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幕后黑手
所谓风，其实就是空气的相对运动。比如当甲站在原地的时候没有风，而当甲跑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风，可对于旁边站着不动的乙来讲却依旧没有风，所以风不是某样物体，而是一种运动状态，根据参照物的不同会发生变化。平常说的某地有大风，其实指的是风力很大，取的参照物是地面。 徐天定用念动力cao纵空气的运动，从表面上看确实和控风能力并无二样，细节处还是能看出有些区别。比如他模拟出来的旋风转动间有些僵硬，速度时缓时快，还有局部的速度不一致，会有小纸片从旋转中掉出来。 控风能力者只要在脑中想着“出现旋风”就能做到，速度的快慢也是统一的，除非撤销或者能量用尽才会停下来。相比下徐天定就要复杂的多，他要思考用念动力控制住的每一份空气以多少的速度，以什么样的方向进行运动，小心翼翼的协调每一份念动力的影响。 前者就像是启动设定好的程序，能力者只需判断使用或者停止，哪怕受到干扰也只是效果受到受到干扰，程序本身还会照既定路线进行下去。而徐天定则要全部手动执行，将每一个步骤进行下去，一分神就会程序出错，当然了，如果他已经运用到非常熟练的地步，如臂使指的境界，那也就相当于设定好的程序。 但不管怎样，可以确定徐天定的念动力是偏向于精确控制的类型，只是程度上强了不止一分半分，要知道控制无形之物比有形之物难的不止一点半点，袁紫韵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动容。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样控制不会觉得累吗？” 徐天定端着小巴回忆道：“不会，cao纵起来意料之外的简单。按照书上的说法，念动力的消耗是根据物体的重量以及物体本身对外释放的力，所以重量轻又不会挣扎的空气非常好控制。不过我还做不到高频振荡，虽然参照了控风者的资料，但还是无法施放出有强大切割效果的风刃，最多是将空气高度压缩形成小威力的空气炮。” 袁紫韵见对方并不了解鬼神都市的情况，于是解释道：“这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对能力等级定义上，LV3以下几乎起不到任何用处，到了LV3才能对搭档起到辅助效果，LV5是拥有单独作战能力，LV8更是证明你的实力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净化者。在鬼神都市，有一半人一辈子都达不到LV3，所以像你这样天生就是LV3的能力者是比较遭人嫉妒的，不过这对净化妖鬼并没有太大影响，毕竟战斗的事情还是交给净化者更为有效，也更为安全。” 徐天定想起那一晚巨大如山的妖物，那种怪物确实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而且哪怕其余几次的妖物，他也不认为凭半吊子的自己能够战胜，光是保住小命也很有难度。rou体实力相差太多，只要被一击打中，恐怕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时袁紫韵沉默了一会，像是在踌躇是不是要说出来，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放学后我们一起去见幕后黑手，使最近妖物接二连三出现的负责人，也是……将你搭档重伤的间接元凶。” 说完她仔细观察着徐天定，但并没有看到愤怒或者阴沉的表情，而是烦恼的锁起眉头，接着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放学后，两人又在约定好的北校门碰面。袁紫韵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熟人才招手让徐天定过来。而在徐天定眼中看来，她这样的行为反而更加惹人注意。 因为目的地离这里有些距离，所以要坐车去。但袁紫韵不喜欢乘坐接踵摩肩的公交车，在她看来放学后相互拥挤的公车简直是人间地狱，不但闷热，空气中也随时可能有病毒。 “真不明白条件那么差的公车居然还有那么多人非要挤上去？比起自己的身体健康更看重效率吗？真是鼠目寸光，我宁可用双腿走上半小时也不愿和一堆陌生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挤上五分钟。” 在袁紫韵的斥责声中，两人再一度来到她家中。袁紫韵先去换衣服，毕竟穿着校服不好行动。他们的学校有硬性规定周一至周四必须穿校服，学生们曾经以校服难看又土气提出反对，然后校方提出“男生穿西服，女生穿裙子”的方案，却又被某些男生抱怨“西服太贵”，某些女生抱怨“大腿粗，不好意思露”的理由给反驳。最后取了折中方案，为避免歧视贫穷家庭，男生穿回原来的校服——男生穿得漂亮又没人看，女生则是一套裤子一套裙子。 等袁紫韵换好衣服下楼，就听到门口传来刹车声，只见一辆商用轿车停在那里，司机恭敬地念着大小姐将袁紫韵请上车，徐天定也跟上坐进后座，他感觉到那名中年司机用好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了几次，最后还是恪守本分没有多问一句。 袁紫韵也没有解释的意向，说了一个地点后，司机熟练地启动了轿车。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袁紫韵命司机停下车，并让他在原地待命，然后打开车门和徐天定一起出去。 这里是城市东郊外围，城区划分这里是工业区，许多有名的大工厂都在这里，还有一些废弃未拆的老工厂。白天上下班时也会出现人来人往的景象，不过现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人烟渺茫，倒是显得特别安静。血色的黄昏，冰冷的建筑，有种莫名的伤感，如果再配上枯藤老树昏鸦效果就更好了。 既然是工业区自然离不开三大污染——噪音污染、废气污染、废水污染，虽然道路两旁种植了许多植被，但面对污染大军这份净化力量显得异常弱小。 “接下里的路要走着去，大约有五百米，虽然也能开车，但因为设下了弱化存在感的结界，就算有心寻找也很可能会稀里糊涂的迷路。所以你也别想着寻找什么地方，只要一心跟着我就可以了。” 徐天定自然没有意见，跟在袁紫韵身后，一路走去果然感受了结界的力量，好几次脑中都出现“我来这里干什么”的不知名疑问，好在他的意志力坚定，再加上之前的提醒，倒也没有就此回头。 两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座废弃的小工厂，一走进去就感到浓郁的妖气充斥着房间，徐天定能感觉到起码有十道以上充满野兽气息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如同掉进了鳄鱼池当中充满了危机感。 “哎哟，难怪早上听见喜鹊在叫，原来是袁小姐大驾光临，陋居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前面传来一股清亮的男高音，徐天定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男子拨弄着他的头发对两人微笑着。他穿着牛仔裤和深茶色夹克衫，抱着屈起的单膝坐在废置的加工机器上，灿烂的笑容好似宣传报上的全国十佳青年，他的长相俊俏到站在五人偶像团体的右边也不会被人发觉有异。 非常奇怪的是他身上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与周围的妖气格格不入，可隐藏的妖物们似乎很怕他，蠢蠢欲动又听着他的命令。 如果是一般的少女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的调侃，说不定会脸红害羞，可袁紫韵显然不吃这套，她直接质问道：“少来这套，我只想问你，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捣鬼？” 少年似乎早就知道对方的脾气，也不以为意，笑容不变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别用这种话来敷衍我，我要听的是真相，还是说必须把你吊起来打，你才肯乖乖说出来。” “哎呀，女孩子这么粗鲁可不大好，整天打打杀杀的小心找不到男朋友，你也不想给那边的小哥留下坏印象吧？” “这、这种事不用你来管！” “哈哈，害羞了。少女羞涩的容颜比陈年的佳酿更令人心醉，”少年从机器上跳下来，“初次见面还是先做下自我介绍吧，慕还恩，外号最弱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