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钱,钱,钱
齐公子家的豪华马车一进这个僻静安详的小渔村就引起一股sao动,等大夫看完病开完药方子我送他出来的时候。外头很多人都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想必等下整个渔村都知道了。渔僚村确实是民风淳朴,可这样过于淳朴的民风造就了另一种气氛,那就是无聊。然后由无聊衍生出八卦,它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但是不带恶意的。 “这药?” “我现在和你一起回县里抓药。”我说。 大夫看看天色,心知今天再一个来回绝对赶不及,他摇摇头:“我明天让店里的活计送过来。” “你那个不再帮助穷人的宗旨呢?” 他双手一摊,一耸肩:“药钱我还是收的,不过这跑腿嘛,刚好我活计明天要路过这里,顺路的就免费了。” 我也不想戳破这路到底是顺还是不顺的事实,把钱付了,说了一声谢谢。看着马车绝尘而去走远。别人主动帮忙的好意也能随便拒绝,生硬的拒绝同样是伤人心,与随便接受别人的善意而不感恩是一样不人道的、不理性的。等到豪华的马车离远了,人们带着好奇心和羡慕的来慰问。 “汛水,你爹怎么样啦?”人们先开口好意的询问李老汉的身体。 “哦,无大碍,大夫说爹爹这病要长时间养着,好好休息。”我轻描淡写的说。 “哦,刚刚车上的那个人大夫好大的架子,竟然坐这么好的马车来。汛水这得花多少钱啊。”大家一边羡慕,一边更为我们担心。两条马拉的车,这么大架势啊,这得花多少银子想想都心痛。 我微微笑了,解释道:“这车不是那位大夫的,也不是我雇的。是一个好心人给借的。” “哦。”大家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汛水运气就是不错,以前李老汉就你一命,现在又别人帮你。命中多贵人啊。”罗家阿婆心直口快,说完后被别人拉了拉衣服才恍然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笑嘻嘻尴尬的打哈哈。邻居张大妈是个人心肠子,她打圆场说道:“汛水啊,这鸡汤你端给你父亲喝去。让他也补补身子,一年到头就知道干活也不知道心疼自个儿的身子。对了,这事有没有告诉你大哥?” “爹爹说大哥忙,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说起来这个哥哥我也不是很认识,半年了也没见过他来。所以我对他来或不来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是我陪在两位老人家身边,有什么事情我相信我一个人也能扛着。而且既然爹娘都说不要打搅哥哥,我就顺应的答应了。我端着张大娘递过来的鸡汤有点筹措:“张大娘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杀一只鸡吃,是过年才这么奢侈。 张大娘豪爽的哈哈一笑,然后拉过旁边一个高大壮实的大汉说:“这我儿子张大莽,他刚从外头打工回来,这是他带回来的孝敬我的,屋里头还有这就和老哥分着吃了。”我也曾听村子里的人聊八卦的时候说起过张大娘的儿子,张大莽。撇开如同名字一样莽撞的性格,其他的都是优点,他脑子聪明,身体壮又勤快,谁将来嫁给他是好福气。这些倒不是人们八卦夸张了,确实村子里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张大娘心里是让儿子娶村东村长的女儿,碎碎,这在村里是家室算最好的而且人也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能干。将来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儿媳,可是张大莽本人却不这么想,挑挑拣拣到现在二十啷当岁还没定下来。让村子花样年华的姑娘们是望穿秋水。 高高大大的如山一样壮士的张大莽站在娇小的张大娘身边,还真的不像是母子。他黝黑壮士,特别是一双大手厚实有力,不像是渔民和农夫倒像是武夫。鼻子、眼睛、嘴巴五官一个个都很粗放,组合在一起也算是五官端正。可惜他冲着我呵呵一笑的时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村子里的人说的那么聪明。看来流言也不能全信啊。 人家冲我笑了,我也微勾起嘴角:“原来是隔壁的张大哥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李汛水。”虽然我叫他张大哥,但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年龄。潜意识里我觉得我应该比张大莽大,但是我现在被爹爹捡回来,没了记忆被当做人家没嫁人的女儿。我的年龄按道理就自然不能大,很顺口的就喊张大莽为大哥了。至于成迷的年龄,连自己身世都不好奇的人才不去纠结计较。 “呵呵,我听我娘说过了,你是李大叔从海里捡的。你怎么掉在海里的?”张大莽摸着他的大脑袋问的直白又莽撞。 “对不起啊,张大哥我可能在河里泡太久失忆了。所以记不得怎么掉海里的。”我回答的也干脆,实话实话。 “哦,原来如此啊,那……”张大莽积极的接着话茬往下聊,张大娘垫着脚尖抬手一掌拍在后脑勺,阻止了:“娘,你干嘛打我?很痛咧。”他揉着脑袋,不解的问自己的娘。 “哪来那么多废话,汛水也累了让她休息休息。你也乖乖给我回屋子里去。”张大妈个子小小声音却很洪亮,命令一下达,身为高大壮的张大莽也要乖乖听话。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他走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汛水meimei你好好休息,那个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能帮的上的我张大莽义不容辞。” 我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一一散了,我回了屋照顾爹爹,一边还要安慰娘。把大夫说的话重新整理了一下说了一些事实也隐瞒了一些事实。娘这才放下心来,她转过身,在衣柜最里头翻翻找找摸出一块蓝布。打开后是一些简陋的银质首饰,一个镯子、一个戒指和一个银钗。样式已经很古老,周围一圈变得有点黑。 娘捏着这些东西像捏着宝贝,她颤颤悠悠的将银饰慎重的交到我手里:“这是娘结婚时的首饰,原本留着给你大哥的,后来你爹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也好高兴又多了一个女儿又想着把留给你做嫁妆。现在没方法了,你拿过去当了给你爹看病吧。唉,委屈你了,家里什么都没能给你留下。” 我忙把娘搂着怀里:“娘你说什么呢,您和爹救了我,又收留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感激报恩还来不及呢,怎么想着要你们东西。不过……”我把银饰推回到她手中:“不过这银饰咱先不要当掉,我想办法出去赚钱给爹治病。” 娘不由的哀叹道:“这赚钱谈何容易,我们这些人就只会打渔做些农活家务怎么出去赚钱,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村子里头的人没有别的技能,出外赚钱的都是村子里年轻力壮的小伙,而且赚的都是力气活。年轻时在外面积累一些钱,留些给儿子,留些给自己回渔村养老如此简单。 当我认真的对母亲说自己想赚钱的时候,她就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女子要如何赚钱呢,认真的信誓旦旦成了异想天开。