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追捕
不一会儿,徐江便走了过来。县令将那张画像交给了他,让他帮忙通缉此人。在看到画像的第一眼,徐江的眼皮子便忍不住的一跳。 他认得画像上这个人,此人不就是上次跟在方洪后面那个长随么?因为是方洪的身边人,所以他记的十分清楚。 “难不成此人真是什么恶贯满盈的罪犯?竟然让北镇抚司的千户都亲自出手了。不行,此事得赶紧去禀报城隍大老爷。”徐江在心里泛着嘀咕,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记住,此事事关重大,你们不得怠慢。”下达了命令之后,赵广城依然有些不放心,便再次的嘱咐了一句。他倒是不怕那判官跑了,因为地祇受到敕封之后,便不得离开属地。那人最多也就在长宁的范围内活动,离不了太远的。他就是担心这些地方上的官吏糊弄了事,不肯尽心的去办。 “请大人放心,我这就命令全部的衙役出动,还有巡检司的三百兵丁,也一起派出去。”感受着赵广城身上的气势,徐江赶紧点了点头,保证着说道。 “很好,若是抓到了此人,你们都有功劳。”赵广城听了徐江的话,一直绷着的脸也缓和了几分。眼前这个县丞的身上带着一股朝气,一看就是个干实事的人。 徐江当即告退,退出了府衙。他出去了之后,命令书吏将这张画像画了个数十张,然后又让侯三带着城内的衙役到各地张贴。 而他自己本人,则是暗中的呼唤城隍大老爷,祈求得到回应。但方洪早就已经卸了判官神位,并不能感应到。 没办法,徐江只得暗中吩咐了下去,让人不要去羊角水村。毕竟,他是知道方洪住在羊角水村的。 因为一直得不到联系不到方洪,徐江的心里头有些阴郁。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锦衣卫的千户来势汹汹,说不定会给城隍大老爷惹来很大的麻烦。城隍一直都是他的靠山,若是城隍老爷出了事,他这位置怕也不怎么稳当了。 怀着一肚子的心思,徐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饭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准备练练字静静心。 可是,他一进入书房,便感觉到了不对。在他一直使用的位置上头,正坐着一个少年,而不远处的一个椅子上,躺着一个青年人。 “城隍老爷。”徐江待到看清楚了来人之后,面上便流露出了大喜之色。他一直都想着如何跟城隍大老爷联系呢,没想到大老爷亲自上门了。 “徐江啊,我最近要借你地方一用,一会儿你让人收拾出来一间空房,把晋安给安置一下。”李晋安挨了赵广城一掌,身体受了不轻的伤势,而他又不想照顾人,只能过来找徐江了。 “这没问题,我家里人都是靠得住,不会把他的消息传出去的。”徐江点了点头,腾一间房子是小事,他一会儿去打个招呼就行。 “什么消息传出去,外面生什么事了?”方洪有些疑惑,他如今不是长宁县的判官了,念头又不敢随便的释放出去,他倒是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徐江赶紧把今天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方洪静静的听完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忧,眼睛反倒越来越亮。 “倒是没有想到,那儒生竟然是个锦衣卫,听起来还真是扯淡。不过,他找你们帮忙找人,那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如果那个人是孤身一人,方洪反倒难觅其行踪。可现在对方大张旗鼓的让县衙的人帮忙,那就是将其自身给置于明处,敌明我暗,这要是不算计一下,那还真不是方洪的性格了。 “大老爷,要不我下去吩咐一下,让大家能拖就拖,不要尽心办事。”徐江靠近了方洪,小声的说道。 “不用,你手底下那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背叛你。若是走漏了消息,反倒不美。你不仅不能懈怠,相反,你要尽全力的去办此事。”方洪摇了摇头,城内的衙役有百十来人,巡检司有三百多人,人数这么多,若是徐江敢下消极怠工的命令,第二天就能传到那人的耳中。到时候,反倒会把徐江这枚暗子给暴露出来。 “是。”徐江一点头,反正城隍大老爷把人藏在自己家里,哪怕外面找的翻了天,也没有任何用。 “我这有个想法,不过,得等到晋安把伤势养好了才能实施。最近这段日子,你盯着点你的家里的人,可不要露了他的行藏。”方洪按了按自己的脑门子,开始慢慢的完善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 “这个您放心,我就将李晋安养在后院,以后下人一律不得进入后院。伤药吃食什么的,也全都最信得过的人来做。”徐江这点意识还是有的,若是李晋安的风声走漏了,他自己也得受到牵连。 二人在又说了几句之后,徐江便下去安排李晋安的住宿事宜。而方洪则是悄然的出了徐府,就像他来时那般,无一人现他的动静。 “天命司,天命司,这回倒是来了个厉害人物。”方洪走在街道之上,脑子里依然在盘算着。现在来的这个人不仅武艺十分高强,连身份也都很是棘手。若是在这将其打杀了,怕是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力。 赵广城可是一个五品的锦衣卫千户,还隶属于北镇抚司,一旦在长宁县身亡,麻烦确实很大。但是,此人却必须得杀,不杀的话麻烦更大。 “大人,这晚上您就在驿所歇息一晚。”方洪在街道上头走着,在他不远的地方,一辆轿子晃晃悠悠的抬着往城东而去。因为轿子上下的晃动,帘子也微微的飞起一角。透过那微微的间隙,能够看到一人的侧脸。 却正是那赵广城。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观察自己,赵广城也抬起了头,朝着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看来。他见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便收回了视线,只是心中升起了一丝说不明的感觉,仿佛是自己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