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魑魅骑着赤红色马,带着一个骑兵营,狂奔至魍魉的司令部。魍魉正跟他的胳臂师长和猿腰副司令商量如何突围。 “东城已经被万江义攻破,西渡洮河,被沈福祥挡住,现在情势危急,怎么办?”魑魅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算计害人,无人能及,但在军事上,特别危急时刻,往往拿不出有效的办法。 “此时趁夜色初降,我们合兵一处,拼死突围,”魍魉的贼眼睛骨碌骨碌转动着对魑魅说。 “从哪里突围?”魑魅瞪大双眼问。 “当然是南门,别无他路,”魍魉摇着头说。 “昆仑山守着,能出去吗?”魑魅又问。 “你想想,洮河就算能突破,过去又怎么样,不能立足,照样还得走,不走的话,别说国军,宁县的老百姓会吃了我们,”魍魉说着,自我的点着头。 “也是啊!我们杀得宁县十室九空,现在恐怕遍地野鬼,”魑魅说到这里,自己不禁毛骨悚然。 “报告司令,敌人火力太猛,快要守不住了,”南门守将亲自跑来,脸被火药熏黑。 “司令,我有一计,定能突出去。”魑魅阴笑着,靠近魍魉说。 “快说!事情紧急,别打哈哈,”魍魉急切地问。 “王庸和他的政府官员不是来到你这儿吗?我们可以用用他们,命令他们和百姓前面开道,我们带兵跟在后面,不开一枪,就可以出了南城门。”魑魅伏在魍魉的耳旁说。 “嗯,是该让他们效效力了,”魍魉哈哈大笑,褐黄色的络腮胡子疯狂地抖动。 “二娃,去把县长王庸叫来,”魍魉将门外的卫队长叫进来吩咐道。 王庸和他的师爷李左车来到魍魉的司令部,恭恭敬敬地站着,听候吩咐。再不是以前的县长王庸,可以任意指挥魑魅魍魉。 “本司令驻守洮洲,尽心尽力,无奈叛军势大,我弟兄俩守不住,只能弃城突围,今日你们县政府官员也要出一把力,”魍魉盯着王庸和李坐车说。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王庸惊讶的说问。 “你们带着城中百姓从南门先出,我们跟在后面,我料想昆仑山不敢开枪,因为昆仑山一向以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一自诩,”魑魅阴冷冷地说。 “我对二位司令不薄,为何要我们做rou盾?”王庸说着,不觉吓出一身冷汗。 “王县长无可选择。”魍魉摇摇头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出的去,也能回得来,照样替王县长守城,王县长不要把我们看扁。”魑魅更加阴冷的说。 “你两快去组织县政府官员和百姓,事不宜迟,拖延的后果是满门抄斩,或者屠城,我想,孰轻孰重,县长自知,不待本司令解释。”魍魉的褐黄色络腮胡子脸凑到王勇的脸上说。 王勇倒退了两步。 王庸和李左车出了司令部,急忙往自己的临时驻地走。 “愚仆曾经谏言,魑魅魍魉乃豺狼也,不可共事,大人不听,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奈何?”李左车长叹道 李左车本姓栗,名表,字闻达,因为崇拜张耳的谋士李左车,于是改姓换名。 “如今怎么办?”王庸问道,他不甘心做rou盾。 “只能做rou盾,别无他法,不过昆仑山会放过我们,未必痛下杀手,至于能否活命,还看各自的造化,”李左车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