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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 梦的远方

    捕快之花拥有古老的姓氏、铿锵的名字,姓拓跋,字飞霜。

    人如其名!

    拓跋飞霜有一股蒙尘的英气,但即便蒙尘,或者称不上蒙尘,眉宇之间依然有缕缕英气流淌,在双眸四溢的血红色煞气之中一闪一烁的;那怕端庄大方的捕快服也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被呼啸的枪势枪风冲击得颤悠悠的胸脯,更是彰显了她火辣辣的身材、充满了制服诱惑的张力。

    她美丽的充血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当胸攒刺而来的长枪,呼啸的劲风将她齐耳的短发吹得猎猎飞扬,露出一对洁白的耳朵,在零乱的发中,令人油然生发怜惜之意。

    怒不可遏,长枪攒刺,以暴制暴的朱子琛奔行之势一缓,望着拓跋飞霜浑身弥漫着缕缕绝望的情歾,如同一个视死如归的女烈士一般,小心肝一颤。

    “暴徒,你终将接受正义的审判!”

    拓跋飞霜张开两片鲜艳的红唇,咬牙切齿的恨声之间,瞥了一眼小捕快杜小虫僵卧在墙角暗影身体,张开双臂,双眼一闭,毅然决然的与死神相拥!

    她很想将朱子琛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但通过青铜宝枪呼啸的气劲,瞬间判断出暴力袭捕的恶棍实力恐怖至极,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匹敌。

    不要说匹敌,她觉得自己已然被枪势锁定,劲风凛冽,整个人如同被寒风摧残的花瓣,连闪躲都几乎成了奢望,除了零落成泥,几乎没有丝毫生机。

    绝望之中,过往种种如云烟般浮生心头,陡然间悲从中来,死志横生。

    至于美丽的胸膛,它已然被总捕头雷元横的魔爪作践成了糠萝卜,暴就暴了吧!她想。

    她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可笑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遗憾,却有一种失魂落魄。

    朱子琛刚刚熄下的怒火再次点燃,气得长啸一声,声震苍穹。

    嘴巴“啊啊啊啊啊啊啊!”

    脚步“踏踏踏踏踏踏踏!”

    缓下的步履再次加速,青铜宝枪攒刺的劲风,呼啸前行,激荡得拓跋飞霜的胸膛在制服下颤悠悠的颠簸,衣裳猎猎。

    叮!

    枪尖一往无前的刺破了她制服的扣子,刺入衬衫的开气,伴着上衣扣子的开裂,她饱满的胸膛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但终究不该露的地方连惊鸿一瞥都别想,一切下流的企图甭想在书中找到只鳞片语,嘿嘿。

    枪势不绝,叮的一声脆鸣,枪尖撞击在她指头粗细的纯金项链的心形钻石吊坠之上。

    价值连城的心形钻石吊坠,瞬间炸成齑粉,在拓跋飞霜汗水流成了溪的白花花的胸膛之间。

    按说,女人对这些亮晶晶的饰物珍若生命,猝然被毁,怎么着也得肝肠寸断,甚至不惜和人拼命,脏话当即破口而出能把人日绝死。

    但诡异的是,拓跋飞霜对此无动于衷,令朱子琛暗道怪哉!

    “喂!傲娇的女捕头,你们这些捕快如同土匪般烧杀抢掠、二话不说,上来就要给哥们一炮,轮回炮唉,够狠够绝!你们坏事做绝,临死之前还要反咬一口……”

    朱子琛手持长枪,噗嗤,枪尖刺穿皮膜,溅起一团血花。血花围绕着枪尖散溢,恍若风雪中的梅花,尤自舔着逼脸骂骂咧咧的道:“来来来,哥们和你理论个三天三夜,输的人自绝于天下!”

    失魂落魄的拓跋飞霜无视跳梁小丑般叫嚣的朱子琛,她想起了哪个一脸阳光的青年,那个在血汗里刨食的大男孩,曾经拿着一个廉价的铂金戒指向她求婚,遭到委婉的拒绝。

    “原来,我最不能忘怀的人是他!”两行清泪滑落拓跋飞霜的眼角。

    “cao,知道自个理屈了,得,哥们最不见得娘炮哭得稀里哗啦的!”

    朱子琛见拓跋飞霜睫毛颤抖,泪涌如泉,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悻悻的想要收回长枪,但一想到自己是受害者,就有点不甘心。

    朱子琛确实感觉自己受伤害了:原是朱爽陡然冲进房间,对他威逼利诱;后是九哥明知自己可能被轮回炮轰得嗝屁朝凉,却一脸真诚的告诉他:哥不可能拼着受伤救你哈!朱重基的说法与此稍有出入,反正是一个意思;最可气的是,朱子琛打小就有捕快是正义化身的情结,如今碎了一地不说,居然还被这个始作蛹者指鹿为马。

    “cao!碰到狠碴了,打不过了,居然还一股大义凛然占尽天下大势的腔调……”朱子琛越想越气,就想将手中的长枪再往前送一送,起码也得入骨三分,看你丫的再装。

    突然,不待他发狠,拓跋飞霜微睁双眼,露出骇人的光芒,胸脯一挺,“噗嗤”一声,枪尖入骨三分,逼得朱子琛后退一步,惊呼道:“臭娘们,你还来劲了!”

    拓跋飞霜柳眉倒竖的盯着朱子琛,一步一步的进逼,粉嫩的双拳挥舞着拍打自己的胸膛,歇斯底里的笑道:“暴徒,来啊,来往这儿狠扎啊,老娘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天生地养的!”

    “这臭娘们疯了!”

    朱子琛见她如同丢了崽的母猿一般,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疯狂,当即收枪狂退,但双眼还是被她衣衫下急剧起伏的胸膛吸引,颤悠悠震荡的胸膛好像被迅速敲击的两面大鼓,黏腻的rou响声在空中不停的哆嗦。

    突然,一股暴动的天地元气搅得周天寒彻,但见半空中一只嶙峋的铜掌,有桌子那么大,厚重如山,向他盖来。

    “青铜级法宝!”

    朱子琛呢喃一声,腰身一挺,夷然不惧,浑身筋骨齐鸣,带着刺破苍穹的雄浑力道,举枪直刺,青铜宝枪悍然迎向嶙峋铜掌。

    法宝也分三六九等,即便同级之间,也有着巨大的差距。

    青铜宝枪显然比嶙峋铜掌还要高级,兼之朱子琛堪比九阶荒兽巨力九万斤的爆发力,显然力压嶙峋铜掌冲天而降的偷袭。

    咣!

    青铜宝枪和嶙峋铜掌撞击,瞬间被一枪扎透,顿时掀起一圈圈环形气浪,四下散开,瞬间将依旧缓缓逼上前来的拓跋飞霜掀得连连后退,身子骨陡然飞起,斜斜的跌落在地。

    暴雨梨花枪!

    嶙峋铜掌被青铜宝枪瞬间扎透,朱子琛暴喝一声,手腕急抖,枪杆如蛇般扭曲,劲气如同辐射波一般直达枪尖。这就是暴雨梨花枪,以腰为轴,双腿发力,劲运周身,浑身筋骨噼哩啪啦的爆鸣,集全身之力,功行一周天,陡然手腕发力,震颤枪杆,粗长的枪杆瞬间如同大龙般震颤。

    枪身带动枪尖摇摆,伴着枪身死亡鸟如同九幽禽鸣响起、还有枪尖兀鹫器魂夜枭一般的啼叫,整根长枪势如摇头摆尾的巨龙,瞬间就将战果扩大,刹那间将嶙峋铜掌震碎,化作千丝万缕的铜浆。

    千丝万缕的铜浆几疑跌落崖畔的瀑布般,丝丝缕缕的铜浆如同万流归宗百川到海,哗哗啦啦地冲入一尊青铜鼎内。

    朱子琛瞅了一眼满脸惊骇,手托青铜鼎连连后退的华魑,瞥了一眼另外三名同样急速后退的飞鹰捕快,罕见的没有乘胜追击。

    那三名飞鹰捕快,黑铁塔般最雄壮的一位,原本拖着一柄长把的三尖两刃刀,冲得最快,势头最猛,退得也最快。

    另外两名捕快,一人挥舞着一柄柔软的长刀,抖得哗啷啷的响;一人持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大朴刀,惊见朱子琛一枪刺爆华魑祖传的青铜级法宝,同样转身就跑,比兔子还快。

    华魑说他的青铜级宝器是祖传的,纯粹是吹牛不打草稿,那是他近来以不良企业家精神窥视民众日常生活后将影音视频兜售到媚俗市场发了横财添置的行头,是一尊卖相不错的青铜鼎,三足两耳,运使之间,鼎中铜光大放,当空化作一只嶙峋铜掌,不亚于青铜境小成高手的一击。

    但是,华魑青铜境高阶的实力本身就比朱子琛逊色一筹,兼之法宝更是远逊双器魂的青铜宝枪,被朱子琛一枪就摧枯拉朽的击碎铜掌,惊得华魑暴退之余嘴里不停的嘀咕“点子扎手”的同时,猛然开口暴喝:“兄弟们冲啊!不能弱了咱们飞鹰捕快的名头,让悍匪猖狂!让躲在门窗后观战的父老乡亲们笑话!”

    四条好汉心照不宣的退到安全距离,话渐不闻声渐悄,聚在一起,瞥向朱子琛手中的青铜宝枪,八只眼睛放射出贪婪的红光。

    华魑舔了舔嘴唇,低声道:“绝对是青铜级的法宝,连我的青铜鼎都不堪一击,而且看那宝枪的品相,应该是同级法宝之中的矫矫者,无出其右,哥几个,上吧!”

    一名捕快脸色涨红的道:“可是,看那小暴挥枪攒刺浑身大筋蹦蹦的响,就跟一头小蛮龙似的,一枪就完爆你青铜鼎内飞出的嶙峋铜掌,一缕劲气直冲霄汉,很是生猛霸道,不好对付啊!”

    另一名捕快狂吞唾沫,声音颤抖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咱们四人只要同心协力,堆也能堆死小个泡!”

    最后一名捕快嘴角肌rou一阵抽搐,犹豫一阵,咬牙道:“格老子的,双拳难敌四手,就这么办!但是华魑,你拥有祖传的青铜宝器?你率先冲上前去牵制,咱们三人从另外三个方向一齐冲上前狂殴个龟儿子的!”

    华魑苦逼的点了点头,讨价还价的道:“可以,但是小暴徒手持的宝枪一看就非凡,我这尊小成境的青铜法宝肯定挡不了几枪就得破碎,除非事成之后,青铜宝枪归我所有,然后补给你们差价。”

    四人为差价的事又嘀嘀咕咕的争论半天,看来是吃定朱子琛了,连兵贵神速把握战机都不讲,够狂够绝够风sao!

    朱子琛这个时候,没有心情追击飞鹰四捕,他的眼神有点飘,有点妖,仿佛穿越亘古的岁月,在缅怀什么,亦或想起了什么心事。

    因为他不经意间,瞅见了拓跋飞霜颤悠悠的左胸上的一个标志。

    朱子琛自从得知小妹的新奶妈虞嫣坠楼之后,就发誓不再斜眼歪瞅女人的胸脯,他要洗心革面,告别闷sao的岁月,做一个非礼勿视的堂堂正正的乔峰似的好男儿。

    但如同失心疯般只求一死的拓跋飞霜将自己的胸膛擂得山响,步步进逼,如同一头发怒的母暴猿一般,令他禁不住意猿心马,匆匆瞥了一眼。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这一瞥,说出来就很平淡,不平淡的自个想去,朱子琛摊摊手耸耸肩眼睛一瞥,就跟个斜眼似的。

    他惊见拓跋飞霜左胸上的捕快标志,虽然有一座天平,但天平的左边居然蹲着一只小鸡仔,右遍坐在一只哈巴狗,显得很卡哇伊。

    “原来这个女捕头是一名协捕!”朱子琛叹息一声。

    因为正宗的捕快,天平左边蹲着一头雄鹰,右边蹲着一头藏獒,有一种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的气息,一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朱子琛望着摔倒在地,如同一根野草般匍匐在地的拓跋飞霜,缓步上前,神秘兮兮的道:

    “美女,你原来是协捕啊!就跟个女烈士似的,你有五险一金吧?你是城市户口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盖因为朱家雇佣奶妈虞嫣的时候,朱家并没有按照法定劳动合同给她购置五险一金,坠楼身亡之后,因为是农村户口,朱家草草送了一口柳木薄皮棺,赔了六万多血币就万事大吉。

    当然,城市户口能赔二十来万,听起来不少,但这点钱连寸土寸金的纳米茧周边的效区房的首付也不够,堪称命贱如草。

    一想到纳米茧的房价这么高,再观拓跋飞霜的拜金、求转正、求包养、渴望分得六扇门家属楼的追求,令人陡生千回百转之感……

    但是,拓跋飞霜没有这么多想法,她圆睁双眼恼怒的道:“小暴徒,姐有没有五险一金,跟你有毛的关系?”

    朱子琛面孔一肃,陡生旷世悲情的样子,缓缓的将虞嫣的故事简单讲了讲。

    拓跋飞霜面色瞬间有些苍白,挣扎着站起,道“妈呀!暴徒大哥,你等等我,等我买了五险一金和意外伤亡险,你再行凶啊!”

    朱子琛摆了摆手,望着旋风一般冲向墙角的拓跋飞霜,嘴角噙起一缕残酷的冷笑,望着再次逼上前来架势十足颇有章法的飞鹰四捕,不知道这个哈儿又想生什么是非?这个桥段还得整两三章,毕竟枭雄雷元横、落魄公子朱重基、无事生非朱爽的戏怎么着也得扯两句,想一想就令人哭笑不得!

    (本章取自第二卷《百战百胜》章节,这样做的缘由,亲们请参看序二《梦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