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遗迹搜索（下）
下一个瞬间，出现的是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外加手持玫瑰花束的亨伯特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他单膝跪在艾丽卡的面前，并把手中的玫瑰花递出去。 “你的身影让人迷醉，这朵玫瑰花献给比花更迷人的你。” “啊……啊嗯。”艾丽卡似乎也被这突然而至的举动弄得失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亨伯特则以熟练的手法挽起对方的小手，然后轻轻地在对方手背上亲吻。 艾丽卡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背，嘴巴好像缺氧的金鱼一张一合：“变……” “变？” “变态咿呀呀——” 艾丽卡以夸张的姿势大叫起来，一把扔掉手中的玫瑰花，快速逃到神父的身后，不停的用另一只手搓着被吻的手背。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宣战吗？你要宣战对吧！” 卡恩开口安抚她的情绪：“冷静点，艾丽卡，对方只是在很有礼貌的打招呼而已，这是很普通的吻手礼。” “吻手礼？他是中世界来的古董吗？” “艾丽卡，你这样的话可是对那些自诩传统贵族的上流社会的挑衅。看吧，你伤到客人的心了。” 果然，亨伯特一副受打击的模样，手中的玫瑰花也色泽枯萎地垂下花骨朵。 卡恩拿出一本圣经和一副眼镜，全副武装后多了几分文气，少了几分彪悍，倒也确实有神父的气质，他以一副忏悔室劝人自省的表情道：“先生请放心，哪怕是萝莉控，无所不能包容的主也会原谅你的。” 亨伯特有些生气的反驳：“请你不要搞错了！我只是一介喜欢年轻少女的普通人而已，绝不是所谓的萝莉控之流！如果能够对于眼下的情况施以改革的话，我也很赞同推行儿童保护法。当然，二次元的话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艾丽卡跺脚道：“那不就是变态吗！” 徐天定认真思考了一下，同意道：“是变态。” 莫淑贞跟着点头：“是变态没错。” 核桃摊开手：“无法否认。” 宋雪仪：“变态是什么？” 亨伯特宛如在朝鲜战争中被小米加步枪的解放军逼得解除一切职务的麦克阿瑟般大受打击，不自主的向后踉跄了一步，捂着胸口以祈求的语气道：“我们是同伴呀……” “笨蛋！笨蛋！你是大笨蛋吗！”终于忍受不住而爆发的安娜用一根骨刺大力敲着他道，“说过多少遍了，犯傻也要看场合啊！” “安娜贝尔，你吃醋了？放心吧，我对你的忠诚从来没有改变。”亨伯特抱着头，用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偷偷窥伺。 安娜涨红着脸道：“你、你、你……去死吧！现在就可以去死了！等死到不能再死了我就拿你的骨头来熬汤！” 暴力进行中，这是一场施虐者与受虐狂之间的互动娱乐，用先例来形容的话就是周瑜打黄盖，所以不能算作犯罪，顶多警告下别影响到无辜路人。 既然能够作为代表的亨伯特不能行使职务，那只有让徐天定来代劳了，双方各自介绍了姓名，并有意识的避开竞争话题。聪明人可不会在宝物没找到钱就起内讧，将排除竞争对方放到寻找宝物之前，这是眼光最短浅的强盗才会干的蠢事。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似乎是前几天的地震导致山石坍圮了，虽然我们有能力排除障碍，但不能在普通人群面前使用，否则开出来的罚单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想要同我们合作是吗？” “虽然不确定前面是否真的会有宝物，毕竟可能性只有七分之一，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回去，这可对我的职业评价不好，也有违道德。当然，一切还是看自愿，你们如果不同意那我们也只好放弃。” 卡恩用和蔼的语气和蔼说着，他身上的长袍很简朴，并不奢华，外面套着白色的风衣，脖子上戴着银白色的十字架，右手带着一枚白金戒指，手腕处戴着数道铁制的锁链链接五指之中的指环。手中的圣经也颇为古旧，从破旧程度上可以看出已经被翻了很多次，虽然卷页被保护得很仔细，但难免有些泛黄。 就是这么一位带着亲切微笑的称职神父，徐天定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这人不断用“七分之一”“自愿”“放弃”这种消极的词汇，很可能是为了在心理上削弱自己的探索欲望，用不经意的言语削弱积极性。 要知道天人组织可比不上圣者联盟财大气粗，手下能派遣的人不多，而卡恩作为第一战将都被派出来，显然是这边的遗迹拥有最大可能性，但他却偏偏暗示这里没有宝物，这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最重要的是，徐天定特意准备的用来探测的手段显示，这里确实拥有宝物，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奇迹王杯。 他对自己人的话很容易相信，但对外人则是十万个放不下心，是斟酌斟酌再斟酌。 对任何人的话都相信，这不是人性的美德，而是人性的软弱，缺乏怀疑人的勇气。 不过眼下，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吧，我们会创造机会吸引注意，到时候就有劳你们移除障碍。” “没问题，愿合作愉快。”卡恩爽快的答应，然后和艾丽卡一同走回去。 核桃小心道：“就这样与他合作好吗？不怕与虎谋皮？” “没问题。归根到底我们与他并没有分出生死的仇恨，也从来没听说天人组织对契约者有排斥现象。剩下的只是良性的竞争，最多用些小手段，不会伤到性命。” “但愿如此。” 天人组织是激进分子的集中营，认为契约者有着高贵的血统，普通人只是没进化的猴子，不能跟他们混在一起，要懂得自尊自爱。 卡恩·古尔斯的想法与他们相同而又不同，他认为契约者是牧羊人，而普通人是羊。契约者应当以神的姿态来接近羊，不求回报的施与恩惠，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而不是一味的高高在上。 虽然两者的本质相同，可显然卡恩的主张更容易让人接受，既能行善又能满足虚荣心。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明明看不起人，却被人们敬仰，和一味自尊自大之辈截然不同，放在中世纪的欧洲，就是最厉害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