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摊牌

    石不开能够这么早就能够将两位神明融合，说实话史子眇的确是很惊讶。

    不过，这倒也是让他放心了，在一回来，他便在石不开的要求之下，终于是说出了当年自卖人的消息。

    “其实，自卖人虽然是这么称呼，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可怜人而已。”史子眇叹气道：“当年大将军梁冀的势力实在是如日中天，轻易没有人能够动他，也是因为当时的小皇帝和诸位常侍合力，才将梁冀阴死。然后才敢真正清算他的罪状，让当年受了冤屈的人平反。”

    “但是自卖人不同，他们受到了梁冀的威胁，自愿卖身到大将军府中充当奴隶。虽然说从大周开始，奴隶就没有放在台面上进行，在低贱也只能够是俘虏而已。但是这样的做法在贵族之中却是非常流行，甚至在没有什么炫耀手段的那个时候，还被当成炫耀财产的途径。”

    “拥有多少的奴隶，就证明了这个世家贵族到底是有多富贵。”

    “但是秦汉归一之后，这种风气倒是抑制了不少。毕竟秦汉两朝，都是喜用武力的朝代，哪里能够有这么多奴隶？要是真要俘虏，早就送到战争前线上了。只是当战争稍微平息一些，这个慕古之风又开始了。知道王莽下令废除，这才戛然而止。”

    “所以后来，就算在大将军梁冀的时代中，他也不敢公然收取奴隶，而是打出这些人是自愿卖入梁府，充当奴隶的。而在那个时候，也的确是有着许多人食不果腹，沦为人吃人的情况。所以对于梁冀的行为，却是没有遭到太大的反对。只是在梁冀倒台之后，这些自卖人非但没有获得自己，反而葬送了生命。”

    “为什么？”石不开奇怪地道：“他们，在而是多年前，还是活着的啊！”

    “不，真正的自卖人早就死光了。奴隶是贵族的财产，既然大将军已死，那么他们都必须跟着死！”

    “那么，杀我爷爷的人，是谁？”石不开厉声问道。

    “是大将军的旧部。”史子眇平静地说道：“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大将军已经死亡而且连根拔起，但是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根系全部都拔出。而这些人逐渐汇聚起来，商议着要为大将军报仇。而其中，第一个要对付的敌人，便是他们认为的贼子梁不疑。”

    “贼子？他们还真的敢说的出口。”石不开沉声道，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压抑：“不外乎就是因为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却找不到核心，需要一件事情来提升自己的凝聚力和选出老大而已。”

    “不过，梁不疑也还是有错的。毕竟只要他在官场之上的。就算是倒下这一个梁冀，那么梁家的势力也不会被清除得这样迅速，以大将军的势力来说，只要争取一些时间的话，甚至连天子也可以换下去。”

    “在我的满月酒席之上，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石不开忽然问道。

    “不，当时我……你怎么知道的！”史子眇忽然站起来，登登登地退后了几步。

    “这样不是很难猜到吧？反倒是你，这样说出来，即便我不能够第一时间猜到，以后也肯定能够想到的。你为什么将这样的消息告诉给我听？我倒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石不开道。

    “对了，你吸收了那两个神明。”史子眇发现自己虚惊一场，便又淡定地坐下，道：

    “我就是他们的领头人。”

    石不开的眉毛一挑。

    “当时我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有什么机会和朝廷对抗？”史子眇苦笑道：“既然我们聚在一起了，那么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我身为将军的主簿绝对会被他们第一时间解决掉。”

    “然而，不论向哪一个世家或者朝廷报复，我们也只是万劫不复而已。”

    “所以，你就选择了梁家？你们的老东家？”石不开道。

    “是，唯有梁家，就算是受到了打击，也没有人会为了他们出头。”史子眇似乎寻找到了当日的狂热，道：“况且，梁不疑本来就是罪人，要不是他带着弟弟脱离了，大将军又怎么会因此而自暴自弃，连自身的防备都疏忽了这许多？这本来就是梁不疑的错误！”

    “哼！”石不开冷笑一声，却没有作答。

    “只是在大将军当政的时候，我和张陵道士交好，而在大将军事发之后，也是拜托张陵将我因此能够起来。而从这开始，我就成为了一个道士。”这一次，史子眇却不禁失笑道：“我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一名道士的。原本心狠手辣的我，竟然在屠杀梁府的时候心怀愧疚。最后竟然还因此替皇室照顾了一个孩子，并且将其当作是你，尝试来补偿我的过失。”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你。”史子眇有些怀念道：“你知道吗？你长得其实并不像是你爷爷梁不疑那一系的。梁不疑和梁不惑都是方脸，而你却是长得像你娘亲，是鹅蛋脸的。”

    “你可知道，当年的大将军也是长得和他娘相似，加上你们的血脉关系，其实，你和大将军长得很像，很像很像。”史子眇道：“虽然王越不错，但终究只是个后辈，除非是那天的爆发状态，不然的话，我其实可以随时就捏碎你这个余孽的。”

    “但是，我却对这个样子的你下不了手。”

    “那么，你以为你是三变的养父，我就对你下不了手了？”石不开玩味道。

    “你知道当日闯到你府中的自卖人，现在在哪里吗？”史子眇也同样玩味道：“在大灾难之后，洛阳便来了一匹精壮的中老年人，他们起了这一座神庙，他们和剩余的洛阳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就是这里的洛阳人！而我，也是如此。”

    “那又如何？”石不开不屑道。

    “那就是说，已经吞噬了神明的你，除了保护我们之外，就不能够对付我们了！”史子眇哈哈大笑道：“你是很了不起的，大将军也是因为外戚的势力才得以掌控大势。而我这几年看到你做出来的成绩之后，便可以断定，你绝对可以超越大将军，成为如同王莽，不，是秦始皇那样的人！”

    “看来，你对我还挺了解嘛！”石不开说道。

    “那是当然！”史子眇自信道：“你在长安弄出的政策，虽然就像是当年王莽弄出来的狗屁不通，但是因为是一城之地，你却是可以实施无碍。而蜀地是你的人，就如同当年的秦国。而江东也有熟人了，那么只要两面夹攻，荆州就很容易攻下了。就如同当年的楚国。当秦楚两地联手，谁能够阻挡？”

    “就像是当年的楚汉两人那样！”

    “加上北面的刘辩！谁人可敌？”

    “很厉害嘛？”石不开抽出一柄石梁剑，道：

    “看样子，你是算定了我不由得按照你这张大饼而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