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甲板之上
宣王爷又是呵呵一笑,脸上rou儿颤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摸:“首富啊,这名头还不响亮。据传说,钱家长公子不仅多金更是风流倜傥以前就是全国众女子的梦中情人。现在结婚之后更是专一称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令更多女子趋之若鹜呢。依我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我说内侄女,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别让这么好的男人逃走哦。” 那是,以前的钱月是因为风流花心而闻名。现在的他已经用专情好丈夫的形象征服了更多的女性。九皇叔用如雷贯耳这个成语倒是没有夸张的成分在。外人或许对钱月有这么大的转变感到吃惊,我们这些在他身边的人看着他一点点的成熟,一点点担负起重任却觉得是浑然天成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偶尔有人会调侃说:是三公主“教导”有方。我看着钱月心想是自己运气好,碰上一个这么好的人。如果是钱月他不论是跟谁结婚生子,最终都会成长为一个好男人。是他的本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解开以往风流成性的外表本质里的他是诚实有责任的。我只是庆幸,匆忙中嫁给了一个值得嫁的男人。 钱月对于九王爷近乎调侃似的称赞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因为宣王爷的知情识趣的退让,父皇和现任皇帝都未曾亏待过他。封地赏银、赠送各种真品,活脱脱把他当做一个正面的典型在皇族中大事宣扬。无非表达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浅显的道理。九王爷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主,再加上富足的物质他的生活过的是风生水起。 在权力上的退让,但在生活质量上九王爷从未亏待过自己。吃喝用度都是最上等的,美女、珍兽、古玩样样皆喜。可想而知这船是有多奢华的了。宣王爷侧室纳了十二房却未曾立正妃,每天带着美人和他手下一帮文人门客作乐天下。是个让世人羡慕不已的王爷,也是个让世人猜不透的一个王爷。 我们三人被请进船内,一如它的外表里头也是金碧辉煌、雕龙画凤。里头人也很多,一些出名的文人雅士还有美人作陪。宣王爷很骄傲的介绍苏州几位名妓,还有他收纳的几位全国知名的诗人门客。大家互相客套了一下坐下来便是吃酒吟诗作对来。这正合乎我们三人的口味来,钱月他的博学谈吐虽比不上他出神入化的武功造诣,但也是算博读诗书。南云宣更是不用说一心读书的状元郎,吟诗等都是性手拈来,偶尔精辟的妙句引得大家连连拍手叫绝。 最让人出乎意料的当然是我这个三公主殿下了,现下女子读书是不少,不过大多识得字然后读些四书五经和女戒等这些书而已。有读得精读得博的女子是稀世之物,何况一国公主呢。一群人趣味相投时候时间就虚无的,如船在水中行走留不下半点痕迹,白天睡去晚上醒来。一天又一天,都数不清当时已经是何时何地了。 轻纱缦中,美女如云,谈笑风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是即使是世上最玩的事情也有厌倦的时刻,就像是天天吃同样的美食最终会倒胃口。 这天依然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我环视一周,主位上方九王爷左手、右手分别搂着美女高兴的张嘴吃递过来的食物。对面的南云宣因为面相白净斯文被三四个女子团团围住,他退开好几步狼狈的挣脱开来跑到钱月的身边。钱月是带着我这个家属来的,而且这个家属还是公主殿下,美女们自然不敢造次。悻悻的散开找其他人去了。南云宣和钱月这两人和另外几位读书人兴致勃勃的讨论古诗词。 我转过头,开始无聊的望窗外。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喝了几杯。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不耐的站起身来,走到甲板上。海风吹拂过脸庞有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腥味,借着头上那一轮弯月极目远眺四面八方都是海水。被水包围了,虽然我会游泳但是完全被水包围住的感觉还是有点恐怖。正想着身后有脚步身响起,转过身是玄远。 他见我,低头行礼:“海上的风大,长公主怎么出来了?” “正好觉得里头闷出来透透气。” “三公主不知是如何探的宣王爷的船就停在此地呢?” “咦?”我有点喝了酒,海风一吹,加上船儿随海浪一晃一晃的有点反胃不舒服起来没挺清楚玄远的话。 玄远压着声音再问了一次:“……” 不过还是听不太清楚,估计是说巧遇吧。我猜测着随便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么巧的说啊。” 九皇叔身边的玄远从小就跟随了宣王爷,以前九皇叔就连进宫身边也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侍卫。一转眼我长大了,他也人到中年但还是一直跟着九皇叔身边如影随形。应该是两人性格相近,九皇叔对他也不像是侍卫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和信任感在。这个玄远也是沉稳之人,他不管他的主子宣王爷是否是有大权在握的本事只是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宣王爷被变相发配边疆,他无怨无悔的跟着。宣王爷回京述职,他也安静的跟着。宣王爷决定游玩天下,他亦如此。是一个难得的好忠仆。 有时我会羡慕玩笑的说着:“嗨,玄远要不你跟着我得了。保你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一生。” 而他在宣王爷失意落魄之时会说:“现在主子正是困苦时刻,属下怎能自己抽身离开呢?玄远要誓死跟随。” 在宣王爷得意富庶之时,他笑着回答:“三公主,玄远现在跟着主子也是吃香喝辣的,就不必换个人伺候了。” 说白了,就是不想离开九皇叔。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再打趣一回。正开口甲板上又多了一个人,我眯着眼睛看原来是南云宣也从里面出来了。他朝着我和玄远走来,玄远见势默默退下留下我们两个人独处。 “你不舒服吗?”南云宣踏着月光走到我跟前问。 我的脸色是有点白,不知是有点晕还是晕酒了。一个浪直击船身,胃里的东西翻滚了两圈,我连忙握紧船檐对着苍茫的大海大声呕吐。污秽之物落在海里一下不见了踪影。吐完了觉得胃里空空如也才舒服了,南云宣走到我身后递过一条手绢。 “没事吧?我扶你进去。” 我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我进去叫钱月出来。”南云宣转身要回里头叫钱月,被我一把抓住了。 “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嗯?”皎洁的月光把一切事物照的虚幻迷离,南云宣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年轻了十来岁。像是当年的白衣飘飘的青葱少年。他扶着我在船檐边靠着:“什么事?” 许是生理上的不舒服,我的脑子也乱成一锅粥。但是有一个执著的声音想要表达什么,抬起头我看着南云宣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