阿朗哥眨眨眼,看向我,我便对海秋做了个介绍,海秋听说我不舒服,便把我拉到海家兄弟那一桌,他们干脆把旁桌也拉拢,海青给我们每人都买了杯蜂蜜柚子茶。 热热的蜂蜜柚子茶喝下去,好象身体没那么冷了,这时嗲能才开始问他们在这里的原因。 海青的声音很低,但足够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懂,他们实际上是游走于边缘的人,承接各种难办的事情,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我看到了海盛左脸上明显的淤青,那是戴茶色镜都掩不住的痕迹。 嗲能从背包中摸出一个圆圆的小盒,估计最多就30克的样子,“给,洗完脸以后擦点,很快就会消失,再连擦两天就会好,这是苗药,是我们家独门的,你在外头买不到。” 海盛愣了一下,我看出他有推拒的意思,急得我立即说道:“这东西,老贵了,我一同学家想要,出价八千他都不给呢!别说你是淤青,只要是结痂后的,擦这个,好得不是一般快,特别是刀伤!” 当我说出刀伤两字时,海盛的目光隔着茶色眼镜看向我,最后从嗲能手中接了过来,低声说谢。 嗲能却爽利地说道:“刀口混饭,你们挺不容易的。” 海青却笑笑:“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 阿朗哥趁这功夫,开始画东西,海鹏看着阿朗哥的动作,浓黑的眉毛一挑一扬,海青忽然对嗲能说道:“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哦?”嗲能闻言,就是极有兴趣的样子,“情况怎么样?” 海青有些犹疑,“我也不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就是到现在为止,三十多年时间,出土的跟什么灵师鬼师还有茅山道士相关的物件,或者走私,或者收购,基本都到了k国,收货的人别人都叫他noodle,就是面条的意思。” “noodle?”这回嗲能也略微诧异地扬起声调,“这是人名啊?” “是不是人名不说它,反正收到的东西,都在k国的这个人手里,也有人叫他怒先生。” 嗲能拇指捏着下巴,眉心要拧成结了,海青又说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前段时间,刚好破获了两起文物走私,现在东西收到文物局了,但是怒先生外围的人,似乎还在打探着什么。” “连收缴的东西,他们也要打探?”我愕然了,都被收走了,你打探有什么用呢? 嗲能垂眸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是怀疑文物局里,有他们的内线,好把真品换成赝品?必竟鬼师的东西也只有相应的鬼师才能读懂精神印记,其他人,或者就当它是个普通的玩艺儿。” 海青呶了下嘴,不置可否。 我才觉得,嗲能所接触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谢谢你们,我会留心,款项回去后给你们,明晚同样时间,在滋味烧烤见吧!”嗲能说完这句话,又喝了口柚子茶。 阿朗将手中的素描本递过来,问我道:“你好点没?” 接过阿朗哥的素描本,被他画中的人物吸引,这是地铁中见到的那个女鬼,也许是阿朗哥坐的位置不同,他看到的女鬼是微微低下头的样子,但是素描本中所画的女鬼身上那Y暗的气息,呆滞的面容,放空的黑睛,还是带出来一股Y冷的感觉,我好象肚子又痛了! 海秋朝我伸手道:“给我看看行不?” 我将素描本递给他,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给海盛,海盛看了一眼转给海鹏,再由海青转到嗲能手中,嗲能看着素描本,又陷入沉思。 海秋小声问道:“为什么这个画上的人,看起来这么Y森森的?简直不象活人。” 还真被他说对了,阿朗哥画的,本来就不是活人,而且他简笔勾勒,突出的神韵却惟妙惟肖,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绘画也不错,现在想想,跟那种被上天眷顾的人相比,实在是low得不能再low。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鬼就只在福田需与金城大厦两站中间?是卧轨而死?不可能,深市的所有地铁都有防护门,不可能去卧轨,那这个女鬼又是怎么到车外的? 关键是,这个女鬼,一心一意地待在这么小的空间,哪里也不去,如同幼儿园的小童,被老师交待坐在小板凳上不许动那样,我,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