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剑拔弩张的对峙

    吉洪祥从发现他与催旭旺暗使眼色的细节看，知道这个所长是个内鬼，便更加不客气地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请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说着，眼睛朝手下的武警战士扫去。武警战士个个心领神会，“啪啪”声音整齐地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吕良卫，齐声喊道：“请离开现场，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吕良卫与民警们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武警与民警对峙起来。

    这时，外面又开过来一辆警车，在大门口停住。徐成基从车子里走出来，带着八名刑警，不急不躁地走进大门。但一走进院子，他就被里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惊呆住了。

    这是怎么啦？楼上在“乒乒乓乓”地发出一阵砸物声，场院里的民警与武警对峙着。久经沙场的徐成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也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他站在那里发愣的时候，吕良卫转身对他说：“徐局长，你来得正好。我们接到110指挥中心指令，过来处理治安事件，却在这里碰到了市武警大队的武警，他们让我们离开，不要管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徐局长，救命啊——“催旭旺见到徐成基，如见到救星一般，拔腿就向他奔去。

    “站住！”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武警大喝一声，“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催旭旺吓了一跳，立刻收步站住。

    徐成基见武警来真的，吓得连忙举手，示意大家息怒住手。他知道，今晚，就是刑警与民警加起来，也不是武警的对手，况且这件事不能靠硬碰硬来解决问题。

    于是，他打出笑容说：“武警同志，我想，我们是误会了。我是右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徐成基，你们带队的是谁？我们沟通一下。”

    说到带队的，吉洪祥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便转身向后看去。这时，楼上的打砸声停止了。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平头短发，威武坚毅的武警首长从大堂里走出来。

    “报告焦队长，他是右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徐成基。”吉洪祥行着军礼说，“他想跟你沟通一下，你看怎么办？”

    “好啊。”焦大队长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说，“你让他过来。”

    吉洪祥走过去对徐成基说：“焦大队长让你过去。”

    徐成基只得走过来，笑着对焦武刚说：“焦大队长，你好。我认识你，只是我们没有打过交道。”

    焦大队长不卑不亢地说：“你也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然后脸色一拉，突然严肃地问，“请问徐局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徐成基见焦武刚如此傲慢，心头有些不快，甚至有些恼火，立刻沉下脸反问：“我是公安局副局长，处理治安事件是我的职责。你是武警大队大队长，今晚突然跑到这里来抓人砸物，这是为什么呢？”

    焦武刚不客气地说：“我是奉命行事，你呢？”

    “你奉谁的命令？”徐成基反问。

    两个领导说话都有了火药味。

    “我奉右河市人民政府副市长蔡洪生的命令，前来处理群殴砍人事件。你呢？你是奉谁的命令？”

    “我？”徐成基语噎。他有更大的后台，但不能说出来，只好说谎道，“我是接到报案，才来现场处置这件恶性案件的。”

    焦武刚边说边往后看着，他在等待蔡洪生出来为他解围。其实，他今晚率队出警，纯粹是出于他与蔡洪生的私交，当然也是为了支持正义。从工作的角度来说，他今晚的出警，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武警要出警，是由一定组织程序的，所以徐成基抓住这一点不放，他试图将这件事接管过来，变被动为主动，继续打压与整治蔡洪生。

    这时，陆武成和七八名武警簇拥着蔡洪生，从大堂里走出来。其实，蔡洪生刚才从二楼一个包房的窗口，撩开窗帘的一角，一直在看着外面的情况。他早已看到警察与徐成基来了，故意慢一点出来，要看一下他们如何表演。

    从催旭旺见到他们如见到救命恩人一般的情况看，那个派出所所长与徐成基一定都与催旭旺有着很深的利益关系。否则，绝对不可能这样。特别是徐成基，来得相当蹊跷。按理说，报警后有人出警了，他作为一个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是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在现场的。

    蔡洪生沉稳地站在大堂门口，傲视着徐成基巍然不动。他要从气势上压倒徐成基。

    徐成基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不走过去，只得自己先走上来，当着众人的面，装模作样地给他敬了个礼，然后问道：“蔡市长你好，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徐成基假装不知道，才能说得过去。于是，他进一步补充说：“我接到报案，说万紫千红发生了严重的斗殴事件，立刻赶过来处理。没想到，武警部队在这里，你也在这里。”

    蔡洪生有些不屑地看着他，心想你就别给我装了，装得太假了。嘴上则说：“徐局长，你真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那我向你说明一下。我今晚与几个朋友来这里唱歌，竟然遭到这里的服务生敲诈，然后又遭到老板催旭旺的疯狂砍杀。你看看，他请了这么多打手，个个手持凶器，想置我于死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得奋起自卫。却又寡不敌众，便只好向武警部队焦大队长求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徐成基继续装作不知说，“不过，蔡市长，我想问一下，出现如此危险的情况，你为什么不向我们公安局求救呢？”

    蔡洪生冷笑一声，才严厉地指出：“我们不是报案了吗？但出警的警察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过来，这是为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吕良卫慌了神，徐成基也被击中要害，两个内鬼都愣住了。蔡洪生趁胜追击，提高声音追问：“徐成基同志，你作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平时出警，是不是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