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差点掉泪

    刘少臣脸露愧色：“蔡市长，每次发生针对你的袭击事件，我心里都说不出的难过和内疚。事发以后，我也能全力配合你，然后着人侦办，可总是。”

    蔡洪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刘局，所以不怪你。因为你也是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根基浅，跟我一个样。人们在背后都称我们是外地豹，他们是坐地虎，说外地豹是斗不过坐地虎的。但我不相信。”

    刘少臣身上还闪现着军人的威武和倔强气质：“我也不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可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却总是有些捉襟见肘，不如人意啊。”

    蔡洪生笑了：“刘局，在官场上，光有勇是不行的，还要有智才行，这才叫斗智斗勇嘛。”然后笑脸一收，认真地说，“呃，刘局，我想是不是可以这样，你索性把这些案件向省公安厅进行汇报，然后请求他们支持。派外地的警力来侦办这些案件，不让右河的人介入。这样做，也许有用。”

    “嗯，这个主意好。”刘少臣眼睛一亮，心里豁然开朗起来，“明天，我就去省厅汇报，请求他们支持。”

    蔡洪生提醒说：“这件事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到了省厅，你还要找准人，千万不能找与陈徐他们有关系的人。”

    刘少臣点点头说：“我直接找老板，我相信他。”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蔡洪生在想后面的工作安排。工作千头万绪，还要跟坐地虎斗，他感觉时间不够用，也缺少帮忙的人手。现在光明倒下了，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就是恢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况吗？没有了他，我就真要孤军奋战了。

    所以刘少臣这个老九不能走啊。他真的辞职，或者被徐成基取而代之，我就彻底完了。蔡洪生用眼角看着站在一旁沉思的刘少臣，心里不无感激并急切地想，前面，没有他的支持，我也许已经被搞倒了；后面，没有他的帮助，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坐地虎一帮人？所以一定要把他争取过来，让他为右河的反腐工作保驾护航。

    “对了，蔡市长，我想起来了。”刘少臣突然掉头对他说，“现在小陆受伤了，你怎么办？”

    “不要紧的。”蔡洪生自信地说，“我小心一点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刘少臣担心地说：“常委会上，决定让吴书记去查姚金兴和胡芳，坐地虎会束手就擒吗？不会，他们会狗急跳墙的。杀手金大梁又在逃，他们一定还会对你下手的。所以我想，还是给你派两个保镖为好。否则，你真的很危险。”

    “给我派保镖？”蔡洪生提着嘴角笑了，“那不被人笑话吗？我只是一个副厅级干部，要天天上班，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像什么话啊？”

    刘少臣说：“平时你上班，他们不来。你出去的时候，让他们跟着。”

    说到这里，刘少臣看了看周围，压低声说：“我担心他们要是动抢的话，你还躲得掉吗？”

    蔡洪生心里一沉。想到今天下午，他极尽全力躲避砍杀的情景，也有些后怕。是啊，如果下午他们有枪，我就是神仙，也躲不掉啊。

    但不管怎么样，保镖是不能要的。哪有一个副市长要保镖的？这在全国没有先例啊。当初让卫光明当司机，还是破例的。我动用了王书记的关系，才把卫光明安排进市政府司机班，作为我的专职司机。为这事，还招惹过非议呢。

    “我就是再危险，也不能要保镖。”蔡洪生断然说，“平时，我注意一点就行了。他们如果真要我的命，说明我的命值钱嘛。”

    蔡洪生用一个幽默轻松的笑，来打消刘少臣的担心和顾虑。

    他们正说着话，手术室的门打开，卫光明被推了出来。

    蔡洪生赶紧朝手术车走去。卫光明的胸脯和右臂都绑着石膏和纱布，脸色苍白地躺在手术车上。

    蔡洪生上前，弯下身子，有些急切地轻声问他：“光明，你怎么样啊？”

    卫光明转过头看着蔡洪生，和跟在他身后的刘少臣，脸上露出了微笑：“蔡市长，刘局长，你们怎么来了？谢谢你们来看我。我伤得不重，马上会好的，你们回去吧。”

    蔡洪生感动得眼睛一热，差点掉泪。

    医生护士把卫光明推进病房，弄到病床上后，蔡洪生坚持要留下来伺候卫光明，刘少臣知道他很忙，哪有时间呆在病房里伺候病人？就安排两个警察轮流看护卫光明。

    刘少臣走到卫光明病房前，看着他说：“小陆，你受苦了。”

    卫光明憨厚地笑了：“没受苦，嘿嘿，刘局长。”

    刘少臣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蔡市长再次安全无事，又是多亏了你啊。你为我们右河市政府立了好几次功了，我代表右河市政府，右河市公安局谢谢你！”

    卫光明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蔡市长，是个好人。为了保护好人，我受点伤，没什么的。”

    刘少臣慰问了几句，就走了。他要按照蔡洪生的指示，赶紧去部署“挖根”工作。

    蔡洪生还是不肯马上就走，坐在卫光明的床沿上，想再跟他说一会儿话。他心里真的好感激他啊，要不是他，现在躺上病上的，就不是他，而是我啊！

    躲避五六个打手，我都已经被刺砍得遍体衣伤。如果十几个打手一起上，我的身体也许早就被他们捅成马蜂窝了。

    好在他身上的伤衣已经换下，一个警察给他拿来了一件羽绒衫。否则，我穿着破败不堪的衣服，等在医院里，像什么样子？

    “光明，你肚子饿吗？”蔡洪生关切看着卫光明问，“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卫光明赶紧摇头，“医生说，明天上午才能吃东西。”

    这时，那个被刘少臣安排看护卫光明的警察，站在病房门口对蔡洪生说，“蔡市长，你很忙的，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刘局长都已经给我们交待过了。”

    蔡洪生回头对他说：“好，我再坐一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