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我和嗲能的目光都落在林国泰身上,不想他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我想说前些天的车祸,跟我同事以前碰到的……” 我心里一动:“都是3月24号发生的吗?” 赵伯伯的脸上闪过错愕,随即重重点头:“没错,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同一天,周围的人都遇到过? 我是不是应该去查一查每年3月24号有没有发生类似的车祸? “具体什么时候,赵伯伯知道吗?” “十七年前,我同事某个项目去看现场,亲眼目睹的,死了38个人。” 38人,莫不是父亲说的那个车祸?17年前,也正好是我出生那年。 赵伯伯自顾说着:“后来我同事也吓坏了,所以没有多待,办完事儿就回来了。” 赵伯伯作为鼎盛设计的总工,知道这些外头不清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不过他的同事,我们都没有接触过。 “您还是没说想找我干什么?”嗲能清冷地说道:“车祸这事儿,我不用过问。” 嗲能摆明了不想再说车祸的事情,赵伯伯一怔,随即笑道:“我手里得了个东西,听说只有懂术法的人才能明白,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赵伯伯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根小G子样的东西递给嗲能。 嗲能接过来,面色一变,“这个东西,您从哪里来的?” 赵伯伯咬着嘴唇说道:“去勘察项目现场的时候,挖掘机挖出来的。” “在哪儿挖的?” “南岭坡!” 我和嗲能交换了个眼神,那个工地不是已经停了吗?怎么会又有挖掘机呢? 赵伯伯:“那个地方,据说是要弄成一个规模不是太大的茶城,还把背向的一块地面也划过来了,右侧的路会改道,我跟两个规划院的设计师一起去的,结果就发现了。” “您是说规划院图纸早就完成了?”我有些惊讶地说道。 “何止完成,那块地方的石和土都弄得差不多了,马上要开始挖地基的。” 设计院总是走在最前面,我是知道的,不过,老爸从来没提过这个地块有什么项目,八成这项目老爸没争着。 我看向嗲能,嗲能轻轻一笑:“赵总工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的?” 昨晚见到的死气,就在挖掘机下面,原本我们以为那个角落并没有开工,按赵伯伯的意思,是已经开始施工,只是昨天没有继续而已,怪不得有一半的地方是挖了个大坑的,我们没往那方面想过。 “那里不是一个采石场?”我好奇地问道。 赵伯伯微笑一下:“原先是的,上前天我们到那里,挖出来两具棺材,其中一具棺材板已经朽了,当时还报了上去,我也是在挖掘机旁边捡到的,拿回家以后,总想着是出土的,白天就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正好这两天太阳劲头很足。” 这倒是的,一直到昨天晚上才下雨。 “嗯……这个确实是一个法器。”嗲能严肃地说道,“土里的东西被太阳暴晒倒也是对的,只是晒过以后,里面的东西也会坏。” 赵伯伯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当时也没想怎么,就是心里头觉得这个有Y气,所以一拿回来就放在窗台上晒了。” 嗲能似乎对这个小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赵国泰应该也发现了,不由问道:“这个,能不能告诉我,是做什么用的?” “安魂,大概这个死者在生前经历了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比如说全家死亡,或者被人冤枉自杀之类,总之,就是死得不甘不愿的人,就被放一个安魂的指引,让它死后不要作怪,当然,这种人一般会埋得很深很深。” 听了嗲能这番话,我又想起那个南岭坡,是不是说南岭坡原本就是一个墓葬之地呢? 赵国泰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来被隔桌的人唤过去,谈话也就结束了,我和嗲能也都没就这个问题讨论什么。 吃完中饭,我们便回了家,嗲能把从苗岭带来的一些药开始磨或者捶,有的蒸有的晒,“这是蛊粉,你要小心。” 蛊粉,也就是蛊的排泄物,晒干而得,多半是带毒的,看着那紫黑色的一滩东西,心里微微觉得有点膈应。 “这个放哪儿?” “这个瓶子里,黑色的这个。” 按照嗲能所说,挨个配着药,其实多半时候,我就是递个工具,或者做个苦力,配药什么的都是嗲能自己做的,他一个人在小储藏室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时候,简直象个魔法师。 一直忙到吃晚饭,新mama出来叫我们才停下。 “嗲能,你说那个侗族的杨鬼师在这边,你不去跟他碰面行吗?” 嗲能闻言看向我,摇头:“不管他!” 为什么啊,同为鬼师,他居然不理会? “嗲能,你跟那杨鬼师——不睦?”嗲能这种凉凉的态度让人有点犯嘀咕,鬼师和鬼师,不经常有交流的吗?再怎么样,人家千里迢迢来这里,尽尽地主之谊也是要的吧? 嗲能没有理会我,就走出了小储藏间,今天有香椿芽炒J蛋,不过我闻不习惯那个气味,嗲能似乎也不爱吃,就老爸特喜欢。 吃完晚饭,陪着老爸喝了些普洱消食,嗲能站起身回到房间,见他在收拾背包,便问道:“嗲能,晚上还要出去吗?” 嗲能点头,“再去趟澄碧湾畔看看。” 那里的生魂,连小的都有! 跟别处不同,我们在路上看到的,还有医院看到的,都没有小孩,不过,当时的阿司匹林,是个没有记忆的小鬼,如果能有回忆就好了,如今上哪儿找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嗲能却摇头道:“不,你明天早上去找顾非,今天好好休息吧,我晚上最多出去两三个小时就回,给我留门。” 我没走,两个meimei就围着我转圈,把她们俩哄到大床上睡着后,我一个人靠在小床边,开始翻看毛子带给我的试卷,我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与学习相关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