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堪回首
秋风瑟瑟，阴雨延绵。 因为云层的遮盖，今夜没有月光，但很多人却觉得天际便有一抹妖冶的红，似乎连厚厚的云层都遮蔽不住。 密林中有呜呜抽泣声，时断时续，凄凉无比。 凯伦靠在一颗枯木旁，眼眸无神，身体在剧烈的抖。他想抽出佩剑砍伐枯木生火取暖，但握剑的双手却根本无法控制，不断的抖动着。那些可怕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石野……每当他想起这个名字，身体都会因恐惧而颤抖！ 传说这片宇宙最可怕的地方是地狱和修罗场，凯伦不知道地狱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修罗场会有多血腥，但他觉得那些场景未必比得上今日的所见所闻。 他还记得，当时的石野被前线兵团牢牢的围住，精神疲惫、体力衰竭、体内的能量消耗殆尽，就在他认定石野必死的时候……大魔王降临了。 没有人知道石野究竟是从哪里获得了力量，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强大的气息笼罩着战场，令战场风云突变。本来已经消失的细雨杀阵，忽然又重新降临。本来已经力竭的石野却忽然变得强大无比，他右手握着一把古剑秦阿剑，左手拿着一把幽梦之灵。 没错，凯伦发誓自己没有看错，绝对是幽梦之灵。 他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早已失传的幽梦之灵会出现在石野的手上，但那把传说中的武器绝对配的上它所拥有的威名。淡紫色的剑身环绕奇异的力量，每一次挥剑，就有人抱头哭喊。仿佛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抽取诺克萨斯战士的灵魂。 那把古剑也同样的可怕，凯伦从不怀疑那也是一把传说武器。当石野挥动它时，古剑上环绕着灰白色的气息。 灰白色，真是令凯伦无比厌恶的颜色。 这种颜色令他想起了死人的脸，又让他想起了死人的骨灰。 然而这种颜色不仅仅只是让凯伦讨厌而已，任何沾染上那灰白气息的人就像是被焚尸火焚烧，迅速的化成飞灰，一群又一群年轻、忠诚、强大的诺克萨斯战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逝。 凯伦根本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可怕的杀戮已经上演。 诺克萨斯人无力的哀嚎，曾经最自傲的勇气被石野碾得粉碎，成群结队的诺克萨斯人转头逃跑，但他们怎么也跑不掉，因为石野催动了虚山实水图，控制了整个战场。 虚山实水图……见识不凡的凯伦知道那是珍贵的法宝，东方人的法宝。 凯伦听父亲讲过，法宝蕴含着可怕的威能，并且任何力量都可以催动它。魔法师可以、武士可以、炼金术师也可以、人类可以、妖族也可以。说到法宝的神奇，他的父亲克伦威尔总是一脸的崇敬和向往。 克伦威尔并不经常谈论东方人，但每一次谈到东方人，凯伦都记得非常的清晰。 他记得父亲在谈及东方人或者东方文明时，满脸的厌恶，仿佛谈论他们都脏了自己的嘴。但是从小就非常了解父亲的凯伦深知那种厌恶的表情只是掩饰，父亲用厌恶在掩饰心中的惧怕。 作为诺克萨斯的大将军，作为诺克萨斯活得最久也是最强大的人之一，凯伦很难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对东方人充满着惧怕。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此时此刻的凯伦明白的显然还不够深刻。 石野催动法宝，一副山水画卷在战场中缓缓的展开，将战场中的所有人都卷入了似真似幻的山水美景中。天空是飘落的致命雨滴，后面是宛如修罗杀神的石野，而周围确实一副无法分清楚真假的山水美景。 诺克萨斯人无处可逃，他们被石野冷酷的收割。 仅仅只有数分钟，两千余名战士都彻底的死亡，在一片尸体和飞灰的战场上，只有石野一人傲然挺立。雨水混合着雪水黏在了他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然后一滴一滴的落下，两把饱饮鲜血的剑更加妖冶鬼魅。 他抬头看了一眼凯伦。 仅仅只是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忘了一眼，凯伦就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那眼神，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神。 东方人那独特的黑色瞳孔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但是在黑洞的最深处却有着一点最明亮的红。那红色比鲜血更猩，比太阳更亮，比鲜花更艳。 黑色的瞳孔，红色的瞳心。 眼眸里无情，像是在俯视着苍生万物。 凯伦想不明白石野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强大，面对着像是要屠戮苍生的石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派人绞杀石野，还是暂时按兵不动？ 正当凯伦在为如何选择而烦躁不安的时候，石野便替他做出了选择。 破界蝶哆哆嗦嗦的从蝶蛹中飞了出来，翅膀闪动，然后石野便闪现到了诺克萨斯的大军团中，周围全都是枕戈待旦的敌军。 拥有破界蝶，就相当于拥有一枚可以反复使用的闪现宝石，并且闪现的距离更远，更加的出其不意。 在石野出现的一刹那，天空中顿时便有星辰的力量降落。 北辰、郁非、岁正力量仿佛是他手中的玩具，随着他秦阿剑一挥，身前便出现了一片火海，数百名诺克萨斯战士在火海中凄惨的哀嚎，就连斗气防御都没有丝毫的动用，郁非的炙热气息连斗气都能点燃。紧接着，石野转身挥动了幽梦之灵，然后另一个方向便彻底变成了冰雪世界，被寒冷气息波及的诺克萨斯战士被冻成了冰雕，斗气都被彻底的凝固。 石野面如表情，红色的瞳心更加的红艳。他高举着两把剑，让秦阿与幽梦之灵在自己的头顶交叉，随即岁正的力量降临，石野缓缓的升空漂浮。 在他缓缓升空的时候，附近的诺克萨斯战士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大地的引力越来越强，以至于本来最趁手的武器现在却变得无比沉重，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由之主的趴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体重得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石野俯瞰着大地上，像是疯狂杀戮的君王接受者万民的朝拜。 双把交叉的利剑分开。 这一刻，三道星辰力量彻底紊乱，恐怖的爆炸震动了整个永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