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邓迪－涅斯特之二

    月上中天，如水的月光开始逐渐铺洒在洛杉矶大学加州分校陷入静谧的校园里。李托托的公寓中，波兰少年邓迪－涅斯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李托托。“邓迪，你听过美职篮次级联赛的美国发展联盟吗？噢，算了，你肯定没有听过。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能在那个联盟打得好，你也可以去美职篮。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在发展联盟好好表现，我能带你去美职篮。不过发展联盟的收入很低，大概一年两万，三万美元，不比你这么打工挣钱多，不过打进季候赛和获得各个奖项什么的也能有些奖金，你看怎么样？”

    “那我能一边打工一边打这个发展联盟比赛吗？”涅斯特还是不死心。

    “噢，那我不知道了，不过发展联盟的人里面的很多人都是打过美职篮的人，你全身心投入都不容易脱颖而出呢”，李托托看出了涅斯特的犹豫，“这样吧，你自己做决定，要是你愿意去，明早给我打电话。”

    “李先生，我愿意。”涅斯特竟然立刻答应了。“我想我得走了，我要再不回去，我妈该担心了，她每天不见到我回家是不会睡觉的。”

    “我给你叫辆出租车吧。”李托托拿起了手机。

    “李先生，我可以坐夜晚的巴士，然后再跑步回去。”

    “这样吧，你等会，我开车送你。”李托托开始穿戴。其实洛杉矶四季并不分明，冬天大家也就是一条牛仔裤过冬。

    “李先生，不用了”

    “你早点回去，你mama就能早睡觉了”。

    涅斯特没有再坚持，坐上了李托托的汽车。在美国，城市都很大，大型超市和大型购物商场为了节约成本，一般都和大型停车场一起建在郊外。而同时成家的中产阶级和富人们也都一般居住在郊外，加上二手汽车的价格实在便宜，基本中产家庭都是一人一辆车。李托托送涅斯特回家的车正从全美著名的富人聚居区贝弗利山往南开再往东驶向洛杉矶的市中心。这一路的车程在夜晚不堵车的情况下，其实也就20多分钟。然而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却似乎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贝弗利山高贵典雅，层层叠叠各样别墅里，常常没有白天和黑夜，阳光和灯光交替着似乎让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永远充满着光明。从隐隐传出的喧闹声中能猜测里面正盛大举行着冬日的私人酒会，觥筹交错的红酒杯，奢华的晚礼服，裙裾飞扬。然而，很快车进入了洛杉矶的市中心，这里属于永恒的黑夜，路灯开始变得昏暗，路边阴影下突然站出来几个脸上抹了厚厚白色粉底的女人，身上是坦胸露乳般极尽暴露的廉价衣服，腿上裹着黑色白色红色丝袜，正****地向车里招手。然后又出现了几个拿着啤酒瓶摇摇晃晃的酒鬼，路边的纸箱搭成的小屋子里冒出了几个孩子的头，好奇地看着晚上这个时刻极少出现汽车。涅斯特叫住了李托托，“李先生，就这里下吧。”涅斯特下了车，跑进了前面深深的黑暗中。

    李托托打量了下周围，连忙调转车头，他自然知道晚上在这里出现无异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作为多年的球探，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见过好几个天赋出众的可造之才，然而就因为这样的环境，让出生于这里的大多篮球天才们还未成长就被酒精，毒品，暴力和女人的泥沼所吞没。涅斯特在这样的环境中尽管成长得跌跌撞撞，始终没有被环境同化，这或许比坚持打好篮球更难吧。想到这里，李托托忽然对涅斯特未来的篮球道路有了一丝丝期待。

    第二天一早，李托托让山猫团队提出一个既能让涅斯特在发展联盟中隶属山猫队的费耶特维尔爱国者队打球，又不又和山猫正式签约的合同。很快当天下午，团队告诉李托托，由于山猫队拥有了费耶特维尔爱国者队部分股权，爱国者队已经同意和涅斯特签订了一年合同，合同上包括了李托托要求的奇怪条款，比如抢一个篮板奖励三美元，一个盖帽五美元，一个抢断五美元，进一个三分球十美元之类的。这时候，李托托也被正式要求下周起去夏洛特正式上班，准备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