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继续之日
之后的半日里，卫道便是费劲了心思为这两人讲解这法门中的含义以及修习时的要领，只是千屈历来厌恶这些书文一类，因此直到韩毅已能将那法门通篇背过之时，千屈却还停在那前几段处不愿去记. “卫大哥，我觉得我差不多理解了。”千屈一本正经的说着，像是要以此避过那繁杂的背诵过程，可卫道却是又摇摇头解释道，“这法门乃是修习的门径所在，连这都背诵不过，又怎能熟练运用这炼体之法？” “哎呀，这个东西就是个途径，还是多实践下的好。”千屈说着已是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起来，随后便要学卫道的样子，想用手指将那石块斩断。 其实对于气这一缥缈无形之物来说，常人需要依照法门运转周身，呼吸吐纳，方可将自身之气与天地之气交相呼应，以此为引，这才可以精修增进，否则便如同是坠入云海雾里，纵然是十数年如一日，却仍未能有半点长进。 说起卫家的这五行炼体之术，于本质来说，并不同于寻常练气的法决，而是将血脉当中五行之力凝于拳脚，以至周身，以此来做到增强躯体，炼化筋骨之意。因此凡从法门为引，便可牵动五行之力，只需驾驭自如，便可收发于心。 千屈虽未能背全法门，但大概意思总是明白，他沉心静气，默默将五行之力凝于手上一点，随后便是出手向那石块挥落下去。 “嚯！成了！”没等两人看出个所以，千屈已然是大声喜道，“快看快看，这是不是成了？” 卫道走上前去，这才发现那石块之上已是出现了一道白痕，虽是没能应声而开，但却说明千屈方才那一下确实是抓到了要领。 “什么呀，这也算？”韩毅轻蔑一声，拿起那石块来看了看又道，“我拿指甲也能划一道一模一样的出来。” “你拿过来。”千屈一把将那石块夺过，“我找到感觉了，你让我再试一次。”他说罢，便跟着刚才的感觉，再一次挥指迎上了那石块，而这一次，随着一声脆响，那石块果然便碎在了千屈手中，只是与卫道不同的是，那石块并非一分为二，而是散做碎块无数，断面也不似卫道那般整齐。 但即便如此，却也显明了千屈的悟性了得，仅仅一下午的功夫，未能将法门背全的他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卫道也不免是夸奖他说，“做的不错，只是在控制之上还差了些，金象之力应是集中于‘锋’或‘点’上，就如同是用剑一般，唯有精炼才对，你再多加练习，这样便能做到断而不碎了。” “我知道了。”千屈显然也很是满意，随后便朝着韩毅自夸道，“你看怎么样，我都快能精通了，哈哈。”虽说这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卫道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指责千屈。 可韩毅不为所动，只是歪头想了片刻，随后便是一样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略沉了口气，便是一把将其攥在了手心。 卫道与千屈此时也都是将目光集中在韩毅手上，而片刻之后，当韩毅张开手时，那两人却都同时诧异了一声。 “哇，这你怎么弄得？”千屈立马从韩毅手中拿过那已变大了许多的冰晶看了又看，随后又举在眼前向内窥探道，“还是透明的，你厉害呀。” “我就是顺着卫大哥教的来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韩毅同样解释不清，只能再次将询问的目光投给卫道，而此时卫道却是沉默不语，只是接过那冰晶斟酌一番后才道，“这般程度，怕是我也做不到的。” “啊？卫大哥都不行？”千屈听完忍不住叫了出来。 而卫道也是轻嗯一声，点头道，“这石块从本质上已发生了变化，说白了就是由石变成了冰，我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做到这点，但依我猜测，大概是韩毅已是用那水象之力完全侵透到石块当中，进而改变了石块本身的五行，强行将其扭转为了冰块。” “听起来很高深的样子啊。”千屈感慨道。 而韩毅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是看着那冰块发呆了片刻，随后又问卫道，“卫大哥，那这是不是因为我身体里的气的缘故？” “想必是了。”卫道点点头，随后又道，“所以你才应该更加努力，你有这般天赋，日后的成就自然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 “……以后，我会比卫大哥还强？”韩毅似是想象不到这是一幅什么样子，而卫道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说了简单的几个字，“努力，这没什么的。” 正当此时，正阳居的大门却是忽然打开，一直未曾出现的正阳就此迈步走了进来，可他对出现在院内的三人便并无半点诧异之色，只是当三人问候之时，自己点了点头示意，随后便进到了自己屋内，将门关了起来。 “他就那么进去了？”千屈不解，“咱们就在这儿练咱们的，他看都不看，我还真是不明白这个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了。” “没事，我们就继续练我们的就好。”韩毅说道，“只要我们继续练下去，师傅他肯定会看到我们的。” “什么啊，他刚才就看到咱们了好不好？” “这，我说的又不是这个眼的‘看，’是……” “是什么？” “跟你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决心，坚持什么一类的了。” 两人斗嘴又过了片刻，卫道便是说道，“看来你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那就继续练基本功吧。” “啊，还练？”千屈一副委屈的样子，“再练会儿那个五行炼体的多好，说不定连着练几天就能完全会了呢。” “别忘了基础。”卫道轻轻在千屈头顶一拍，千屈这才是无奈道，“好吧好吧，其实我这也是担心韩毅对不对，否则他又多扎会儿马步，晚饭咱们就得扛着他去吃了。” “我才没那么弱呢！”韩毅立刻反驳道，随后便是率先一个马步，稳稳的扎在了原地。 于是乎，三人这便是又一动不动的练起了基本功，而随着他们滴落下来的汗水，头顶的太阳也跟着开始缓缓向西落去，直到天边泛起了一阵橙色的光晕，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千屈赶忙活动了一番筋骨，随后便问卫道，“卫大哥，咱们什么时候才学拳脚啊？总这么一直扎马步也不好吧。” “不用着急，该学的早晚会教你。”卫道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而也就在此时，屋内的正阳却又一次走了出来，他径直走过三人身边，随后便离开了正阳居，不知又去向何处了。 “你们说，他这都是去哪儿了？”千屈不免起疑问道，而不等两人回答，他便是率先猜道，“是不是吃饭去了？” “或许吧。”韩毅尬尴一笑，他不曾明说，其实刚才他似乎听到了屋内传来的鼾声。 “好了，都别猜了，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卫道打断了两人的遐想，随即又问道，“晚上怎么样，想好了没？” “这还想什么，继续练呗。”千屈耸肩说道，“反正咱们的‘计划’不就是打动师傅他吗。”而说到这里，韩毅也是突发奇想道，“不知道师傅他会教我们什么呢，卫大哥这五行炼体都这么厉害，师傅他一定会交给我们更厉害的吧。” “是啊，如果他愿意教我们，而且他有时间的话。”千屈一句话将韩毅的美梦打破，随后再次说道，“我看咱们也去吃饭好了，到点了就该吃饭才对。” “那就听千屈的吧，我们吃饭去。”卫道点了点头，三人这才转身走出正阳居，向着饭堂所在走去，而路上韩毅也是不由感叹道，“小婵，你都不会饿吗？” 而对此，小婵也是无奈答道，“是啊，大概，就是不会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