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姑姑
文一鸣带两人进入屋中,将门关上,暗道这玉藤香的眼神怎么有些古怪,文香彤又跑来干什么? 虽然,他知道文香彤是自己的姑姑,不过对于明阳王府的人他没有一丝好感。 玉藤香进屋后便坐在桌边,看向文一鸣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欣赏,更多的是一种怪异,这让文一鸣有些莫名其妙。 文一鸣摸摸鼻子,道:“玉长老找我何事?” “首先,玉某替芷玉谢过昨天你为墨香书轩省下了一枚‘冬坚’令!”玉藤香微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文一鸣摆摆手,“不足挂齿,其次呢?” 玉藤香道:“其次是陪香彤来找你,想问你些事。香彤” 一边说着,玉藤香一面转过头看向被自己挡了半个身影的文香彤,却发现她正自定定的看着桌面。 文一鸣随着玉藤香的动作也看清了文香彤的状态,这才记起自己忘了将血色玉佩收起。 上前几步,探手将血色玉佩毫不客气的收起,淡淡的说道:“无可奉告,若是没事,玉长老请回吧!” 文香彤脸色有些苍白,但更多的是激动,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道:“这玉佩,能告诉我是是谁给你的吗?” 玉藤香见文一鸣脸色淡漠,也起身道:“一鸣,来墨香书轩的路上,香彤就一直想找你谈谈,或许你们之间” 文一鸣摆手打断玉藤香的话,看向文香彤,点点头冷声道:“玉佩是文子瑜的,何必明知故问。没错,我应该叫你姑姑,不过明阳王府没我亲人,我只有母亲。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我与明阳王府之间大家心照不宣,这些伎俩你觉得有意思嘛?” 文香彤脸色更加的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玉藤香抬手贴在其后背,一面缓缓度进柔和的真气,一面有些生气的道:“一鸣,听我说完。明阳王府我不清楚,不过香彤自小便不在明阳王府生活,如今也是。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你不清楚,但是能和我成为至交闺蜜,你应该清楚玉某的为人。我想,你应该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难道不是吗?” 文一鸣看着文香彤大滴大滴的泪水溅落在桌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心里会莫名的有些难受。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见到文香彤之后的种种,片刻后缓缓落座,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文香彤接过玉藤香递来手绢,感激的朝闺蜜点点头,拭去泪水平息了下激荡的心情,道:“这玉佩是文家代代相传,不过只传家住;我不清楚为何你会有这快玉佩,但是他能将这块玉佩给你,已经证明了很多。” 文香彤说了几句话后,好似平静了许多,接着道:“你说你杀了文远铮,这事我真的不清楚,虽然我不是墨香书轩的人,自小我却与藤香在墨香书轩长大,之后回到明阳城也是独居,每次去明阳王府也是为了探望我哥” 见文一鸣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文香彤咬咬下唇,续道:“文远铮、文远成、文环竹他们三人,都是我侄子,我却从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亲切感,但是在你身上能。我知道这不能证明什么?只是你我哥近几年病情加重唉!” 末了,文香彤又加了一句,“我能说的真的不多,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文一鸣面色淡漠,不过内心里却有些波动。文香彤的话他相信,一来是对真相了解,二来他能感觉到文香彤的那股真诚。和文香彤一样,他也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亲切。 据房熙所说的消息,文子瑜的确是有危险,但是还能坚持,这也是他去北疆的原因之一。算上所有浪费的时间,他需要在三个月的时间赶到北疆,将血书交给曾天佑。 但是,世事太多变数,文子瑜是否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还真的不确定,他真正看重的是,不能让母亲遗憾和失望。 看了看凄楚的文香彤,文一鸣沉吟片刻,决定告诉文香彤一些消息,反正这在明阳王府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何况,文香彤的的确在短短时间内,让他少了很多敌意。 于是道:“我和他有血缘关系,这不假。不过他没资格让我叫他父亲!我和母亲被贯笑萍追杀九死一生,在一个小山村相依为命,十多年来,我们食不果腹,一年连一点荤腥都沾不上。” 文香彤大惊之下,看着文一鸣满头的白发心里一阵阵发痛,缀泣道:“你母亲我听说了,是叫江娴,这名字我好似听过。” 文一鸣冷笑道:“我母亲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你一个郡主记不住很正常。” “贯笑萍为何要追杀你们母子?”玉藤香见文香彤有些失神,帮着问其重点。 见文香彤也是一脸疑惑,文一鸣道:“因为你那些侄子都不是文子瑜的亲生子女!而我母亲却知道这一秘密,她需要杀人灭口。” 在两人惊愕之中,文一鸣缓缓的将原委述说了一遍。 文香彤震惊了片刻,忽然起身道:“我们快赶回南梁,把你母亲接到墨香书轩来。” 文一鸣诧异了下,心里微微升起一股暖意,道:“我母亲已经在双城。” “一鸣,等此间事了,让我把你母亲接到墨香书轩来好了。以你所说,双城根本不安全。”文香彤急道。 文一鸣脸色近乎恢复到了正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文香彤的紧张发自内心,他能感受到,于是点点头,道“这事稍后再说,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文家祖上是否是南部本地人?” 听闻问话后,文香彤坐下后低头思索了片刻,道:“对文家的祖史我倒是清楚,据记载和老一辈所说,文家在南部已经生活了千年,之前却并非南部之人,至于来至何处不清楚。” 文一鸣点点头,“文家和双城是什么关系?据说文家直系能轻易加入双城。” “好像是和双城的某个祖师有渊源。” 文一鸣暗道,果然是这样,那祖师很有可能便是敖文天,忽然心里一动,问道:“你记得文家在南部的族谱上第一代家主是谁么?” 这此,文香彤回忆了许久,而后道:“好像叫文傲天” 文一鸣心头猛跳了一拍,暗道,敖问天一定就是文傲天,只要到北疆便会清楚。 文香彤没敢打扰低头思索的文一鸣,直到文一鸣抬头时,这才试探道:“我能看看那块血书么?” 文一鸣掏出血书连带铜片一起放桌上推了过去。 “真的是他的字迹,哥”文香彤忍不住伏在玉藤香的肩上呜呜出声。 玉藤香只能轻轻拍着其后背,墨香书轩和七情坊不问世事,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 文一鸣经过一番了解,也清楚此时文香彤的无助,一个空头郡主无权无势,武师二层的修为能做得了什么。 想起曾经自己的母亲也曾这样无助,不自禁的安慰道:“我会尽快赶往北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动手就无可补救了。” “嗯姑姑理会得!”文香彤呜咽着,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身份代入了进去。 文一鸣嘴角微翘,他清楚自己对文香彤有了很大的转变,也未去刻意控制。 玉藤香提前告辞后,两人聊了很久。 随着交谈时间的增加,文一鸣态度上的转变,文香彤的话越来越多了起来,到后面几乎搜根掏底的将文一鸣从小到大的事问了个遍。 而文一鸣也从这渐渐认可的姑姑身上,找到了一丝别于母爱的亲切,他很享受这种血缘中发乎于心的关怀。 文香彤出门离去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看着文香彤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文一鸣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出声道:“那个” 文香彤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文一鸣摸了摸鼻子,道:“姑姑,早点休息!” 他能看到文香彤眼中瞬然蒙了一层水雾,连袖口都在微微颤动。 而这次,那点头离去的背影中,好似多了一抹开心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