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坦诚相谈（下）
“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而且有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为什么一开始你就要选择这一条最不好的路？我能理解支持你的工作，我不反对你在军队，你只要是我的夫君都可以这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并不讨厌我，是不是？”说完见莫璃沉默，知道是默认，萧桐心中松了一点继续。 “而我，你应该能感觉，之前我对你很依赖，而且很相信崇拜你，你可能会觉得那是因为我失忆的关系，可到了现在，我已经懂了很多，而且也认识了很多人。可是，我现在还是慎重的说，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这么轻易的做出决定，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好开始，好吗？莫璃。” 萧桐满含期待的眼睛看着莫璃不放，莫璃不闪躲，可却沉默。 萧桐表达的意思让莫璃意外，他从没想过，所以他一直在接收，第一次认真思考萧桐说的可能性，他发现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并不讨厌，甚至有一些向往，心中微微起伏，所以他在认真考虑。 想着问题就想得远了，很多现实的问题就不可避免的出现，想法很美好，可太过单纯且脱离现实，他又想到队里的人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萧云观这几日的表现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个司马翎…莫璃起伏的心恢复平静，那一丝向往被脑海中的画面冲刷得无影无踪。 莫璃知道，他放弃了，可以说他不勇敢，可以说他不知好歹，可，现今最好的选择却是放弃，他赌不起，他最好的选择便是放弃，朝着规划好的方向前进才是最正确的。 萧桐一直注视着莫璃，她的手从慢慢收紧，一直用力，没有临界点。 可是最后，她的手却无力松开，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莫璃还是没有开口，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桐的眼神终于从莫璃身上移开，怔怔发呆，她曾经那般欣赏莫璃的性格，可现在却成了最大的阻碍。房间内沉默蔓延，压抑着，让萧桐本就沉的心更加阴郁。 “能说说为什么吗？”萧桐打破沉默，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逃避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偶尔的逃避是她刻意而为罢！ “因为现实，现在一切都还是好的，可往后就不会这般好了，我见过的类似事情过多，知道这是在赌博，而我赌不起，也不想去赌，按着我规划好的方向前进是最好的。这样对你对我，对王府都好，现在看似是最不好的一条路，可往后却会是最好的一条路。”莫璃的声音很轻，也很有耐心的解释，无论如何他都不忍伤害萧桐。 “现在王爷能同意我回到军中，只以为是暂时的，可她又哪里知道我是打定主意一直待着，时间长了王府里需要一个主事的，到时如果我还不回去就该找新人了。再过个两三年，王爷就该着急子嗣的事情，王府需要子嗣，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你说这样的情形下，我们还能如你所说的那般好好过日子吗？”莫璃说的是实话，可实话也是最伤人的。 “我确实没想到这么多，眼前的日子还没过好呢，哪有心思想得那么长远。”萧桐苦笑承认，“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现在就这般肯定往后该是什么样子，也不对，人生充满变数，谁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能完全接受你的理由。”萧桐的语气接着一变，她有那么好打发吗？反正丢人也丢到家了，债多了不愁，她也不在乎了。 “在事情还没有变成你说的那样之前，你就得履行你夫君的责任，不能耍赖，更不能把我推给别人，你要负责保护我，不能让人欺负我，占我便宜。”萧桐说着一直倔强的看着莫璃，手中拳头又无意识的紧握，说到这咬了咬嘴唇，最后豁出去一般，移开一直盯着莫璃的视线，嘴里不停。 “你对我还得像以前一样好，也不要拒绝我对你好！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不能一个人做了事关我们两个人的决定，嗯！就这样！”说罢无意识的挥了一下拳头，如果忽略萧桐两颊晕红，那语气是很理所当然的。可是她心理清楚，她这般是耍赖，是勉强莫璃，可如果真遂了莫璃的意思，却是万万不能的。 莫璃听完有些失笑，目光复杂的看着萧桐，心中有些酸有些涩，更多的是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着萧桐像去普华寺时回来途中在马车上时的样子，想想那个时候的情景，又看看萧桐晕红的两颊，倔强的表情，和那因为用力已经发白的手，叹了一口气。 叹气是因为看出她的为难，她会那样的紧张也是因为知道这样会让自己为难，知道她不该如此的，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说了出来，这一刻，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按着他以前的性格，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可是真的不改变吗？ 莫璃的再一次沉默，让萧桐更加煎熬，可到了此刻她却连抬头看莫璃的勇气也没有了，她不后悔，可是却后怕，只有简短的几十秒时间，对萧桐却是那般煎熬。 “好了，别折腾自己了，我听你的就是，作为一个女子，这些话以后也别在司…别人面前说，也不怕人笑话，哪有还要需要男子保护的女子。”莫璃拉过萧桐的手轻轻掰开，不让她在折腾自己，一边无奈说道，他承认，他又心软了。 也许不该，也知道不好，可是就算他如此回了又能如何。 这个总让他心软，让他无奈的女子，也许以后就会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了，那时候她就该自己放弃了…… “……”听了莫璃的回话终于放轻松了的萧桐，却只知道瞪着莫璃，没有想那般多，眼眶有些发热，太折腾人了，这算是第一次表白吧！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话，可莫璃却这般折腾人，萧桐恼羞成怒，狠狠瞪着莫璃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