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陈太丘辞世（第一更）

    待刘誉弹奏完此首曲子后，场中忽的变得安静了起来。明月高悬，皎洁而明亮，照亮了苍茫大地。四野寂静，空疏而静谧，透露出些许忧伤。

    半晌，刘誉方才从之前所弹奏曲子的意境中舒缓过来。缓过神来后，刘誉也是觉得场中的气氛有些古怪，便略有些好奇的看向其他人。

    只见场中诸人在听得刘誉所奏的曲子后，皆是眼圈微红，不仅荀彧戏志才如此，便连向来恣意洒脱的郭嘉和粗犷随意的公孙龙亦是如此。

    片刻后，众人也是缓过神来。戏志才微红的眼圈中透露出一点朦胧的泪光，他轻叹一声，对刘誉静静道：“之前听奉孝讲，子思深通音律，造诣匪浅。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方才子思所弹奏的曲子，意境悠远，满怀佳节思念之意，倒是让忠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此曲的意境中，思念起故乡亲友来。”

    戏志才说完后，眼圈微红的荀彧也是神色复杂的对刘誉道：“子思音律造诣之高，怕是与当世大家相比也不逊分毫。方才听子思所奏的曲子，彧也不禁想起家中亲人，远方挚友，倒是略有些失态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郭嘉倒是恢复过情绪来。郭嘉本就率性洒脱，之前虽因刘誉琴声意境所影响，也是眼圈微红，但片刻之后便恢复了过来。他看着刘誉，也是微微道：“子思此曲，尽抒佳节思念之意，嘉初闻此曲，也是陷入此曲的意境之中，思念起远方亲友来了！”

    听得荀彧等人的话后，刘誉神色稍缓，将之前心头的低落的情绪收敛，对众人轻声回答道到：“誉初出远门，逢此佳节，思念家中亲人，心中略有感触，方才弹奏此曲。惹出诸位兄长心中的思乡念故之情，倒是誉的不对！”

    听得刘誉的话后，荀彧摆摆手道：“子思琴技超凡，意境深远，能闻此妙曲，乃是我等的福分，又怎能怪得了子思！”

    闻言，一旁的戏志才也是点头赞同，顿了顿，戏志才倒是颇有些好奇的问刘誉道：“子思方才所奏曲子，忠从未听过，不知此曲是何名字，又是哪位音律大家所作？”

    听得戏志才的询问后，刘誉微微一愣，当即回答道：“此曲乃是誉偶然所得，据誉所知，此曲名为明月几时有，乃是一位隐世大贤所作，那位大贤在中秋佳节时心有所感，方才作此妙曲。不过，这位大贤早已归隐山林，此曲倒是未曾流传出去！”

    听得刘誉的解释后，戏志才微微点头，倒是对刘誉的话信了几分。而一旁的荀彧在听得刘誉说到方才所弹奏曲子的曲名时，忽的想起了刘誉在弹琴时诵读的诗句，也是询问刘誉道：“子思方才弹琴时，所诵读的那首诗虽然风格迥异，但却别有风味，与此妙曲意境相合，不知此诗又是何人所作？”

    听得荀彧的话后，刘誉稍稍皱了皱眉，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荀彧。想了片刻，刘誉才回答道：“誉方才弹琴时所诵的，并非是诗赋，而是誉私下里琢磨的一种新式体裁，誉称其为词。誉昔日得了方才所奏的曲子后，闻此曲有感，便顺势作了这首词，拙作不堪，倒是让诸位兄长笑话了！”

    听得刘誉的话后，荀彧微微一笑道：“子思也不用自谦，方才子思所诵之词，行文优美，意境悠远，结构紧凑，长短句相合，平仄分明，虽与当代诗赋风格迥异，但也不失为传世佳作。就彧看来，且不说子思方才所弹奏的妙曲，便是此词，便足以流传百世了！”

    等荀彧说完后，戏志才也是颇有赞赏道：“文若所言正是，忠方才听得那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时，便被此词所吸引，对子思的执着和浪漫洒脱颇有佩服。单论此句，此词便足以流传于世！”

    听得荀彧二人言语中的赞誉之词后，刘誉虽早就抄东西抄习惯了，但心头仍觉得有些尴尬。正所谓当**还立牌坊，大抵便指的是刘誉这种心态。不过，好在之前所弹奏的让众人欣赏钦佩的曲子倒实打实的是自己的本事，想到此处，刘誉脸上的尴尬之色也少了几分。

    “二位兄长谬赞了，此词不过是誉私下里暗自琢磨的，尚不成熟，怎当得了二位兄长如此赞誉！”听得二人的话后，刘誉也是谦虚的回答道。毕竟，东西本就是自己抄的，若是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赞誉，那当真是太不要脸了。

    听得刘誉的谦虚之词后，荀彧等又赞叹了几句。当然，让刘誉始料未及的是，东坡居士所著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因荀彧等人的推崇，在颍川士林中渐渐流传开来，不久后，便有不少颇通诗赋的士子跟据此词的格式来书写妙章，词这一种文学体裁也因刘誉的缘故跨越了数百年时光，提前出现并流行在了汉代。

    此刻，场中的气氛也是缓了过来，在众人的一番言语后，方才那种低落的思念情绪也早已消失。

    郭嘉笑嘻嘻的看着刘誉，对刘誉轻笑道：“子思方才弹奏这首曲子，所与这中秋佳节应景，但曲意低沉，勾起了我等心头的思念之意。如此扰人兴致，子思当罚一杯！”

    听得郭嘉的话后，戏志才倒是反驳道：“奉孝此言差矣，子思所奏妙曲可谓是人间难闻，为此首妙曲，我等便该共饮一杯！”

    说罢，戏志才拿起酒壶便为众人满上，旋即举杯道：“来，我等为此妙曲，共饮此杯美酒！”闻言，众人纷纷举杯。

    一杯喝完后，荀彧神色郑重的看着众人，好似有什么话要讲。而见得荀彧如此模样，刘誉也是不解的问道：“文若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听得刘誉的话后，荀彧沉思良久，方才面色颓然，对众人涩声道：“陈老先生，去世了！”

    听得荀彧的话后，众人都愣了愣，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荀彧口中所言的陈老先生自然是陈太丘陈寔，而在数月前，陈太丘还曾来颍川书院为书院学子授课一堂。而刘誉，更是在一个多月前前去陈家拜访过陈太丘，那时候，陈太丘虽面露衰老之色，但身子健朗，精气十足，可转眼间，便就传来了陈太丘辞世的噩耗，这自然让刘誉难以理解。

    半晌，刘誉方才从这消息中缓过神来。想到一个多月前自己前往颍川陈家拜访陈老先生时，与其相谈甚欢，刘誉也是面露哀伤，对荀彧苦涩问道：“陈老先生何时去世的？”

    听得刘誉的话后，荀彧也是声音苦涩，满带遗憾的回答道：“陈老先生于昨日子时辞世，老先生今年八十有四，如此高寿，也算是喜丧了！”

    听得荀彧的话后，一旁的郭嘉等人也是面露哀伤。虽然郭嘉戏志才与陈群不对眼，但并不影响其对陈太丘的敬仰。陈太丘无论是学识还是德cao，都是天下士人的楷模。故此，从某种程度上讲，陈太丘可谓是天下士林一面不倒的旗帜。如今，陈太丘辞世了，自然算得上是全天下的损失。

    “陈太丘学识渊博，品行过人，是我等士子的楷模，如今，陈老先生辞世，可谓是我大汉天下的一大损失！”戏志才长叹一声，也是声音沙哑道。

    闻言，刘誉等人也是纷纷点头，叹息道：“陈老先生德高望重，创颍川书院，为天下士子立福，对我等后辈亦多有提携，如此大德辞世，是我等士林损失，亦是大汉的损失！”

    顿了顿，荀彧又对众人道：“五日后，乃是陈太丘陈老先生的葬礼。我来此，便是为了通知你等！”

    听得荀彧的话后，刘誉等人纷纷点头道：“我等受老先生教诲，也算得半个弟子，陈老先生的葬礼，我等定会前去！”

    听到刘誉等人的回答后，荀彧也是点头道：“陈家已定下了，会将陈老先生安葬于郎城，到时候，我等一同前往！”

    从荀彧口中得到了陈太丘辞世的消息后，众人原本庆祝中秋佳节的喜庆气息也消失了，尽皆沉入了一种nongnong的哀伤之意中。此时，众人兴致全完，也不再饮酒，纷纷将石桌上的酒食收拾干净。而荀彧来书院找刘誉等人，也是为了通知众人这个消息。故此，在将石桌上的酒食收拾完毕后，荀彧便向众人告辞，离开了书院学舍。

    （呃，今天下了一天的雨，上午没课，休息够了。下午课也没去了，一直在码字，今日三更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