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浅吟轻唱
静静听完了钱月的叙述,我表面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已是惊涛骇浪、翻江倒海了一通。也就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跟着我天南地北的跑了半个国家!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呼就觉得有一个人这么不是因为身份,也不是因为血缘只是因为爱而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待,顿时身心俱爽。嘴角不由自主就扯开了,脸部肌rou突然就控制不住,于是,低下头垂下眼来掩饰心头的波动。 我们两人静静相对无语的站了一会儿,前方的庆祝活动也告一段落。年姚章和落梅峰两位大将军先后恢复了理智,要求部下们也冷静下来,各自回自己的帐篷和岗位上去。 人群渐渐散去,落梅峰他们看见我俩站在角落里,朝着这边走来。还落落大方的对钱月致谢,一点都不邀功:“嗨,三驸马太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们真的很难完胜敌人的。” “……”年姚章虽没说什么但也是表情透露着感谢。 钱月站直了身子,迎上去:“不、不。是两位将军如此英勇神武,也才能如此利落的打的敌军落荒而逃。” “哈哈,那倒也是。”落梅峰对自己应有的表扬一点都不客气的接受了,还不住的拍着钱月的后背,哈哈大笑。 接下来几天,敌方还是摆出“众志成城阵法”被个个击破。敌方军师宋严石觉得“众志成城阵法”终于被抓住了痛脚和弱点,于是换了一个阵法。我们的福星钱月公子在云楼天梯上观察了一次后,从脑中翻找出那个阵法的破敌制胜之法。然后又换过,又被破解。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宋严石基本上把神农谷内所学的东西都用起来了,最后终于明白我们都有各种方法来解之后。 他采取了最后,最保险的做法。闭门不出,又是恢复了当初我们无论怎么挑衅都不予理睬的政策方法。对于这个,我们还真的一时没了主意,也只能静静等待时机、再想方设法。 没了两军对峙的紧张,军营里的气氛稍稍放松下来。年姚章开始允许适当程度的放松活动,例如夜晚不当值的士兵吃个小酒、聊个小天、唱个小调等等。大家坐在一起升起火把来,放松休憩一下。作为十分亲民与属下同乐的代表落梅峰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玩的比小年轻还疯狂。更是拉着三公主晓帛和钱月一起来。 酒足饭饱间,大家玩性正浓。突然有人窃窃的提议让三公主唱个歌吧,下面的人纷纷起哄鼓掌。 “三公主唱一个吧。” “是啊,是啊。来一首。” 在上下纪律最为严明等级分配最为明显的军队,哪个人敢如此提要求呢?还不是现在气氛最好、三公主也好说话的没脾气、没架势。 “晓帛公主,您就应了士兵的要求唱一个吧。当做我们旗开得胜的奖励。”落梅峰也很和适宜的帮衬着说话,年姚章也从帐篷里出来兴致勃勃的站在后面摆出洗耳恭听架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都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坐在我旁边的钱月也不阻止还眉眼间带着笑容,明显也是很好奇兼期待。 好吧,就让你们惊艳一下吧。我微微上翘了嘴角,大方不扭捏的站身来,来在正中间的位置。轻轻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皎洁的月光,低头看着士兵们怎么洗都还是有点灰尘的脸,木头在火堆里劈啪作响。没来由觉得这真是一个高歌一曲的好地方,比在皇宫内琼楼玉砌舞台上,然后周围都是华服魅影的中更有一展歌喉的欲望。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展喉清音浅唱,这是一首关于战争关于等待的歌曲。讲述的是:年轻的妻子苦苦等待征战在外的丈夫的词曲。刚开始哀怨凄楚而后是丈夫归来后的满心欣喜之情,娓娓常来音调清脆悦耳活泼。 一曲终了,露天底下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在回味舞燕歌莺、余音袅袅。 最终是落梅峰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喝了一声“好。”,大家一起鼓掌,掌声如雷鸣响彻九霄。他们或许不懂音律也不懂词曲的美妙,只是单单觉得唱的真好听,以前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和这么好的歌曲。 而其中一位懂得音律,从前在酒色音律中浸泡过的钱月也完全呆住了。没有丝竹配合只是轻吟浅唱就能如此之美妙,与京城最好的乐师相抗衡了,不她的声音更胜一筹。刚刚那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钱月瞬间觉得自己目光短浅、见识不够。又觉得好自豪,自家媳妇不止人美、脑子聪明连嗓子都是美的冒泡呢。 长长的掌声后,有人叫着:“再来一首。” “三公主再来一首吧,耶。” 我的兴致也很高,两首、三首、四首。一直唱到嗓子稍有沙哑,站在身后静静听歌的年将军出来阻止:“好了,三公主也累了,天色也很晚大家各自回去休息。”虽然很多人意犹未尽,但是大将军的命令谁都不敢违背。 大家无异议的散了。 徒留还在惊艳中的钱月独自一人傻傻待着,等反应过来:“媳妇、媳妇”叫着跟着我来到帐篷。这几天他倒是习惯成自然,跟回自家似的一点都不客气想进就进、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甭提多惬意了。外头的卫兵即使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跟商量好了一样一点都不拦着他。 我也是自我反省自己,是我这样由着、由着他最后变成了这样子。 这都没什么,但是这天钱月是真的做了一件过分的事情惹火了我。这天与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吃过饭本该与我待在一起午睡的钱月、还有高调的落梅峰和本该在主帅帐篷里主持大局的年姚章一同消失不见了。我找遍了落梅峰和年姚章的帐篷,也没有在外头训练士兵。连本该更屁虫似一刻不离开我左右钱月也临时找不到人影。 诡异非常。 “年将军和落将军人呢?”我问在主帅旁站岗执勤的卫兵。 被问的卫兵拖拖拉拉回答的很不利索:“……报告三……三……公主,小的……的不……不知道。”不知道就干干脆脆的说不知道,这样结结巴巴很是心虚的样子还不如不说谎呢。卫兵被我看得直冒汗,扯着衣领、手扇空气,脸上也冒着热气。 冬日冰凉的天气,他却一副我好热、我什么都不知道、摆脱别再问我别再看我的尴尬表情。于是我决定不再为难一个受命令而撒谎,又不会圆谎的小兵,自己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