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虚实剑意
“很久没有血脉纯正的东方人过来了!”少典感慨完以后便抬眼看着石野：“你可知道什么是传承试炼？” 石野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里是东方七族——华族、夏族、炎族、黄族、龙族、唐族、明族的试炼之地，只有通过试炼才有资格传承最正统的东方绝学，并且有资格了解东方七族的历史！” 石野：“试炼的内容是什么？” 少典：“首先你得战胜你自己！” 说完，演武室的景致就发生了变化，少典消失了，周围的武器架也消失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在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出口，出口处站着一个人，石野定睛一看，感觉就像是照镜子一样，那人竟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分明就是自己的复制体。 “战胜自己？”石野握住了秦阿剑，一步步往出口走。 忽然，复制体拔剑了。 石野一惊，赶紧用剑格挡。也不知道对面的家伙用的是什么剑法，等石野想要格挡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挡无可挡，这一剑浩浩荡荡宛如洪流，而他似乎只是河流前的一块石头，怎么挡都挡不住。 只是一个回合，石野就受了重伤，肩头渗出了鲜血，生命值一下子狂降三分之一。 眼见着对手再次挥剑，石野忍着剧痛往回退。当他退到泼墨山水画附近的时候，复制体忽然停止了脚步，然后走出了出口，静静的守在那里。 石野赶紧喝下一瓶生命药剂，然后调整歇息。 回想起刚才那可怕的一剑，石野颇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那一剑的力量并不强，没有任何斗气，看起来也不是很精妙，但就是像见鬼了似的让他无法闪避、无法格挡。他仔细的揣摩，设想该怎么应对，脑海里模拟了种种方法，可每一个方法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对方的剑招里仿佛蕴含着某种意志，蕴含着独特的道与理。 “道理！”石野想起了费瑞尔老师。 在他的剑术启蒙阶段，费瑞尔就一再宣称道理，说的很玄乎，他一直没明白，费瑞尔老师随后就死了，石野还没来得及跟他学习剑法的道理。 再后来，在永夜城的竞技擂台，石野遇到了刀客诺顿，对方的砍山三式似乎也蕴涵着道与理，让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道与理，虽然有点感悟，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学该怎么练。 靠在墙壁上修整一番以后，石野再次握紧了秦阿剑，走向了出口。 复制体也再次握剑，像上次一样，不由分说，抬剑就杀向了石野。 这一次，石野感受得很清晰，对方的剑招里的确蕴含着奇特的韵味。这韵味极其高妙，比刀客诺顿的砍山三式不知道高妙了多少倍，虚虚实实，无法琢磨，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慨。 没有任何悬念，石野再次受伤，并且差点就死在了这一剑下，好在当他退到泼墨山水画附近的时候，复制体便不再追击，机械的沉默的回到出口处守着，等着石野的下一次挑战。 “太强了！” 接连两次交手，石野心里无限的震惊。 对手其实就是他的复制体，力量、体质、敏捷等属性都跟他一样，但是用出来的剑法就是截然不同，不仅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让他有一种无法战胜的挫败感。 “这就是试炼？这么强的对手怎么可能打赢？”石野有些丧气，左想右想始终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环顾四周，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泼墨山水画。 石野对艺术没啥研究，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布景，现在却觉得这幅画可能就是关键。仔细欣赏了一番，石野这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一行汉字——虚实剑意。 “虚实剑意？”石野回想起复制体那虚虚实实、缥缈难以琢磨的剑法，顿时间就全明白了过来。 复制体用的就是虚实剑意！ 这一关根本就不是考察他的实力，而是在考察他的悟性，他必须要在食物吃完之前掌握虚实剑意，不然就会困死在这里。 食物，石野可不缺，吃一年都足够，那么剩下的就是好好感悟了。 谈到画作，东方人讲究写意，眼前的画作就是一副写意画，笔墨有浓有淡、笔锋有粗有细，着笔有虚有实……老实说，虽然石野不懂画，但也知道这幅画作定然是极佳的，问题是这一幅画跟剑意有毛的关系啊？脑洞再大也搞不到一块去吧！ 本来以为发现了新世界的石野在欣赏完画作以后就彻底抓瞎，他觉得自己的慧根真是不行，完全看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但眼前的画作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写明了，这就是虚实剑意，所以再看不懂石野也硬着头皮看。 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石野只看得眼睛发痛，满脑子都是线条。 忽然，有一道线条抓住了他的眼睛，那优美的线条是如此的惊艳，跟复制体出手的那一剑是何等的相似！ “既然看不懂意，那就先看形吧！” 石野模仿着那条线的轨迹挥剑，尝试了以后才知道根本就是平平无奇，于是他开始思索其中的原因，看附近的线条。 不知不觉，石野彻底的沉浸其中，他渐渐的发现线条的粗细其实隐藏着无穷的奥秘，笔墨的浓淡似乎也暗藏玄机。 看着看着，石野便忍不住的练了起来。 起初，秦阿的轨迹是那么的生涩，宛如三岁小孩拿着画笔在纸上涂鸦，但石野并没有气馁，一点一点的尝试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又看图。 渴了就喝，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石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时间变得毫无意义。 光看光练还不行，当石野没有状态的时候，他便主动的往出口处走，通过跟复制体的对战来印证自己的所学。 在对虚实剑意了有粗浅的理解以后，石野第一次看懂了复制体的剑招，原本让他绝望的剑法已经在他的眼里化成了无数可以理解的线条，他本能的挥剑，然后成功的格挡住了复制体施展的第一剑。这样的小成果让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复制体当然不可能就会这一招，当第一剑的攻击被挡住以后，后续的剑招如江水般延绵而来，打得石野狼狈不堪。 “九、十、十一……” 石野苦苦的支撑，最终在复制体手中走了不到二十个回合。虽说这点成绩距离战胜复制体还有很远，但进步确实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