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子好逑
小妹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自己拿了个杯子，给两个人斟满酒，然后举杯道：“老板，我叫桃桃，请多关照。” 柳俊言举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仰首喝完。 桃桃拍手笑道：“老板好酒量，来，我们继续。” 柳俊言知道她的收入和自己喝多少酒是有关联的，不过他正事还没办，可不想这么快喝醉，所以就挡住她递过来的酒，说道：“唱首歌听听。” 桃桃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一扭一扭走去点歌， 柳俊言盯着她扭动的屁股，舒服地伸展着手臂向后靠在沙发上，心里想着，有钱真好。 他记得以前刚来公司的时候，有天晚上科长打电话叫他拿资料送到一个KTV包房，当他打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包房里就是一堆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的场景。柳俊言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时把他吓得不轻，丢下资料掉头就跑，因为这事他被科长笑话了好久。 如今，自己也能摆着老板的谱，指挥这漂亮小妞做这做那了。这世道，有钱就是大爷啊，谁管你钱怎么来的，柳俊言安慰着自己。 桃桃随便点了几首歌，然后拿着话筒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有点哑，还没唱完一首，柳俊言就没兴趣听了。于是她又跑过来劝酒，柳俊言显然对喝酒没兴趣，每次举杯，他只是浅浅的抿一口罢了。 桃桃见不是路，就提议玩骰子，柳俊言一个初哥哪是她这个酒场老手的对手，不一会就给灌了不少。他摆了摆手，投降不喝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她说话。 桃桃明白今晚上没什么赚头了，渐渐失去了喝酒的兴趣，不过看着年轻健壮的柳俊言，又动了其他心思。 她靠过来挽起柳俊言，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胸擦碰着柳俊言的手臂，还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悄悄地讲些带颜色的笑话。 她一靠过来，柳俊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由皱了皱眉，可是桃桃温软的身体就在他手臂上挨挨擦擦，让他有点舍不得推开。自己从小到大，可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跟女孩子接触过。 昏黄的灯光下，桃桃娇艳的面庞凑得如此之近，她鼻中喷出的气息激得柳俊言的耳朵痒痒的，呛人的香水味适应之后也不是那么难闻了。她本来就生得漂亮，在酒精和灯光的双重作用下，这时看来就像是性感女神。 柳俊言毕竟也喝了不少了，慢慢的也有些意乱情迷，他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自己这保持了二十来年的初吻就这么交待出去。两人的脸越靠越近，眼看干柴烈火就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十二点到了。 办正事要紧，柳俊言艰难地从桃桃手中抽身出来，穿过一片死寂的长廊，来到KTV的收银台，他打开抽屉，拿走了其中的大部分。 回到包房，柳俊言酒也醒了些，看着桃桃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突然有些兴味索然。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让他等一个小时再续前戏，显然是没什么兴趣了。于是他丢下房钱和小费，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柳俊言来到住所附近一家粤式海鲜酒楼，点了一桌子自己以前只能看不敢吃的菜，准备好好慰劳下自己。 正低头一阵猛吃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柳，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 他抬头一看，正是自己原来公司的同事，朱洁。他身边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神色倨傲，看见自己也不理会。 柳俊言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是真心关心自己，可自己离开公司后一直没好意思再联系他。他忙站起来招呼道：“老朱啊，刚好我叫了一大桌子，吃不完，来一起吃。” 朱洁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的神色，然后摇头道：“不了，我这还有事，你慢慢吃，别着急走，回头我过来和你喝两杯。” “好，你先忙。”柳俊言看出对方是真有事，也不勉强。 等柳俊言吃得差不多了，朱洁才过来。一坐下，话不多说，先干三杯。 朱洁喝完酒，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我也辞职了。” 柳俊言吃了一惊，问道：“啊！为什么？” 朱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做得不开心就离开了呗。” 柳俊言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朱洁左右看了看，才道：“刚才那位马公子，是本地一位富商，我俩准备合作搞个项目。你呢，忙什么呢？” 柳俊言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实际情况，只好说道：“我啊，正在找工作呢。” 朱洁道：“那等我的项目搞成了，你过来帮我。” 柳俊言点点头道：“好啊。” 两人之间突然有些生分，柳俊言以前本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共事的时候两人在一起总是聊些公司的事情，私生活上交集并不多，现在长久不见再坐在一起突然觉得没什么话讲了。 又喝了一会，朱洁就告辞了。 柳俊言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老朱原来不过是一个开车的司机，现在居然跟本地富商合作搞项目？吹牛呢吧？可是刚才那位年青人看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说不定是真的。 那自己呢？难道自己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他摇了摇头，抛开这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清醒的失落感。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许多愁。 一连几个月，柳俊言就过着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没钱了，就去找个地方转两圈捞两把。有钱了，就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永远，直到有一天，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