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猜不透
华帝捏碎了手中茶盏,一旁侍女吓的跪拜在地。 琴声止,玉姫起身,行至案前,取出一小盒:“君上还是莫急,我抵不过师父,可多少有些真传,这颗药丸虽解不得离儿的毒,也能压制些时日,这厢继续寻我师父,愿尽快找着她老人家,好为离儿解毒。” 华帝接过药盒,拂手离去,玉姫在身后露出一丝苦笑。 话说心念曹cao,曹cao就到,傍晚时分,陈峰赶着落霞进了客栈,一进门就急勿勿的拉番离入房间,看得老板娘满眼笑意。 “离儿,快将此药丸服下,可压制蛊毒。”陈峰从怀中掏出盒子,一颗白色药丸躺在其中。 “从何得来?”番离未接手。 “是玉姫娘娘熬制的,她师父云游,君上四下寻不见,娘娘功力浅,只能做出这药丸,暂时压制蛊毒,待寻得她师父,再让她解了你的毒。” 陈峰心急,举了药丸往番离口中送,番离惊的退了一步,有些诧异的看着陈峰:“峰儿,我,可以自己动手。” 陈峰却不然,这些时日,满是担心与牵挂,眼前人似不明白半分,上前捉了番离手,柔情如水:“离儿。”唤了一声,又难以再言语。 番离脸上嫣色起,慌忙抽手:“峰儿,怎的?有何事要与姨说起?” 陈峰气结:“你少来装大,今日心思你明白与否,我都要说出来,你,可知在我心中位置?” 也是多年未见过这神情,愰惚间,一如当年忘忧山上,华帝执剑翻舞,月华满天,剑掠潭水四溢,番离看着欣喜,取了腰间软剑一并上前,琴瑟合鸣,剑影双飞,剑招舞毕,华旁借势牵住番离玉手,掠水而过,落在山头:“离儿,此生有你,如天中月满。” 番离浅笑不语,天地苍茫,形同沙砾,红尘翻滚,与子无忧,此生有君,余念足矣。 陈峰上前拥住番离,声音低沉:“离儿,与我相随一生可好?” 门外响起老板娘的吆喝:“晚食可用了,姑娘下楼来!” 番离“忽”的惊醒,推开陈峰,竟从窗间翻了出去:“不可跟来!” 西山薄暮,隐了日头,番离看着脚下无路,才知已走到镇尾。 路旁有一庙宇,庙**奉的娘娘画像,佛面禅指,望着番离,似有所语。 应是七娘娘庙,本想自已孑然一生,可适才峰儿怀中相拥,分明是动了情念,怎会如此? 进得庙中,跪于画像前,心中念道:“我佛慈悲,信女心中有结,可有明指?”默了半晌,七娘娘依然眉眼半闭,闲然怡得。 番离暗笑一声:“真是痴了,这事如何求问的菩萨?”刚想起身,听见门外传来呼救。 月影下,一妇人跌坐在地,看见番离连连伸手:“姑娘心善,快来扶我一把!” 番离上前扶起,妇人似有身孕:“这位jiejie,有着身子怎么此时还外出?” 妇人倚着番离起身:“姑娘有所不知,我前些时在七娘娘庙求孕,今日是来还愿。” 番离扶妇人往庙中,未走两步,腰间一凉,那妇人抽了短匕在手,面色狰狞:“怪不得我,赵家看中的,都是下了大价钱。” 番离刚想提气,不料手足发软,坐倒在地。 “别费力气,这匕上是加了猛药的,嘿嘿。” 妇人看着番离倒下,脱了乔装,扯块布,缚住番离手脚,搬至木车上,盖了些杂草,想想又将刚才扮孕肚的软布塞在番离口中,这才向赵宅推去,心中得意,盘算领多少赏银。 番离久出未归,陈峰顾不得交待,出门一路寻找,北望镇不大,已是晚食时分,街上人迹稀少,只有一些小贩收了货物,正要归家。 上前寻问,无人见过番离。 街角拐过一妇人,推车有些吃力,陈峰险些撞上,木车上掉落一物件,刚想叫住那妇人,却见她神色匆匆的推车进了赵宅,陈峰拾起,令牌上“尧”字分外鲜明,心中暗沉:这物件怎会从那妇人车上落下? 离儿不会轻易离身!莫非,遭了暗道?! 急忙上前叫门,半晌都不见有人出来,透着门缝望去,院内一片沉寂,阴风阵阵。 远处更夫敲打落更,陈峰退了几步,借墙边杂物翻墙而入。 才刚入夜,宅邸中已无人走动,探过前院,在墙角看见那木车,车上无人,推车的妇人也不见。再往里,就进了后宅。 陈峰隐于暗处细瞧,后宅里有几个婆子下人在张罗,北边厢房门上挂了白布,白灯笼,点了白烛,让人差点错觉,以为来了阎殿。厢房门口站着一年逾五十的男人,眉眼锋利,嘴角紧抿,面色却有悲痛。 婆子上前施礼道:“老爷,少夫人已收拾好。” 原来是赵老爷,陈峰听客栈老板娘说起今日早集之事,难不成搭个话,就要将人掳来? 赵老爷挥了挥手:“时辰未到,去将其他东西备齐。”说完转身离去。 那两婆子将换好喜服的番离扶进房中,掩了门走开,偌大的庭院,再无他人。 陈峰好生奇怪,这赵家老爷要抓番离做什么?顾不得其他,悄悄推了厢门,房内一片漆黑,轻声呼唤:“离儿?离儿?” 再向前两步,脚下一空,看清时,已跌入暗室,有人执剑于颈上:“休要乱动!” 陈峰喝道:“可知我们是官府的人!?” 那人冷笑:“是又如何?”话音刚落就出掌劈晕陈峰,捆了,丢在一旁。 南厢房中,有一女子背身而立,赵家老爷跪在不远。 “让你捉的都捉住了?”女子柔声问道。 赵老爷低头:“捉住了,不知要如何才能与我儿配得阴妻?” 女子张狂的笑笑:“呵呵呵,当然要她死啊!” 赵老爷脸色变了:“姑娘先前不是这样讲的!明明是让她做了我儿阴妻!好绵延子嗣!” 女子立于暗处,收了笑轻声道:“赵老爷说不得玩笑呢!只是她做了你儿的阴妻与死有何分别?” 赵家老爷低头不语,女子挥手让他出去。 陈峰头昏脑涨的在柴房醒来,使了些巧劲,挣脱束缚,又摸到后院。 院中置一罗床,罗床上躺的正是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