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当街逮人，竟把岑彭险废掉！
枣红马嘶叫让令正在指挥着几个匠人向马车上装水车大轴中樊诚猛地一惊，抬头一看，是个头上飘着赤帻，一身灰色长袍地壮汉急停而致骏马惊嘶。 “哪里来的竖子，竟在白水城中当街纵驰，难道足下不知这街中禁骑、以免伤人扰民吗？”没好气昂对对马上之人大声说完，樊诚心中生恼却没有心情去与马上人多纠缠。 就在樊诚转身正欲再指挥匠人工作时，马上的岑彭高喝一声道：“呔，你这下贱之人，怎敢与本官如此说话？今日若不是有急事，定让你为此翻粗鄙行径付出代价！” 一听此话，樊诚猛地转头、昂起脖子望着马上人，手向腰后摸去同时讥笑回言道：“本官？为官者不知街上纵驰乃为王法不容？看你头戴赤帻也该是领兵人，难道忘了不可扰民基本军法？让我付出代价，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如何让我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岑彭只感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朝他面门飞来。下意识急伏马上，岑彭伏身中回手向黑影飞来方位一抓。 “呀！”本以为是什么暗器，岑彭抓到黑影以后却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软绵绵、滑滑的，竟然是个活物，被抓住还在挣扎。就在岑彭吃惊中，一阵剧痛从他抓住活物地右手上直传心间。 急甩一下手，将那活物甩开，岑彭直身中向那东西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岑彭倒吸一口冷气，口中大叫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话音未落，岑彭只觉晕眩之感直冲大脑，从右手开始的麻木感只瞬间传遍全身。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连嘴巴都张不开地岑彭，转眼之间“扑通”一声从马背上摔落、整个人前仰着趴在了樊诚脚下。 一击得手，满脸怪异且有些得意笑容的樊诚见赤帻壮汉顺利被他麻晕落马，边缓步走到壮汉近前，边从怀中掏出一枝木哨吹了两声。 让岑彭落马的，不是别的，正是樊诚从百戏艺人那里学来本事以后，到中阴山中逮回、从小驯养的七步青小蛇。 这种小蛇全身淡青色，有毒但又毒性不强。生长在南阳各处山中，平日依靠捕些蝉虫蝇蛛生存。毒性虽不强，但这种七步青生来靠吃蜘蛛等小生物为生，毒牙中藏着的毒液足以令山鼠在瞬间死亡。到了人身上，不致死却能让人在极短时间内麻痹、昏厥。 在随舞阴侯起兵反莽时，樊诚之所以被称为舞阴八队第二能人、仅屈居刘炎名下，主要就是因为他不但是个有着“小公输”美名的木匠，更重要一点就是他小时候从百戏团艺人那学来可以眷驯蛇虫为其用这奇能本事。 将七步青召回皮囊，樊诚怪笑走到脸朝下趴在地上岑彭近前，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踢在岑彭左侧颈上，使得半昏厥、失去一切行动能力的岑彭为痛激励而猛地一惊厥，身体抽动了一下。 看岑彭动了动，樊诚缓缓蹲下身子，冷冷看着岑彭说道：“贼竖子再逞强？不是想让你家爷爷付出代价吗？这回看看谁难受又谁遭殃？” “怎么回事？” 就在樊诚手起落下，又是一巴掌打到岑彭后脑勺上时，刘炎从铁铺门里走了出来。一见到这情形，刘炎不禁苦笑道：“我说樊兄弟呀！您这又是技痒，放你那毒虫出来和你亲近了吧？这人谁呀？您想让您那小东西别忘了本事，可也别当街拿人练着玩呀！” 依旧半蹲着身，回头看向刘炎，樊诚笑道：“我也不想当街放这小东西出来，可是这竖子太是跋扈。他当街纵马急驰，还要让某家付出代价，忒是狂妄。不给他点厉害，没准绕过咱这条街，他马踏平民还得欺压甚上几分呢！” 当接纵马，这是从汉高祖刘邦到现在篡了大汉江山的王莽，都明文规定严禁之事。纵马街上扰民、伤民，轻则罚掉半年俸禄，重则直接免职，也是王莽诸多法令中少有得民心、受拥护的法令。 深知是地上趴着那人先违背王法、又确实有失道义，刘炎缓步走到樊诚身边，边向下蹲身边笑着说道：“看着脑袋上戴着赤帻，该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官。你把他麻翻了，接下来想怎么办？你该不会想要当街麻人，让全白水城都知道咱们杀了个狗官吧？” 摇了下头，樊诚道：“我又不是憨傻痴呆，怎么会当街麻人然后杀掉，哪有给自家、给您找那麻烦的道理呢？” “那你把这人麻烦，接下来要怎么办啊？”问了一句，刘炎一拎岑彭右肩、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 白皙脸庞，唇上讲究的蓄着两撇厚密小胡子，刘炎不禁赞了一声：“啧啧，还是俊俏的狗官呐！干什么不好，非得给篡贼做附徒、助纣为虐呢！” 嘴巴动了动，半昏迷、失动能中的岑彭闭着眼睛听到如此“大逆不道”言辞，本想出言语顶撞却发现他不只身子动不得，连嘴巴也给麻住了。 见他嘴巴动了动却没声，樊诚怪笑着说道：“主公看着没，这竖子还想跟您顶嘴呢！亲奶奶地，我不踹他真对不起他……” “嘭、嘭……” 话音刚落，樊诚猛地站起身，同时伸出一只脚重重在岑彭胸口衣襟上就是两脚。踹完之后，樊诚半弯着身探头望着岑彭的脸，恢复怪笑说道：“贼娘地，还想顶嘴吗？敢顶撞我家主公，除非你是甄阜老儿的亲孙子，不然这南阳郡现在谁也甭想舒坦咯！” “好了、好了！” 戏弄王莽爪牙得有个限度，毕竟这是当街在做很可能引来麻烦之事。所以在樊诚挥起手又要扇地上人嘴巴时，刘炎抬手制止了他。 起身回看铺子门前站着的几个还在偷笑中、本来就是反莽壮士地匠人们一眼，刘炎说道：“你们还在那笑，笑什么呀？是不是想等巡街贼兵过来，给大家惹来麻烦呀？赶紧地，过来把这人先抬到二院里去。” 匠人们接令走向岑彭时，刘炎又侧脸看向樊诚，说道：“伯昭兄呀！咱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跟着他们去二院，把这人弄醒。然后问清楚他是哪来的狗官，再把他弄哑就扔到白水河边去吧！” 话猛停，刘炎想到了什么。急转头，对着七手八脚刚把岑彭抬起的匠人们说道：“一会伯昭兄问完，你们几个马上把这人双手给我剁掉。为官着即便不能说话，他们还是能用手写字的！” “诺！” 众匠人们答应一声，随后便各个脸上挂着怪笑，和樊诚一起抬着岑彭进了铁铺。看着他们进了铺子，刘炎向周围扫视一圈，确定没有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以后，才也转身吩咐车上两名匠人启动马车，将大轴运走…… “什么？你说他叫什么？” 半个时辰后，正在厨房里看着几个匠人家眷做午饭的刘炎得到樊诚来报以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双眼死死盯住樊诚，刘炎重复着问了一次：“你说他叫什么？在哪里为官？” “此人自称姓岑名彭、字君然，乃是棘阳县尉。”垂着头，樊诚重复回答一次以后接着又说道：“这人自称是来寻废候刘敞和庄主的，说是刘仲夫人之兄遭棘阳县宰陷害，已被密捕落进大牢。” 岑彭！我了个去！尼玛呀！东汉开国二十八个云台上挂名人中，除了前几天已经在邓晨家里见过、现在只有十四岁还是虚岁的邓禹外。这个岑彭，可是真正能力最强的一个呀！ 我的天呐！这尼玛的老子还正想着怎么先下手，与云台上有名和听评书时印象深刻能人们都结交上、最好拉到老子身边来呢，这就先把岑彭给当街擒下了！ 心中懊恼急念，刘炎忽然想到刚才下地命令，大叫道：“快、快、快，你快去二院，别让他们动岑君然……” 不明白刘炎为什么突然转变，从要废了狗官，变成现在这幅急得好象自家手足要被害一般。樊诚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转身朝前面二院急走去传这道命令。 樊诚向前院走，本来是刚切好一道菜短做休息的刘炎，将腰上围裙一摘，也小跑着赶到了二院中。 几个匠人连带樊诚，一见刘炎赶来，齐齐躬身鞠礼中，一名匠人不解地问道：“主公，您不是让我等将他双手废去？怎地现在又不让我等动手了呢？” 看了匠人一眼，刘炎没有回他的话。 目光转落到已经被捆得象个大粽子一般岑彭身上，刘炎弯身拱手一礼道：“在下大复山天台观元真道人，只因痛恨当下赃官横行，故而欲惩戒几人求个痛快。却不想，今日竟遇清关廉吏、豪杰能士也误捉令君然兄受辱。元真罪大也，还望君然兄大人大量，莫记恨某家呀！” “你是招贤庄刘伯昭小阿叔、庄上师丞元真先生？”不怒反显惊诧，岑彭在刘炎话落时双眼紧盯着刘炎反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刘炎再是一礼中答道：“正是区区在下，不知是君然兄前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二次赔礼一毕，刘炎马上直身对几个匠人令道：“还不快快为君然君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