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不给道理就擒官兵
你说散我就散？脸上虽然回转对彭宠笑着对视，刘炎心底却再次骂起来：尼玛以为你们带六百来人玩这突然袭击，招贤庄定然就成你们囊中物了是吗？现在一看老子只在接到消息不足两刻钟时间内迅速召集起这么多人，马上又尼玛成了软蛋。 什么狗屁大新朝，有何牧那样的小人当道、王则一般贪贼掌权。别说是根本没见过两千后“社会主义新风貌”的几千万百姓，就算老子这样一个从两千年后来的人，也无法接受王莽一系列象极后世改革诸多政策。 个中原因，还不是你们这群贪官污吏对待上官是只知逢迎拍马、大礼日日呈送，对下面百姓则是死命盘剥、不榨干百姓的血都不知足。结果把好政策变成你们这群东西坑害百姓最佳借口、让王莽异人奇思反成自掘坟墓。现在你说让我散我就散，那尼玛岂不太便宜你们这群衣冠禽兽加人面兽心的家伙了？ 打定这个主意，笑容不改、声显怪异，刘炎说道：“乡民闻讯赶来是来打贼寇的，然而却见到竟是官家派兵无故围庄。彭大人，您说我令他们现在散去，对甄君侯、对南阳全郡官家声誉，是不是要大大受损、乃至影响大局呢？” 依旧满脸堆笑，彭宠道：“元真先生果然栋梁之材，想事情不是先想您自家，而是先想到整个南阳官家。有您这样的贤才日后主郡中奏议诸事，真乃我等幸事呀！” 少这跟老子玩这套马屁功夫，顾左右言其他，想替何牧那狗东西挡事？做梦吧你！心再暗骂，刘炎目光移向已经逼到官兵四周、各个全拿着农具或兵器的乡民们。 直身昂头，刘炎突然举起右手制止嘈杂声，高声对乡民喊道：“诸位父老，彭大人想让大家先散去，你们愿意吗？” “凭甚他说散就散？无故扰民、妄动兵锋。大半夜地将我等惊醒，还以为哪里来了贼人。却不想是官兵来攻，不给个明理、绝不擅罢甘休！”藏身人群中的刘歙在刘炎话喊完时，带头接话说完又歪头向身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也都是刘氏宗族。其中被王莽废掉侯位、末代舂陵侯刘敞本来正与刘歙月下对饮。刘炎派出的一名铁匠一找到他，他立即召集起了废侯府中上百人赶来。此时刘歙向他以眼色示意，刘敞也不说话，只将手伸到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不给明理、绝不散去！” “不说明白，绝不散去！” 一时间，招贤庄周围一直在小声啸吠中、各百姓宅中狗儿们在一片人声齐喧中也跟着起哄得玩命叫起来。狗一叫，各家宅院里的鸡呀、鸭呀，也都跟着惊叫连连，让招贤庄乃至整个白水城又一次来了个鸡飞狗跳、人声鼎沸。 眼看这场面就要变成一场大民变，还是王则最机灵。他急上前，一把抓住刘炎。 转身再对向民众，王则高声道：“诸位乡亲、众人父老。大家不要激动、大家不要激动。本官知道尔等心有不甘、怪罪官兵不速来访有失情理。然元真先生已然是郡中奏事掾，请列为相信本官、相信元真大人。只要大家先行散去，我二人必保会给大家一个明理交代……” 被突然拉住手，刘炎已经意识到这位肥得象头猪、精得比猴灵的县宰要干什么。在王则喊话时，刘炎另外一只手在腰间对着刘歙先做了个手势。尔后又一转，对身后刘伯升等人做了另外一个手势。 “不信、不信，谁也不信……” “不给个明白道理，谁也不相信…… 正南面几条巷子中与招贤庄门前百姓们在刘炎第一个手势做完、王则话音刚落时立即爆发起一浪高过一浪地新喊声。而与此同时，已经押着三百多名官兵聚集到庄门处的众铁匠、刘敞私兵和其他几家私兵们，则兵器重新执起。 刘伯升不做声响，在百姓喧喊声更高几分、将彭宠、甄坦等人心神全部吸引过去时，茫然一挥手。两百多名各家私兵中的精干，同一时间齐声呐喊：“惩毙jian佞，冲呀！” “冲呀……” 二百多人猛地突下杀手，站在庄门前众官兵们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去拿兵器时间都没有，就被这两百多各家私兵瞬间擒住。 刘伯升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到几个官吏近前。也不说话，直接抬起腿对着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堆做一团的何牧一连飞速落下两脚。 一脚正中面门将何牧犹如旱地拔葱一般踹得倒飞起来，第二脚直接命中身在半空中何牧腰上腹部，让他闷哼一声、落地后动都没动一下就昏死过去。 一击得手，刘伯升转手横锏。左手铁锏直抵彭宠喉部、右手铁锏横到甄坦胸前。 旋即刘伯升冷笑看着彭宠，说道：“对不住了彭大人，乡亲们意愿如何您也听得真切。不杀你说谎报某家庄上藏有重犯的jian佞小人，怕是今日诸位大人想全身而退，伯升也难再这白水城中生活。还望彭大人，多多体谅哦！” 事出突然、变得又快，本已横枪在胸前的彭宠瞬间被刘伯升用铁锏抵在喉咙处，自知已无然后反抗余地。刘伯升名扬四野、誉满天下，靠地就是一身好武艺加上豪爽、仗义性格。彭宠当然明白，只要他动一动，这位当世豪杰绝对会铁锏疾刺、让他一命呜呼。 彭宠没有动，只是强挤出一丝笑容。然而一直以来只是听闻刘伯升武艺了得、却根本相信的公子哥甄坦内心里武勇豪气却爆发了。 他顷刻间憋得通红脸上一双大眼一瞪，咆哮一声道：“大胆刘伯升、你真要造反不成。吃老子……” “嘭。” 有勇气不代表行动就会成功，勇气不能代替能力、能力比不过智慧。早就预料到这位甄家二少爷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在他咆哮声还没落下时，一只刀柄便重重从他脑袋后面打到了他后脑下颈部。 被猛然击中脑后颈上，剧通迅急直冲大脑，纵然是每日勤练武艺从未惰怠，甄坦还是被瞬间击晕过去。 “还好，这次没失手，力道正好！” 从后面扶住甄坦瘫软下去的身体，铁匠石良一手将精铁长柄斩马刀转藏身后，一手扶住甄坦。 讪讪笑着，他对刘炎又说道：“主公，这次俺可没失手。嘿嘿，要不是您让俺打碎了那么多碗，没准这位大人还真归了天呢！” 而再看此时的刘炎，已经不知何时抽出了随身短短三刃刀、横在王则脖子上正兀自看着王则。脸上笑容看上去象似无奈苦笑，但嘴角微微上翘，却又明显象是在得意而笑。 没有接石良的话，刘炎怪笑着对王则开口道：“王大人，属下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您也看到乡亲们现在的情绪了，如果不还他们个公平道理，怕是越聚越多、日后您这一县父母官怕都不好做下去了！” 还在大愕中，听到刘炎这翻话，王则马上回过神来：“元真先生、哦、不。该叫您奏事大人，您现在是上官、您才是大人。本官、哦不、下官知道众怒难犯，此事您如此做无错、无错。” 观其形、听其言，等他一说完，刘炎大笑起来：“哈哈……我即便真受甄侯征辟去郡上为官，却也不过只是俸禄五百石一郡衙行走而已。王大人，您怎么能称我是大人、而妄自菲薄您自己呢？” “这个、这个，依我大新朝典律定，郡衙乃一郡主事上差衙门，而我等主事县衙为下属衙门。所以称您为上官，一点也不为过。您日后就是甄侯近僚，自然是上官了。”在刘炎问话中稍抽回短刀空当里，王则边颤抖着抬手擦拭脸上冷汗，边如此解释到。 大新朝，靠地，这大新朝还真是够新鲜的。这是什么典律？地方县令是下属衙门，敢情按这规矩，各县县老爷们实际上也是郡守低级幕僚不成？ 难怪这时代贪渎成风无人管，清官求生都很难了！县官成了郡守私家人马，想要清廉怕比让汉朝人飞上月亮去都难呦！心中有一次暗讥王莽志大才疏、时下这悲催现实，刘炎只能无奈苦笑。 轻摇了下头，对王则说道：“既是如此，那请问王大人，若是本官要拿办谎报匪情、扰乱法纪。挟私报复、逼起民变的下官，我有没有这个权利呢？” “这个、这个……”明白刘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直接用还没正式到任官职，做一次实际上也是挟私报复而已，所以王则又不禁无言以对、一时口吃起来。 看着他为难神态，刘炎却不放过他，追着逼问道：“哪里有那么多这个与那个，您倒是说呀！本官有没有这个权利，拿办一个下级官吏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则重新抬起肥硕的脑袋看向刘炎，答道：“依大新朝典律，您有先行捉拿之责、却无法办之权。刑罚典律，是郡中决曹职内事，而非奏曹该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