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牛
山,一人一虎,走了渐渐模糊起来的下山路,此刻夜已经完全降了下来,要不是有着这淡淡的月光,这森林之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但是这nongnong淡淡的黑暗之,徐饶能够感受到身后大虫的喘息声,但是心却是毫无畏惧,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如今,他到底还有什么畏惧? 血一滴滴滴在雪地之,像是一片白茫茫之所绽放出来的花朵一般,乍一看无的扎心。 徐饶拖着这疲倦无的身体,走着这一条看起来好似没有尽头的路,眼前唯有一个小小的亮点,至于他都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多久,但是那个小亮点的距离,好像仍然是这般的可望不可即。 终于,徐饶倒下,在温热的雪,徐饶翻过身体,抬头仰望着天空,一轮明月是这样挂在星空之,然后是大都市怎么都看不到的繁星点点,这似乎是这个世界最美丽最美丽的光景,却又在无时无刻不在衬托着一个人的渺小。 这个巨大的时代,所编制的无数个世界,好像这星空一般,看似美的一塌糊涂,却在人观望的时候,无一例外给予人一种nongnong的悲凉感。 他觉得自己该站起来了,却怎么都控制不了这慢慢僵硬下来的身体,在雪地里挣扎一阵子,徐饶累的大口喘息,也无法活动起来这副身体,好似在刚刚一秒,被这大山把全身的力量给抽空了一般。 也许,这是这一座大山的意愿吧,像让他永远的永远的留在这里。 徐饶慢慢闭了眼睛,如果是自己信仰的话,他到底该拿什么来反驳这山?这水?这人? 院子前的木桩,赵匡乱顶着寒风等待着,刀叔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赵匡乱,他已经劝过无数次让赵匡乱回屋里等,却没起任何作用,赵匡乱仍然无固执无固执的在这里守着。 他问过赵匡乱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赵匡乱却仅仅答了一句,只是不愿意错过这个光景。 刀叔仅仅是叹了一口气,或许两人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年轻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月光下,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虫渐渐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 但是刀叔跟赵匡乱的表情却是空前的平静,只不过刀叔的脊梁却微微弯了起来,这细微的变化,谁都没有察觉,或许这是一种天生的反射神经。 细细看来,大虫背,驮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赵匡乱微眯起眼来,心好似压了一块大石。 一直到大虫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身前,才把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的徐饶放到了雪地之。 赵匡乱直接冲了去,看了看赵匡乱仅仅是昏迷了过去,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发生那个最坏最坏的结局。 这个坐起来几乎有一个人高的大虫这样在原地看着,一双眼怎么也移不开徐饶的身体。 赵匡乱抱起徐饶,给予这大虫一个眼神,然后匆匆的回到屋,看来这一晚,有的他忙活了。 月光洒在雪地之,整个世界好似冰晶一般动人。 一人一虎相对而站。 刀叔吧唧吧唧了嘴,点燃一根卷烟,深深吸了几口,气氛显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氛围,只有这一人一虎用各自的生存之道在僵持着。 扔掉烟头的那一刻,刀叔直接踏了去,速度快到了极点,很难想象在这个被生活折磨着已经不成模样的男人,会爆发出这种空前的力量。 大虫直接扑顶来的刀叔,殊不知刀叔反身一个鞭腿抽在大虎的身侧,这完全干净利落的招式,却给予人一种特别震撼的感觉。 一声闷响,足以证明刀叔这一腿的力量。 但是这大虫,却猛然扑向刀叔,好像刀叔那一腿没有起一点作用仅仅是激发了这大虫的野性一般,这完全变态的防御力,让一个赤手空拳的铁民即便是打烂自己的拳头,估摸着都不会对这个大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刀叔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大虫的攻击方式,连连几个撤步,如行云流水,躲过了这大虫的血盆大口,躲过了这大虫的利爪,甚至刀叔还趁机给了这大虫一闷拳。 撤出一段距离,大虫没有了再次扑来的意思,而是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刀叔。 刀叔脸却出现了几分笑意说道:“青山,这么多年,是不是怠慢了?” 被喊出这个名字,大虫突然干吼叫两声,再次扑向刀叔。 刀叔吐出一口口水,骂了一声畜生,却猛的踏了去。 一人一虎这样碰触到一起,但是这大虫却收起了利爪,收起了尖牙,如同拥抱着刀叔一般。 刀叔一阵笑,摸着这大虫厚实的肩膀,毛皮之下是那恐怖的肌rou,好似这是这个大自然的艺术品一般,这种天生为了杀戮的猫科动物,有着一股这个大山之黑瞎子野猪王都没有的灵性,好似青龙村的老一辈,长长把东北虎吊睛白额虎称为大山的化身,由此可见东北虎在这里的人心目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相拥良久,刀叔放下这个拥抱起来有些吃力的大虫,摸着大虫这不算粗糙的毛发说道:“青牛,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猫咪,不过你娘倒是一头凶神恶煞的杀神,那时候我第一次见时,差点被吓出来大猫恐惧症,不过你娘在刘剪刀跟尉迟老人面前,却是那么那么的柔情,那时候我知道,这大山之根本没有所谓的畜生,什么动物都有着灵性,哪怕是东北虎。” 而这名为青牛的大虫,则仰着头坐在刀叔身旁,目光甚至可以说的深邃,这样看着远方的大山,给人一种特别特别忧郁,这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忧郁,是一种王者该有的忧郁。 刀叔顺着青牛的毛发,依靠在这如同小山一般的大虫身细细回味着。 “那时啊,那些轰轰烈烈的大枭们所做出的东西,是我这个阴险无的小人物都憧憬的事情,那燕子关之战,那喝下六斤酒的刘剪刀,这个时代还有多少年,才能生出一个那样的人物?乱子一路走来,踏出来一个登摩时代,但终究还是没有颠覆那个你们最想要颠覆的东西,不要怨乱子没有这本事,他尽力了,能够出十分的力他出十一分,但是这个时代,仍然是这一副模样,老先生们,如果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觉得,这个世界这样了,是无法改变的东西?”刀叔絮絮叨叨的说着,身旁仅仅有一个大虫,也不管到底这大虫能不能听懂,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谁还能听到。 “如今,乱子把所有东西寄托在了徐饶身,这个年轻人我看着意,虽然身没有大放光彩的地方,但是对我这个眼光挑剔到不能再挑剔的逆徒看来,至少身还没有值得我来厌恶的地方,我觉得这足够了。论根骨这年轻人估摸着连乱子的一半都不及,但是也不知道是造化,还是到底修了几辈子因缘,能够让郭野付出这样的代价,用一个天大的人情来换来这个不成器的年轻人一次成长,能够让洪擎苍心甘情愿的教出七步杀天罡拳,能够把苦红那东西当成家常便饭。我常常在问自己,这个年轻人到底哪里值得这些通天到不能再通天的大人物这样做,奈何我脑子笨拙,怎么都问不出一个答案出来,但我是想,洪擎苍是什么人物?尽管是这个天大的人情,也没有必要为这个徐饶做到这个地步,那郭野更不用说,这偌大的国我这个走遍千山万水的逆徒见过太多强手,但是能够到达当年刘剪刀那个地步登峰造极的人物,也是一只手,这些年的动荡死了一个,但这个郭野怎么说也算一个,而且还是个有着天大智慧的家伙,算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样一个鬼神一般的人物会眼拙,是不是这个时代,只能以这种方式出现一个英雄?在一个完全从一开始错了的人物身寄托所有正确的希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打心眼里期待,不过也仅仅是期待罢了,他最多达到乱子这个高度,想要颠覆这个世界?...”说到最后,刀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暗暗摇着头,他不相信单凭一个徐饶,能够踏入到那个世界,这已经完全不是相差了多少境界的问题,而是这个新时代的洪流或许看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徐饶这一叶孤舟,怎么也漂泊不到没有水的地方。 青牛仍然没有波动,只不过张快嘴发出一种如同求情一般的吼叫声,只不过它所看往的方向,是这一座大山。 刀叔仍然靠在青牛身,听着青牛那心跳,这让刀叔有一种个时代还活着一般,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存活着,但是怎么说这种方式,都有那么几丝凄凉。 /html/book/41/41057/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