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说反殷郊（二）
“错！我说有就有，你可以不信，但是请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申公豹说道。 “百年之后，当然是由新王接管成汤了。”站在一旁的温良说道。 “那是当然，如果大殿下回了朝歌，那么以后成汤就是大殿下的。”马善说道。 殷郊回头瞪了二人一眼，然后看向申公豹，说道：“原来师叔是想让我助纣伐周。” 申公豹道：“难道这有何不妥么？你身为人子，竟然要助人讨伐自己的父亲，是为不孝。你身为成汤大殿下，竟然要帮人征讨自己的江山，是为不忠。若是你愿意做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又有何颜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顺应天意呢？” “我……” 殷郊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申公豹的这一问题。 申公豹继续说道：“纣王虽说受人迷惑，这些年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天下共主，是你的父王。你可以不接受他这样的父王，却不能推脱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你是成汤大殿下，以后的成汤新王。” 申公豹的话让殷郊陷入了沉思，他此时所需要的是好好静下心来，把所有问题想明白。但是，申公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不会让他脑子变得清晰之后再做判断。 申公豹转身看向温良和马善，说道：“你们觉得呢？身为成汤大殿下，是该去帮助西岐讨伐成汤，还是应该捍卫自己的江山，以便于有机会弥补纣王所犯下的错？” 俩人都被申公豹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附和道：“当然是帮助成汤了，大殿下以后可是成汤新王呢。” 申公豹闻言嘴角翘起，然后看向陷入沉思的殷郊，说道：“难道你师父想让你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么？” 殷郊闻言摇了摇头。 申公豹接着问道：“难道你不打算为姜皇后报仇了？” 殷郊再一次摇了摇头。 申公豹继续问道：“难道你不想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 殷郊这一次顿了一下，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申公豹的话让他无法反驳，而且很多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些事儿的确都是他该做的，而他现在也有这个能力去做。 有师父送的三件法宝，再加上他所拥有的三头六臂。殷郊的自信心从未如此旺盛，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斗志。 且说广成子送走殷郊，整日里在洞里待着。几次想要赶去西岐，或者是随殷郊一同赶路。最终却止步于山脚，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元始天尊的一句话。人人各有天命，事事并非万全。 虽说广成子仍不放心，但是他现在不能离开洞府。如同元始天尊的那句谶语，既然早已是命中注定，若是他强行改变只会让劫数提前降临。躲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是早来晚来而已。 有了白鹤童子的解释，广成子只能学着把那颗悬着的心放回肚子。其实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不后悔让殷郊下山去往西岐，后悔把三件镇山之宝全都给了他。 有法宝防身却是好事，但是如果殷郊不走正道，那三件法宝就会造成诸多麻烦。兴许是广成子想太多了，自从殷郊下山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次都会在半夜惊醒，醒来才发现不过是个噩梦。都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他这是徒行千里师担忧。他之前叮嘱过殷郊，唯有西岐才是正义之师。如果他选择战到西岐的对立面，最终下场一定会很惨。 而对于申公豹的那些话，殷郊越琢磨越觉得很有道理。虽说现在纣王无道残害百姓，但日后他继承了王位，可以施以仁政安抚百姓。他可以弥补之前纣王所犯下的过错，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申公豹花了很长时间来做殷郊的工作，却在天亮之后还没得到殷郊的一句答复。 熬了一夜的申公豹有些烦躁，既然殷郊一直说西岐乃正义之师，那他就必须要给他来一剂猛药。 “是谁告诉你姜子牙率率领的是仁义之师？”申公豹问殷郊。 殷郊道：“下山前我师父是这么说的，下山后很多成汤百姓都是这么说的。” 申公豹嗤笑一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仁义之师，几天前做了什么？” 见殷郊不语，申公豹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殷洪么？” “嗯？弟弟？师叔你难道知道我弟弟在哪儿？”殷洪迫不及待的问道。 自从在朝歌被人救走，殷郊就再也没有见过弟弟殷洪。这一别就是十几年，殷郊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弟弟。弟弟殷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而他却只能看到其人却不得近身。他也曾数次问过师父，师父只说时机未到不能相见。 看到殷郊急切的样子，申公豹知道这事儿快要成了。随即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无尽的忧伤，声音嘶哑的说道：“多好的二殿下，竟然就那么被人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申公豹这话，殷郊脸色大变，一把拽住申公豹的衣袖。把申公豹扯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申公豹一脸哀伤的看着殷郊，说道：“如果你觉得西岐乃仁义之师，姜子牙乃有德之人。那我问你，他为何要将二殿下骗入太极图中，让二殿下四肢俱焚化为飞灰？” 听到四肢俱焚化为飞灰八字，殷郊差点儿当场晕厥过去。还好一旁的温良和马善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殷郊。而殷郊则是再度看向申公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姜师叔会杀我弟弟。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申公豹正色道：“此事虽不是我亲眼所见，却是事实。如果大殿下不信，可以去问三山关守将张山。当初二殿下身陷太极图中，此事张山便是佐证。” “好，我现在就去找张山问个明白！” 话音刚落，殷郊即刻出了府宅，一路狂奔朝西岐而去。为了让殷郊更加坚信他说的话，临别前申公豹告知殷郊。若是殷洪果真死于姜子牙之手，那他一定要为二殿下报仇。若是没有此事，他便只管投奔西岐。 这会儿殷郊根本没想那么多，并未察觉到申公豹所说的这句话，不管那种情况对申公豹都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