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学校
“他爹，你再吃点，刚吃这么点今天怎么干活？”母亲冲着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铁柱说着。 “不吃了，我这都好几天没去队里报道了，这要是再不快点过去的话，我的那点公分可就都没了。儿子，多吃点，吃完也快点去学校。你这可也都好久天没上学去了，你说你们这个老师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找个学生来咱们家里问问。我先走了啊，中午等我回来再收拾做饭”说完就出去了。 “儿子，你们现在的老师还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位刘斌么？”母亲转身问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每次总是趁着我爹不在的时候问我老师的事情，而且每次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听见一样。 “对啊，妈。您都问过我好多次了，我们现在就这一个老师，就这还是村长跟公社讲了半天情才给咱们村留下这个老师来的呢。妈，您可不知道，别的村的孩子现在看到咱们村的都羡慕的不行不行的”说到这里，我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手舞足蹈的跟我妈说着我们跟邻村孩子的各种趣事。 “好啦好啦，知道了。这事你不是也跟我说过好多次了么，快点吃吧，吃完早点去上学”母亲说着溺爱的摸着我的头，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眼神里才会透露出欣慰的目光。 这几句话瞬间勾起了我对学校的念想，这几天因为这个贾大脑袋把我自己的学习都给耽搁了，虽然学校有人对我不友善，但是毕竟那是我最快乐的地方。 不一会的功夫，我就吃完饭，回屋拿上书包就要往学校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再吃点，这才刚吃多少啊。”母亲在后面紧说着。 “不吃了妈，我吃饱了，我得快点去学校，不然都要迟到了。”说完就出门了，也不管母亲又在后面说着什么。说真的，这几天天天吃白面都快把我给吃烦了。 刚出家门，就看见对门家的婶子刚开大门，我正好跟她迎了个碰面。 “哟，这不是铁柱家小子么，怎么了？你爹呢，这几天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啦？”一副尖酸刻薄的地主婆模样，虽然我没有见过地主婆，但是村里的老人可没少跟我说过。什么东西，不就是前几年我爹在村里老守表扬，瞧着眼红么。 我也不搭话，自顾自的走着。其实我在村子里还是很乖的，叔叔大爷的我见面就会叫人，可是我不会学狗叫啊。 “哟，怎么见了婶子都不说话啊。这是要上学去啊，你娘呢？你娘在家没，我一会没事去你家....”我正纳闷呢，这地主婆怎么不说话了，正要回头瞧瞧，就听见我母亲说道“他婶子，我这在家呢。吃饭了没，要不来我家吃吧，我这正想跟您唠嗑呢。”我这可乐了，可别见我母亲平时很文静的一个人，可是在我们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这不，吓得这个地主婆不敢言语了。 ”儿子，好好上课，早点回来。”说完也不管那个地主婆，转身回院子里了。 那地主婆一瞧我妈回院，也不害怕了，骂了一句“呸，什么东西。不要脸的小*”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也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也不管她怎么样看着我，但是我现在心情可是十分的舒畅，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去上学去了。 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村子后面。远远地就能看到在庄稼地边上矗立着两件大瓦房。那就是我们的教室了，这可是我们村长斥巨资给我们打造的。听别人说，我们村长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所以说十分看重我们村孩子的教育，当时跑了好多路子，才凑钱给我们村子改了这么两件教室。 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对了，我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学校的，所以现在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至于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是勤奋好学，而是因为我知道，只有在学校里，那几个混蛋才不会太多分。 我们没有课本，有的只是老师每次上课的时候我们做的笔记。我拿出笔记看着，不一会的功夫，班里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进来了。 我发现他们进来之后看见我坐在教室里，感觉都特别的诧异。也没人理我，因为我在这个教室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别人都是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坐在最后边看着笔记。不过我感觉今天所有人的眼神都在看向我，好像他们聊得话题都是跟我有关的。不就是几天没来上课么，多大点事。上次村长的孙子有一个多月没来，还不是照样没事么。 很快，教室里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只有那几个混蛋还没有到。每次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有点小期盼，希望他们今天不会来上课了，当然我可不是怕他们，我只不过是不想每天放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玩命的跑回家。可是没等我期盼多久，他们几个还是一起走进了教室。 “哟，魏建国，怎么今天来上课了，前几天是不是被我们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其中一个人笑呵呵的说着，仿佛见到了我跟吃到大肥rou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说什么呢，人家魏建国可不是那种人，对吧？”另外一个打岔道，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着。这我可就纳闷了，怎么他们闹内讧了？ “对对对，你瞧我。人家魏建国可真不是怕咱才不来上课的，肯定是他这几天新添了个小爹，所以在家舍不得出来，你们说是吧，哈哈哈！”说完几个人一起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再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那我可就是真的傻到家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其他，学着我爹的样子，把手里的笔记狠狠地丢在他的脸上，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冲上去跟他们玩命！ 他们见我这个架势，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立马回过神来。平常他们欺负我估计是欺负习惯了，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尽管我比他们更加高大威猛，一起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班里的其他孩子也不害怕，毕竟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的，一个个高兴地直蹦高，呐喊助威，恨不得也上前来凑一手。 但是别看我爹平时没少偷摸教我怎么跟别人干架，但是真打起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我也就是仗着先发难的优势狠狠地揍了最前面那个小子几拳，后面就被他们压着打了。但是你想想，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路数，所以尽管我被他们几个压着打，但是也不是很疼。但是那个最开始被我打的小子可就惨了，我那几下子可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不正躲在最外面偷摸抹眼泪呢。但是他那个嘴可一点都没闲着。 “打，给我打死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打我！我娘都说了，你娘就是个小*，你就是小*生的一个贱种！居然敢打我，我今天不打死你！”但是他也就嘴上说的厉害，可是一步都不敢忘里面来。 但是我可是真的生气了，你骂我或者打我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当面骂我的母亲！我也不管其他他我的人，我就直冲着这个王八蛋跑了过去，一把把他按到地上，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后面他那些小伙伴也被我这个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到了，赶紧上前把我拉开，眼看我就要被拉到一边了，我也不管其他的了张嘴就咬住地下那个王八蛋的耳朵，不一会血就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地下那个家伙跟杀猪一样的喊叫着，拼命地用拳头打我的头！ 后面那几个对我拳打脚踢的家伙可傻眼了，也都退到一边不敢再动手了。周围的群众就更别提了，都是一般大的年级，哪有人见过这个架势，也不呐喊助威了，你瞧我，我看你的。过了一会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点去找老师！’，忽的一下子教室里面人就都跑出去了，只剩下我俩在地上僵持着。 我一看没人再妨碍我，我也松开嘴，站了起来。不过那家伙可没这么幸运，这不还躺在地下捂着耳朵直打滚呢。 ‘呸！’把嘴里的脏东西吐了出来，我一看吐出来的这个东西我腿都给吓软了，当时那股火气就消得一干二净。是的，你没想错，我给这孙子的耳朵咬下来小半截。感觉嘴边有点咸呼呼地，用手一抹，满手的鲜血。 我可就慌了神了，心想这可怎么办啊，没瞧见那些人都去叫老师了么。腿一软，咣当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然后就感觉裤裆湿乎乎的，低头一瞧，自己都给吓尿了。就这样，我瘫坐在地上，尿了裤子，那小子呢还是在那里打滚，地上的血都流了一片。 老师进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抱起那小子就往村里卫生队跑去了。 剩下那些学生，也是被我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当然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管我是不是尿裤子了，哄的一下就跑散了，只剩我一人在教室里坐着。 过了好半天，我这腿终于又有了知觉，但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心里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自己是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最后心一横，拿上书包往家里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