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退下!
那是一双宽厚有劲的手掌,带着“呼呼”的烈风朝着他的脸拍来。 前一刻的文波,还笔直地挺立在大殿中央。 而在那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啪”过后,他整个人就宛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横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大殿的一根栋柱上,撞的头破血流。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掌痕,连门牙都被林尘的重掌给扇飞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殿群臣全都看呆了! 尽管他们都知道文波弹劾林尘的下场一定会很不好,但却没有想到林尘的回应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按着他们的想法,林尘应该是先当庭抗辩几句,接着忍到朝会结束,然后再伺机“报复”的! 却不想文波的话音刚落,林尘那带着狠劲的一巴掌就抽了上去,丝毫没有给大太子脸面!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众人皆知文波是皇甫宁的一条狗……他终究是有靠山的啊。 如此对待文波,真的不怕彻底开罪大太子么? ………… 望着那横飞出去的身影,皇甫业嘴角一阵抽搐,完全凝噎住了。 他也是完全不敢相信此时的林尘居然可以如此“放肆”,当众打人! 朝堂之上,时常有激辩发生……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这些年,两位太子永远都是政见不合,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是数之不清。 但他们吵归吵,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场面一时之间变的很诡异,因为许多的朝臣都已经彻底傻眼了。 “你!大胆!”皇甫宁瞪着铜铃大眼,向着林尘厉喝了一句,“当庭殴打朝廷命官,目无君上,简直大逆不道!当斩!” “呵呵!”林尘淡漠地冲他一记冷笑,好似已经决定要与皇甫宁针锋相对了一般,“此子,竟敢当庭污蔑本帅在先,若是在军中,他已经人头落地!正在看在圣驾在前,本帅才退而求次,给他这一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哼!焉知不是你做贼心虚,才会下此狠手!”皇甫宁当仁不让,立刻顶了回去,“文大人方才就在此殿之中弹劾于你,说的有理有据,还面呈了奏章,揭露你与骨音王朝之主勾结一事!定是你害怕事情暴露,此刻气急败坏才故意施下如此狠辣之手!” 皇甫宁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不少的大臣纷纷出面力挺,一个个都发言称要皇甫业治林尘的罪,罢黜了他的帅位,将其押入天穹狱候审。 当然,皇甫远一系的大臣尽皆没有吱声,在皇甫远的吩咐下一个个都准备安静地坐山观虎斗。 新月王朝的朝堂之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从多年前开始,这朝堂之上就只有两个声音……两位太子势成水火,每天都要争个面红耳赤才会罢休。 而现在,突然来了第三股新生的力量与皇甫宁争锋,皇甫远自然是乐得看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 面对着诸多大臣的“口头讨伐”,林尘发出了一阵淡淡的冷笑,凛冽的目光在出列的那些大臣身上一一扫过,吓的他们都不敢直视。 他转过身,走到一个大臣身侧,喝问道:“本帅问你,你是几品官?” “本官乃是枢密使,正二品!”那大臣昂扬着头,报出了自己的品阶。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这枢密使的脸上……在将他抽出了一个通红掌印的同时,还扇得他整个人都横飞到了殿门的门廊上。 “砰!” 殿门被震的一阵颤动,引得外头的金甲军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抽出了手中的垮刀向着太和殿鱼贯而入。 见着这一幕,那枢密使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登时狞笑了起来,跟着冲着那金甲军的统领喊道:“快!抓了林尘,他犯下了滔天重罪!” 他想着,这回林尘绝对是完了! 须知,这些金甲军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当中最弱的,都有着玄元境的修为……再加上磨合了多年的军阵,即便是归一境强者都未必能够在他们的合围之下讨得了好! 只要他们出手去围捕林尘,那林尘就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最后只要在大太子的带领下,一齐设法把他的罪名落实,那他就必然要被押入天穹狱! 显然,皇甫宁一系的大臣尽皆和这枢密使都有着相同的心情,个个都满心欢喜地等待金甲军对林尘的出手。 当庭将又一位的朝中大臣殴打成这样,无论如何都能判个重罪了吧? 可是,结果却令他们都失望了…… “退下!” 一声高喝传出,那位金甲军统领在楞了大约一个呼吸时间后就作出了撤出大殿的手势,带着一众金甲军快速地撤离,好似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至于那扶着门廊,口吐鲜血的枢密使,却惨遭众金甲军的无视。 任凭他怎么凄惨地呼唤,金甲军就是充耳不闻,完全不理睬他。 见到所有的金甲军都迅速撤离,对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朝廷重臣不管不问,他就这心里瞬间有一个让他憋屈至死的郁结! “没道理啊!没道理啊!”若不是因为这里是朝堂,他此时真的很想仰天长啸,排遣胸中的怨愤,“为什么会这样!” 他如此怨愤的原因只有一个……发出刚才那道“退下”命令的,并非是皇甫业……而是林尘! 林尘的一句“退下”,那些金甲军就真的退下了! 这,对于皇甫宁一系的大臣来说,实在是太打击人! 因此此时的圣上,高坐在龙椅上没有任何的表态。 皇甫远一系的官员,通通都在看好戏,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中立的官员,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而随着金甲军的撤出,这枢密使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无比的辛酸。 因此这意味着,他这一巴掌……白挨了! 他用那他幽怨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了皇甫业,好似在说:“圣上,你真的不打算管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