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BJ我回来了
到公交车站台后车很快就来了，于晓蒙轻步走上公交车后，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定后，mama看到自己坐好后，就渐渐的远去了，看着mama远去的背影，于晓蒙忽然有些难过，当年爸爸也是这样在站台亲自送自己乘车去银川的学校，今天换成了mama亲自送自己乘车回家，不论时间过去了多少年，可是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好像永远都是那个需要父母呵护的孩子，依然没有长大，或许自己就是那个风筝吧！不管风筝飞多高飞多远，自己永远永远都是父母手中，那根被父母牢牢攥在手心里的线。 不多一会儿，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车里说什么的都有，现在生活多好啊！以前上个大武口去转转，在路边等个出租车那是真个难啊！有的时候等一个多小时也未必坐上一个出租车，现在想去个大武口，那是瞬间的事，从一站到大武口才两元钱，一点也不贵，这是政府给咱老百姓的出行办的最惠民的好事，这样的事政府应该多办几件才好啊！ 从星海湖的整改到污染严重的工厂停产到星光大道公路的修建再到外资企业引进再到农村环境整治，这确实是好事，辛劳的农村人不就是盼着这样的好事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报，子女能在靠近家的地方上班吗！ “喂！小伙子，给老奶奶让个坐”阿姨手扶着拉环说。 “对不起啊！刚才我”于晓蒙看着眼前佝偻的老奶奶亲切的说。 “没事的，小伙子你坐吧，我刚才看见你很困的样子，是在五站的纺织厂上班吗？”老奶奶笑着说。 “你坐吧奶奶，我到四站就下了，我不在纺织厂上班，在BJ上班”于晓蒙很轻又很沉的说。 “哦！BJ应该很远吧！你这次回来是”老奶奶继续的说。 “嗯！是很远，我回来看我爸爸，他出车祸了，在二医院”于晓蒙忧伤的说。 “出车祸了，严不严重啊”老奶奶急切的说。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过两周就可以出院了”于晓蒙高兴但又不高兴的说，高兴的是爸爸还活着，不高兴的是爸爸还要在医院住上两周。 “那就好！你爸爸是骑着摩托车出车祸的吧，肇事司机有没有给你爸赔钱”老奶奶很认真的说。 “嗯！有，但是只给了八千，手术费要五万元，剩下的都是想尽种种办法东到西借才付清了医药费”于晓蒙心痛的说。 “自从俢了这条路，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司机开车如开塞车，从来都不减速是越开越快，虽然方便了你我出行，但是又埋下了重大的隐患，交警从来不过问事实，真是可悲更可叹”老奶奶字字珠玑实实在在的说。 “确实，你看窗外那两个装模作样的警察，一出事就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站在大路上辖指挥乱收钱，不出事的时候，不知在什么地方，喝酒打牌聊天呢？”于晓蒙愤怒悲痛的说。 “真不知政府供养着这帮警察是干什么的，现在的警察是越来越好当了，不像以前的警察为人民服务，现在的警察不找你要钱都已经烧高香了，还提什么为人民办时事服务于你我”老奶奶言真意切的说。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我除了顺从就是顺从”于晓蒙唉声叹气的说，心里想如果自己是公安局长或政法委书记，对于这些每日无事可做的警察坚决开除永不录用，并记入工作档案，制度的不完善管理的不够严考核的不够苛刻，导致这些害群之马拿着官俸永远混日子，警察，何为警察？放百姓的安危与自己之上，困难灾害首当其冲勇于奉献自己，遇不绝之事，能求之解之。 “是啊！你我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老奶奶叹气的说。 “纺织厂我听说里面工资很低，才一千来多，可为什么有人还在里面上班啊！”于晓蒙看着从窗户外闪现过的的纺织厂，门口稀稀拉拉几个人穿着蓝色工装，悠闲的在吞云吐雾。 “一千元也得干啊！不干这个干什么啊！现在学生不在学校好好上学，以为出了校门好混，可是现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里不需要技术不需要动脑筋，只需要流血汗就可以，再一个不就是个离家近吗，一下班就可以回到家”老奶奶高兴又忧愁的说。 “确实是离家近啊！可是工资太可怜了，那能过活自己和养活家人”于晓蒙忧心仲仲的说。 离家近，三个很简单的词语，可是道出了多少父母心中的愿望啊！父母多么多么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在离家近的地方上班，能在离家近的地方生活，不要远离故土，不要让亲情离别，不要在电话里面，而是在家里，谁不想谁不曾想过能在靠近家的地方找个工作，可是严重的贫富差距让你我远离亲情骨rou分离远赴异乡，当贫富差距缩小的时候，我相信这种亲情的离别会越来越少，可是会吗？ “奶奶我到了”于晓蒙不舍的说。 “那你下吧”老奶奶笑着说。 回到家后，奶奶家中的地上摆满了很多的蔬菜，爷爷从地上的小板凳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着说晓蒙回来了，快来吃，你奶奶给你专门买的大西瓜和凉皮。 “奶奶你一个人去的，你说说让我去给你买吗，路上车那么多多危险啊！”于晓蒙生气的说。 “奶奶没事的，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奶奶笑着说。 “你瞧你说的这什么话，你对我的爱，我都无法去报答，还怕我麻烦，真是的”于晓蒙很心痛的说。 “知道了，下次吧！”奶奶笑着说。 “给西瓜拿着”爷爷双手举着西瓜笑着说。 “好甜，真的好甜”于晓蒙开心的说，刚才车上的那个老奶奶和眼前这个何曾相似啊但是又不相似，车上那个奶奶儿女远离身边，独自一个人去大武口买东西，眼前这个奶奶至少有爸爸每天进来出去的照顾着。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奶奶笑着说。 “还是你说的那样，在床上横躺着”于晓蒙说。 “哦！那就好，让躺着，自从住院了，烟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这挺好的”奶奶说。 “嗯！确实”于晓蒙轻轻的说，爸爸拿着手机蹲在炕头边上说，晓蒙，给爸爸下个唐古拉风暴和西部风暴歌曲好不好，爸你少抽点烟吧！你看你弄的满屋子都是，烟呛死人了，爸爸这包兰州已经吸了大半辈子了，是不可能借掉了，但是，晓蒙你坚决不能抽烟知道吗？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爸爸这次车祸后，会戒掉了烟，可是爸爸借掉烟后，看着爸爸孤单的身影，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和适应。 “哥，吃饭了”朝霞站在厨房门前的台阶上温柔细雨的喊到。 “来了”于晓蒙轻声的说。 “快点，不然面踏住了”朝霞再一次如春风化雨般的说。 “随便弄个什么吃的就可以了，弄这得多麻烦啊！”于晓蒙看着一大碗高高的米饭和放在旁边一大碟蒜苔炒rou丝说。 “那怎么行啊！随便弄个也吃不饱啊！”朝霞温柔细雨的说。 吃晚饭的时候，弟说在厂子里面吃了，就没有吃，桌上剩了好多菜和米饭，躺在床上的余晓蒙和余晓天，之间没有一句话，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弟，我明天就回BJ了”余晓蒙打破沉默说。 “刚来，不在多住两天吗？爸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等爸回来你在走好吗？”弟弟恳求的语气说。 “你去上班了，你媳妇每天不嫌麻烦为我忧愁上下顿的吃饭，我看着你媳妇挺辛苦的，也挺麻烦的”余晓蒙很想留下来继续吃朝霞做的面条，那面条让自己吃第一碗想第二碗，可是看到朝霞那么辛苦，自己实在又不舍也不忍心。 “这次走了，几时再回来啊！”弟弟忧心的说。 “不知道，或许是过年或许是明年”余晓蒙不肯定的说。 “哦！给这两千元钱你拿着，你知道的，家里再没有什么钱”弟弟翻箱倒柜的寻找着钱说。 “弟，你不用找了，我有钱，真的”余 晓蒙违心的说。 “你有没有钱弟不知道吗？拿着”弟弟狠狠的说。 “真的不用”余晓蒙坚决的说。 “不拿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弟弟假装生气的说。 “我……我……”余晓蒙支支吾吾的说。 “就算我借给你的，你拿着，等你几时有钱了还与我可好”弟弟不依不饶的说。 “好，哥拿着，我有钱了就还与你”余晓蒙心痛的拿着钱说。 “这样就对了吗”弟弟笑着说。 “爸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爸就”余晓蒙伤心的说。 “不要多想了，就算没有我，爸也会平安无事的”弟弟坚定的说。 “不过，哥要谢谢你，你为爸的事cao碎了心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可是哥呢，来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说哥是不是很没有用啊！”于晓蒙愧疚的说。 “谁说你没用了，谁要是敢这样说你，作为弟弟的我第一个不答应，虽然你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你回来，爸和我都很高兴，真的”弟弟强烈的说。 “你真好，有你在家里，就算哥哥死了也值得了”余晓蒙高兴的说。 “不许胡说，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听见了没哥哥”弟弟说。 “你若执意要走，弟也就不强留你了，到BJ了，给爸和我报个平安，钱装好，别弄丢了”弟弟嘱咐着说。 “我知道了，你也是，上班悠着点别太辛苦了”余晓蒙看着弟弟消瘦的脸颊心疼的说。 当余晓蒙说完后，不知道弟有没有听进去，只听见呼吸越来越沉稳，不知何时已睡着，好好睡吧弟弟，你为这个家做的和付出的，上天看在眼里，爸爸看在眼里，哥哥看在眼里，奶奶和爷爷看在眼里，街坊四邻看在眼里，哥真的不如你，远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哥真的没用，这么大了还拿你的钱，你说的是对的，哥现在确实没有钱了，甚至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买火车票的钱，但你放心哥说到做到，一定会还给你的，哥真的没用，很没用弟弟，你那样维护哥，哥心里明白也很很清楚自己。 “你怎么又来了，不在家里照顾你奶奶着”mama问责的说。 “爸妈，我要走了”余晓蒙悠悠的说。 “去哪啊！”爸爸淡淡的说。 “回BJ余晓蒙坚决的说。 “回BJ干什么啊！这里找不到好的工作吗！别去好吗？晓蒙”mama哀求的说。 “妈，我也不想去，可是贾立平、程序、李青阳他们都在BJ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所以我必须得回去，请原谅”雨晓蒙心痛的说。 “那路上注意安全”爸爸沉重的说。 “我会的”余晓蒙重重的说，在父母与兄弟之间很难作出抉择，但父母这边有弟弟照顾，自己很放心，可是BJ的兄弟呢？他们更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回到他们身边，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风雨同舟。 BJ我回来了，兄弟我余晓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