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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 9 翻版依然

    死者的手机里有十三个未接电话。分别来自“老婆”,“爷爷”和“翰薇”。时间从前一天晚上七点五十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二十。其中九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最为密集,几乎每二十分钟一通。

    项擎朗思考了一下,打电话给“老婆”。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翰扬,你去哪了?我急死了……”

    “你好。请问是许太太吗?”

    “我是……翰扬怎么了?你是谁?你想怎么样?”电话那边的声音更紧张了。

    “我是警察。不好意思,许先生生了意外,你能来一下警察局吗?”

    “他出什么事了?他有没有受伤?他伤的重不重?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绑架了?”

    项擎朗几乎说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心急如焚的悲伤女人最后的祈祷……希望他只是受伤。

    他没有说实话,“你还是先来警局吧。我姓项,我在警局等你。”

    梁筝留着干练的短,尾稍稍烫过,增添了一抹妩媚。她穿着白色衬衣和牛仔裤,虽然简单仍无法掩饰良好的气质。

    警局的众人刚刚从现场回来,项擎朗一下车,梁筝便迎了过来,“项警官,翰扬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的手紧紧绞在一起,声音微微颤抖。

    项擎朗有些同情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我们进去说吧。”

    很多时候。警方在告知家属噩耗的时候,总是拖延……因为实在很难说出口。警察地职责是保护市民,维护治安。..却在这种情况下生了凶杀案……那种愤怒,懊恼以及内疚。在面临悲痛的死者家属时尤其明显。

    梁筝没有耐心了,“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的话音未落,眼睁睁看着几个法医抬着死者地尸体经过自己身边,她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揭开蒙着尸体地白布。许翰扬那瘦削刚毅的脸以毫无血色的苍白暴露在蒙蒙天色下……

    项擎朗连忙拉住她,“你先冷静一下!”

    梁筝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摇晃着慢慢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目送着许翰扬的尸体进入警局的大楼……她很冷静,她没有哭。

    “许翰扬是在黄金屋小区F幢18o4号房遇害的,死因是枪击。”项擎朗蹲下身企图拉梁筝站起来。

    梁筝像脚下有个吸铁石,牢牢的固定住她,怎么也动不了一下。

    项擎朗不敢硬来,只好在原地守着。安慰死者家属一向是江守言的强项。所以他对江守言使个眼色,让他意外的是,江守言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筝挣扎着站起身,她用沙哑的声音说。“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太声张。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项擎朗在梁筝身上看到了项依然的影子。

    冷静。果断,很会压抑感情,也许也很聪明。

    他点点头,“我叫你过来,就是不想扩大事态。”

    项擎朗很少看财经版地新闻,但是对这个本市名人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许翰扬的家族庞大,人口众多,他又是长子长孙,深得许家目前的当家人,也就是梁筝口里地“爷爷”的厚爱,想必之下,他地其他姑姑叔叔还有堂弟堂妹就没那么幸运了。

    钱这种东西人人都爱,它确实有把人逼疯地能力。项擎朗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许家的人之一,另外,许翰扬地死在社会上也会引起动荡,所以目前来说,项擎朗他们还是决定保密。

    梁筝手握成拳,抵在嘴唇上,半晌才说,“我希望他的死因,可以被解释成意外。”

    项擎朗又点点头,“我们会小心应付媒体。”

    梁筝又说,“你想问我什么?我尽量配合你。“好。你最后一次见许翰扬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梁筝深吸一口气,“他去郊区的工厂视察……每个月他都会过去一次。一般下午五点回来。昨天和平时一样,他八点多一点离开家……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项擎朗担忧的看着梁筝,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说几句话就抖的不成声,可还是坚持站着。

    最后他决定尊重她,继续问道,“你知道黄金屋小区的那套房子吗?我们查过,许翰扬有那儿的钥匙。”

    “是……我知道。那房子是我结婚前买的,翰扬偶尔也会过去。”

    江守言轻咳一声。

    项擎朗瞪他,“不舒服你就回去。”

    江守言没说话。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有那房子的钥匙吗?”项擎朗继续说。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少过去了。”梁筝想了一下才回答。

    项擎朗有些无言以对。

    一路上,安静就没安静过,他不停的把从脑子里搜索到的各类八卦汇报给项擎朗:比如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许翰扬,比如许翰扬家令人咋舌的富有,比如堪比九子夺嫡的家产风波,再比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许翰扬的婚姻,比如才貌家世绝不逊于许家的梁家,比如聪明干练的天之娇女梁筝……

    有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

    项擎朗总结一下,得出结论:许家很乱。

    梁筝的话加深了项擎朗的印象,看起来许翰扬和梁筝的感情没有那么好,虽然她的悲恸绝不像装不出来的,可是那套房子的存在是任何家庭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丈夫在故居里逗留,妻子却不再回去……

    梁筝打断他的思考,“我想把翰扬的尸带回去……”

    “我去帮你问问法医!”江守言低沉的说完,自告奋勇的跑了。

    项擎朗看着江守言的背影,想了一下才问梁筝,“你昨天晚上打了八个电话给许翰扬……是怕他出事吗?”

    他有些怀疑。如果真的感情不好,妻子会这么追问丈夫的下落吗?尤其她丈夫还是个大忙人。

    梁筝咬着白的嘴唇,“昨天是我生日。”

    她又补充说,“三十岁生日。我们在家办了个

    男主角却没能出现。

    项擎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